雷電風錐符、無極陰煞針、盤龍旗、玄鐵盾、靈龜斂息術、九子尋母劍……
李讓坐於靜室之中,盤點着自己手中的法器、功法,自己擁有的所有功法、法寶全部在心中如流水一般淌過,李讓腦海中不停計算推演,如何能夠在這次試煉考覈中取得好的成績,成爲青陽門的記名弟子,這樣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才深深睡去。
清晨的一縷陽光透窗而入,照射到李讓雙眼之上,使他不由的睜開眼睛,看到天色大亮,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蹦了起來,昨夜一番推算計較,居然比煉功還累,從來沒有睡過這麼香,竟然沒有依照自己的生物鐘自然醒來。
青陽門並沒有強行規定今日何時開始試煉,只要今日之內進入琅琊山便可,錯過今日,再想要進入琅琊山中,那是絕不可能的了,青陽門會在琅琊山的幾個入口和出口之處全部設上禁制,錯過今天,只准出不準進。
雖然沒有規定何時開始,但是大部分修士仍然一大早便向琅琊山趕去,早些去還能早些隱匿起來伏擊其他修士,若是晚一些趕過去,被伏擊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這些散修大部分都是常年在琅琊山中討生活,對琅琊山的地形再爲熟悉不過。
李讓匆匆吃完早飯,也急着向琅琊山趕去。
一出琅琊城,便不時可看到修士或騎着快馬、或使用神行符、或使用陸地飛騰術,快速向琅琊山趕去,沒有築基的修士不能御劍飛行,趕路方式五花八門。
李讓貼上神行符,如風般向琅琊山趕去。
來到琅琊山後,有青陽門弟子把守入口,琅琊山的幾個入口,均有青陽門弟子把守,檢查過李讓報名的玉牌後,放李讓進入琅琊山中。
進入其中後,李讓幾個晃身,消失不見蹤影。
反正有半個月的時間可以用來試煉,李讓進入琅琊山後,找個山洞一鑽,運起靈龜斂息術,閉目養起神來。
這便是他昨夜推算的第一套方案,他的左臂筋脈還沒有復原,不適宜和敵人進行激烈爭鬥,而且前邊幾天大家手中只有一塊玉牌,每次爭鬥也只能奪取一人玉牌,還不如潛藏幾日,待大家爭鬥差不多時,再出來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比一開始便陷入纏鬥,最後筋疲力盡之時被別人撿了便宜要划算。
而且趁這個時機還可以讓左臂的傷勢再恢復幾分。
李讓所選的這個山洞,位置非常好,處於琅琊山的邊緣位置,而大多數散修在進入琅琊山之後,均往琅琊山深處縱去,反而沒人注意琅琊山的邊緣位置。
李讓運起斂息術,在山洞中靜坐,將身心均調整的最佳狀態,此時他全身氣息內斂,無呼無吸,即便是有修士用神識掃過,也不可能發現他所在的位置。
而琅琊山的深處,隨着時間的遷移,進入琅琊山的修士也越來越多,天色暗下來時,已經不在有修士進入其中了,琅琊山又一次恢復了安靜,只不過這種安靜下面,隱藏着凝重凜冽的殺機,濃濃的殺機使的琅琊山中清新的空氣都似乎帶上血腥之氣,似乎要凝成鋼板一般,凝重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此時,青陽閣一間秘室中,趙青林、梅若心面前豎立着一面一人多高的古色古香的銅鏡,光可鑑人的鏡面上,此時密密麻麻閃爍着許多白色光點,而這些白色光點或動或靜,毫無規則的顯現於兩人面前,不時有兩個或多個白色光點相聚一起,過後又會凝聚爲一個較大的光點,向其他方向移去。
“師妹,此面攝蹤鏡雖然平時無甚大用,可用在此處可謂是物盡其用,恰到好處。”趙青林面無表情的望着攝蹤鏡上的光點,隨口說道。
“師兄,督查記名弟子考覈之事你一人便足已,不必深夜召我一塊前來吧。”梅若心不悅到,此時已經是夜裡十點鐘左右,雖然築基期修士對睡眠沒有太大要求,可是在此深更半夜之時與趙青林獨處一室,她心中感到像是吃了蒼蠅似的噁心,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
“話可不能這樣說,門中規定,此次考覈你我二人皆負的監察之責,若我一人在此,怎能保證考覈之公平性。”趙青林強調到,話雖說的漂亮,但涉及到重大事項,還不是他一人獨攬,他只不過是找個機會與藉口,能夠與梅若心多獨處一段時間而已。
梅若心見他拿出宗門諭旨來壓迫自己,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只見趙青林駢雙指立於眉門,雙目微闔,口中不時念念有詞,幾息之間,一指豎於身前的銅鏡,一道白光射入其中,頓時,鏡中兩個相遇的白色光點頓時放大起來,眨眼間,在銅鏡上面便顯現出兩位修士在琅琊山中爭鬥之景相。
