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對不起啊,今天精神不太好,說話的時候情緒有些激動了。”
情侶之間道歉本身就是一種很怪異的行爲。
這種道歉不管多麼真誠也還是會讓人覺得是親密戀人之間的疏遠。
“嗯……”
申東冉根本不需要她的道歉,他更希望的是,曲漫漁能像別的女孩子一樣,在惹男朋友生氣的時候耍賴,撒嬌,似乎這種行爲才更能緩解兩個人的氣氛吧。
шωш ⊙тtκan ⊙Сo 牽扯着嘴角,申東冉還是擠出來了一抹笑。
強行消散自己剛剛的不愉快。
“好了,心情不太好的話,就早點回家休息吧。”
說完,曲漫漁卻仍舊坐在座位上一動未動。
“你不會騙我的對吧?”
灼灼的眼神盯着申東冉,他也只好嘆了一聲,點頭不住的最裡面說“是”。
曲漫漁哪裡都好,就是太敏感了。
得到想要的回答,曲漫漁這才下了車,這一次,申東冉並沒有等曲漫漁進家門才離開,而是在他下車之後便走了。
並不是只有曲漫漁有情緒,申東冉的情緒積累到一定程度,也有些疲倦了。
剛想打開房門,肩膀卻被重重的一拍,扭過頭,發現來人已經是好久沒有打過照面的杜晚。
“你怎麼來了?”
斂着眉頭,表現出對杜晚的十分不歡迎。
扭動門鎖把門打開,曲漫漁根本不想理會身後的杜晚,可她卻毫不客氣的跟着走進了門。
“畢竟母女一場,雖然說是繼母吧,平時對你是有些苛刻,可也不願意你被外人騙。”
杜晚沒有換拖鞋,仍舊把這當家似的,來到客廳一屁股坐了下來。
環顧着四周,不停的咂嘴,似乎在感嘆這空蕩蕩的房間曲漫漁一個人住可惜了。
“晚姨,來找我什麼事,你也別兜圈子了。”
曲漫漁開門見山,她只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十分的不穩定,如果不是剛剛申東冉給了自己肯定的回答,恐怕在門口看到杜晚第一眼的時候,她就會不留情面的把大門關上。
杜晚虛僞的笑着,胳膊很自然的搭在沙發扶手上,她坐着的是正中間的沙發,儼然沒有把自己當客人。
談話當中杜晚就明顯的感覺出來曲漫漁語氣中的不耐煩,雖然對自己說話不再像是以前那麼客氣,但她越是這樣杜晚就越開心。
人在胡思亂想心緒不定的時候,總是很容易掉進別人挖好的坑裡面。
而杜晚,就是那個來給曲漫漁挖坑的人。
“我知道,這些日子沒有住在一個屋子裡,你對我啊,也比以前生疏了。”
根本沒有理會曲漫漁的話,杜晚還是在自顧的說着這些既沒有營養又十分可笑的話。
要的就是擾亂曲漫漁的自主意識。
說完,杜晚不動聲色的用餘光瞥了曲漫漁一眼,她呆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杜晚這纔開始正題。
“公司的事情我聽說了,你說這公司在我手裡掌控的時候還好好的,這交給你沒出幾個月就變成別人的了。”
杜晚唉聲嘆息,好像對於公司被收購的事情比曲漫漁還要心疼一樣。
要說杜晚不心疼是假的,可杜晚心疼的只是公司能給自己帶來的利益,而曲漫漁對曲氏集團纔是有着真切的感情。
“晚姨,這話說着就沒意思了吧,公司就算在你手裡的時候也已經是青黃不接了,就算現在被收購,哪怕就是破產不也是早就預想過的嗎?聽你這話意思,怎麼好像是曲氏交給到我手裡纔有今天的局面一樣?”
聽杜晚的話,曲漫漁就氣不打一處來。
“難道不是嗎?”
杜晚這一句反問,給曲漫漁問蒙了,她是怎麼能做到這樣理直氣壯的睜眼說瞎話?
“我爸在的時候,公司就已經不行了,不然我爸也不會……”
說到激動的地方曲漫漁想起來了父親,眼眶不禁有些溼潤,是思念也是怨恨,如果不是父親招來了杜晚和曲優優這兩個蛀蟲,曲氏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覆水難收的地步吧?
“你這孩子還真想得開。”
杜晚的話裡面充滿了嘲笑,臉上更是樂得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如果你來這裡是爲了冷嘲熱諷的,那還是請你離開吧!”
曲漫漁的語氣如寒冰一樣,如果說只是因爲曲氏的氣數到自己這裡剛好就沒了,所以就要揹負上敗壞掉公司的罪名,那她能有什麼好反駁的?
自責和愧疚已經深深的折磨着她,就算努力的不去想,可每次提及的時候,心還是會像是被水泥堵死了一般的窒息難過。
話語裡明顯的驅趕意味,杜晚不以爲然。
話反而更密了起來。
“你這思考方式還真的是簡單,爲了冷嘲熱諷我有必要大老遠的來這?”
杜晚吊着嗓子反問道。
曲漫漁這下不講話了,她有些不明白杜晚來找自己的用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每一次杜晚找自己談話都沒有什麼好事。
眼神默默的看着她,等她去開口。
吊足了胃口的杜晚原本坐得筆挺,開口講話的同時,身體也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下結結實實的倚靠在沙發背上。
“我說了這麼多無非是讓你遠離那個申東冉,哎。”
杜晚語重心長。
“當初給你定下了孔家的婚事,你說那麼好一樁婚事你非得鬧的雞飛狗跳的,當時如果你們兩個結婚,孔家再幫襯一把,曲氏絕對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說完這句話杜晚可能覺得有些不妥,又補充道。
“至少不會讓申東冉費盡心思把你爸留下來的產業收入囊中。”
先揚後抑,苦口婆心。就是想用兩個結果對比一下,讓曲漫漁後悔她之前跟申東冉在一起的決定。
她越是後悔懊惱,杜晚這個老太婆就越覺得心中暢快。
“晚姨,你這話是從哪裡說起的?”
聽到杜晚這麼說,曲漫漁的心急速一沉,失去了平衡,臉上卻偏要擠出一個不當回事的笑,企圖掩蓋自己的心慌。
可她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