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米喬聲調裡透着委屈和心疼,可不管自己說什麼,申東冉都是擰緊了眉頭不應聲,她也只好踩足了油門很快的返回申東冉的住所,以儘快的結束兩個人之間尷尬的氛圍。
到了地方,申東冉仍舊是一言不發的下車,回家,這讓韓米喬緊忙的關閉車子,追了上去。
她今天的目的可不是爲了讓申東冉自己一個人在家黯然傷神的。
“申哥哥,看你心情也不好,不如我陪你回家說說話聊聊天吧?”
韓米喬追了上去,話中的意圖明顯,然而,申東冉頭也沒回的一句話,讓她覺得脊背生寒。
“誰說我心情不好了?”
那冰冷的聲音,讓韓米喬停止了腳下的步子,想着再怎麼找個藉口跟去他家,可回過神來的時候,申東冉早就邁着大步出了自己的視野範圍。
氣急敗壞的韓米喬狠狠的衝着空氣甩着胳膊發泄,怎麼都覺得申東冉的樣子還是不死心。
不過沒關係,她還有第二手準備。
想着,她臉上浮出一種奸邪的笑意,瞬間換臉,上車,走人。
夏末的天氣轉變得極快,剛剛還驕陽當空,此時便已經鋪滿了滿空的雲彩,陰沉沉得,壓得很低,就好似此時申東冉的心情一樣。
回想着兩個人初見到現在,似乎結婚,孩子,每一項都是個意外。
他不相信自己會看錯了曲漫漁,卻又無法不承認錄音裡面的聲音。
申東冉在家來回踱步轉了半天,才決定,要去找曲漫漁要個答案。
這次他急迫的都沒有給曲漫漁發消息,來到曲家門前,他短促的按着門鈴,才發現曲漫漁並沒有在家。
哪裡猜得到,韓米喬先他一步把曲漫漁約了出來。就在附近的一處星巴克。
咖啡廳內,曲漫漁雙手隨意的放在桌面上,點了一杯抹茶星冰樂,目光朝着窗外看了看,烏雲低得好像要侵略地面一樣,似乎很快就要下雨了。
“股權拿到了?”
她開門見山,因爲出門的時候沒有開車,這樣的天氣難免是一場暴雨,還是想早些結束談話回家去的。
“沒有。”
對面的人輕蔑的笑了笑,而後從包裡掏出來一個手機遞給曲漫漁。
“喊你出來就是爲了讓你看看這個。”
手機裡面播放着視頻,正是不久前韓米喬挎着申東冉姿勢極其曖昧參觀失戀博物館的事情。
因爲在孫夢芳那裡吃了閉門羹,所以韓米喬不得不轉換策略,一早做好了準備,就是怕申東冉不死心,所以找人暗地裡錄下了兩個在一起的視頻。
一段視頻下來,曲漫漁覺得大腦有些充血,可是面對韓米喬的挑釁卻不能露出敗陣的模樣。
明知道申東冉馬上就要跟曲優優結婚了,明知道他對自己不是真心的,可是看到這段視頻,那顆被刺痛的心臟還是提醒着自己,沒動情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罷了。
“既然你們已經在一起了,那你找我還有什麼意義?”
曲漫漁勉強的擠出好似不在意的微笑,風輕雲淡的問着。
“離婚,你跟申哥哥離婚,既然你們兩個已經沒可能了,再這麼拖着不也耽誤你自己麼?只要你答應離婚,這就是我最後一次見你。”
韓米喬說這話身子都跟着向前傾了傾,恨不得馬上從她嘴裡聽到同意兩個字。
離婚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可曲漫漁偏偏不想便宜面前這個想吃熱豆腐的綠茶。
“既然股權你拿不到手,那麼咱們也沒什麼談下去的必要了,離婚的事情,當然要申東冉跟我談,貌似你沒有資格吧?”
她用習慣攪拌着手裡的星冰樂,然後一飲而盡,看着韓米喬漸而憤怒的臉,心裡卻是喜得很。
看到她不高興,自己心裡就舒坦多了。
而後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而是轉身離開。
幸虧這裡離家裡不算太遠,步行十分鐘就可以回去。應該趕不上這場大雨。
她沒有注意,韓米喬並沒有離開,而是兇巴巴的跟在她的身後。
在等紅燈過馬路的時候,一使勁把她從等待區退了出去。
然後扭過頭趕緊朝着反方向走掉了。
其實她本意是要給曲漫漁一點顏色看看,不過,幸虧來往車輛行駛緩慢,曲漫漁並沒有受到什麼傷。
只不過因爲闖紅燈,交通志願的處罰是少不了了。
這讓曲漫漁暗罵倒黴,她戴上志願者的袖標,站在崗亭,此時的天色已經越來越暗沉,她站了沒有三分鐘,暴雨就如同豆子一樣的砸了下來,雖然頭頂有一小塊遮蔽的雨傘。
可狂風把雨點颳得在身上亂拍,纔不一會,渾身的衣服就溼掉了。
來往行人也早就找到了地方避雨,韓米喬從車庫取完車,路過曲漫漁站崗的地方,幸災樂禍的快要笑出聲來。
看着狼狽不堪的曲漫漁,覺得,似乎這樣比讓她受傷還要有趣呢。
然後狠踩一腳油門,從曲漫漁面前飛馳而過,可雨水模糊了視線,曲漫漁壓根沒有看清罪魁禍首的模樣。
此時,在曲漫漁家門口等了許久的申東冉見她還不回來,電話也打不通,有些擔心,於是開車在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曲漫漁。
街上的行人和車輛不多,只是因爲雨水磅礴砸在車窗上,很難分辨出人的模樣,直到他來到星巴克前面的路口等紅燈,看着指揮亭裡面的人跟曲漫漁身形相似,也顧不上從車窗咋進來的雨水,把車窗開到最大。
“曲漫漁!”
申東冉試探性的大聲喊着,可指揮亭裡面的人根本沒有反應,單薄得被風雨吹得有些打晃。
“曲漫漁!”
申東冉又喊了一聲,可噼裡啪啦的雨聲稀釋了他的聲音,加上此時的曲漫漁淋雨多時,身體冰涼的感覺渾身都無力,哪裡還顧得上是不是有人叫自己。
前方,紅綠燈變換,後面的車一個勁的鳴笛,申東冉只好在前面路口掉了個頭然後將車子停靠好。
該死的是,當初因爲曲漫漁的一句話,他換了牧馬人,此時的他在車內找不到雨傘,也只好冒着雨朝着曲漫漁的方向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