此兩位修時此時均狼狽無比,頭髮散亂,衣衫襤褸,渾身血跡斑斑,兀自兇狠的鬥在一處,其中一修士祭起飛劍,飛速朝另一修士斬去,另一修士亦不甘示弱,指揮飛劍迎向向己襲來之飛劍,又甩出數道靈符,化爲火雨朝對面修士罩去,兩人你來我往,斗的不亦樂乎。
不長時間,一人漸漸不支,收了劍光想要逃路,沒想到後面修士不知在嘴中塞了什麼東西,劍光暴漲,將另一修士連人帶劍劈爲兩半,然後快速扯下其腰間儲物袋,幾個縱身消失於茫茫夜色之中。
此銅鏡不知有何神通,竟然將兩位修士間的鬥法不差分毫的顯現於趙青林、梅若心眼前,在深深的夜色當中讓兩人亦是看得一清二楚。
“嘖嘖嘖”
趙青林口中發出惋惜之聲,一邊搖頭一邊說道:“這些散修真是視人命如草芥,不是已經告知他等,只准搶奪玉牌,不準傷人性命的嗎,看來我青陽門還是做不到言出法隨,令行禁止的地步。”
聽着趙青林假惺惺的話,梅若心簡直一刻也呆不下去,索性盤坐於地,雙目微閉,養神練功,將趙青林的話當作耳旁風,充耳不聞起來。
趙青林見此,眼中閃過一絲狡光,嘴角微微含笑,也不言不語,盯着眼前的銅鏡凝神觀望。
一夜之間,上千個白色光點已經變爲八百餘個。
清晨,琅琊山中鳥兒清鳴,鶴飛鹿逐,霧氣嫋嫋,宛如仙境。然而不時從林霧深入傳來一兩聲兵器交擊之聲,間或隱聞一兩人慘叫之聲,打破琅琊山清晨的寧靜之意。
“唰”
一道紫色劍光將一名修士連盾帶劍一劃而過,那名修士帶着不甘與驚恐的眼神,緩緩倒於地下。
一身紫袍的青年擡收將此修士的儲物袋吸於收掌之中,神識探於儲物袋中,滿意的點了點頭。
“啊!”
一聲尖叫將紫袍青年驚動,回身一看,目光頓時凝重起來。
“肖漢。”紫袍青年眉頭一皺,說道。
肖漢聽聞妹妹尖叫,不知發生何事,此時聽聞有人喊他名字,擡頭順着聲音看去,一紫袍青年持劍而立,腳下是一被分爲兩半,死於非命的修士,其狀慘烈。
“蒲詠。”
肖漢也叫出聲來。將自己的妹妹向自己身旁拉了拉,臉上也顯示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蒲詠,你我二人此時不是爭鬥之時,並非我肖漢懼你,而是此刻爭鬥絕對是兩敗俱傷之局面,錯過今日,我隨時奉陪,如何。”肖漢對面前的蒲詠說道。
蒲詠聽聞此言,連話也不多說一句,一道劍光向肖漢劈來,肖漢頓時苦笑一聲,甩出雙錘,劍錘相交,發出驚天巨響,肖漢、蒲詠兩人雙雙後退十餘步。
“肖漢,你還是沒什麼進步,我以後會找你。”
蒲詠留下此話,收回長劍,沒入林中。
肖漢看看身旁的妹妹,沒有說話。擡手一擊,將地面翻出丈許深大坑,揮手將地下的屍體掩埋。
“妹妹,走吧。”肖漢一拉妹妹的衣袖,也離開此地。幸虧蒲詠沒有死纏,要不然的話即便能勝,也是慘勝,看來蒲詠也不似以前表面出的不顧大局的樣子,也知道此時不是爭鬥時機,加入青陽門纔是重中之重,以那傢伙的實力,加入青陽門應該不成問題,想到自己加入青陽門後還要面對這個難纏的傢伙,肖漢有些頭痛,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肖漢繼續領着妹妹,尋找其他修士。
“站住,把玉牌交出來,可饒你不死。”聲如巨雷,如果聽過此聲音一遍,到死都忘不了。
如雷般的吼聲將剛剛想要轉身躍起的一名修士愣是震的停下了身形,轉身一看,一個二米三的巨大身影手握兩柄巨大的銀錘,正站在他身後死死的盯着他,身後邊還跟着一個白衣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女孩,不是別人,正是琅琊城第一散修肖漢。
這個修士倒也識趣,碰到肖漢只能自認倒黴,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只得乖乖地將玉牌交出,灰溜溜的走了。這樣不僅能保住小命,自己儲物袋中的東西也能夠保全。
小女孩見自己哥哥如此威風,歡呼雀躍,爲自己的大哥加油助威。
一名修士在琅琊山密林中穿行,突然腳下無聲無息升起一張黑色巨網,瞬息將他包裹在裡面,還不待他有所反應,一閃耀金光的金磚迎頭砸下,頓時將網內的修士砸暈,莫子渝面無表情,招手收回巨網和暈迷修士的儲物袋,查看到裡面的玉牌後,離去。
此類事情不斷在琅琊山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