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事情當真像他娘說的那麼簡單,以大哥對孃的好,大哥都不會對娘說一句重話,
更別提說是要了孃的性命,還要再搭上一個他!
“還有,娘,你剛纔不是說,大哥放話,會取了我跟你的性命嗎?
就你剛纔所說,我可是半點也沒有聽出來,大哥有這個意思。”
他娘說的事情,跟他娘以前做過的事情比起來,都不算是個事兒。
更何況,就在他娘剛纔的話說之中,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聽到,
他大哥要取他娘跟他性命之類的話,連這樣的激動也沒有表現出來過:
“娘,你確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你若是再不跟我說真話,萬一大哥真惱來,指不定我跟你就真的會死在大哥的刀下了。”
爲了知道真相,葉紀英也算是拼了,毫不客氣地咒了自己一次。
葉老夫人在意什麼,葉紀英唯有用葉老夫人在意的人事物,才能叫葉老夫人開口。
“娘,大哥是不是已經知道,你不是他親孃了?
那大哥的親孃呢,大哥的親孃去哪兒了,娘,這事兒跟你有沒有關係?”
守在門外的鄭雅兒想來想去都覺得,所有的問題應該都出在葉紀譚的生母身上。
聽到葉紀英突然說,葉紀譚很有可能要殺了葉老夫人和他自己,鄭雅兒慌得直接破門而入。
鄭雅兒這話一出口,直接把屋裡的兩個人給鎮住了。
葉老夫人是吃驚的,驚鄭雅兒爲什麼會知道這事兒。
她以爲,這事兒除了那些已經死去的人之外,也只有自己和於嬤嬤知道。
後來出現一個葉寒萱和江家的人也就算了,誰知,原來在她身邊的人,鄭雅兒這個兒媳卻也是知道一些的。
葉老夫人驚訝鄭雅兒爲什麼會知道這事兒,葉紀英則完全是在震驚鄭雅兒到底在說什麼。
什麼叫做大哥不是孃的兒子,什麼叫作大哥的親孃,被他娘弄到哪裡去了?
大哥不是孃的兒子,又會是誰的兒子。
爹這一輩子,只有娘一個女人,連個通房小妾都沒有,自然是不可能有別的女人替爹生下孩子。
退一萬步說,大哥真不是孃的兒子,也是娘撫育大的。
大哥不該報答娘,爲何反而還要因爲這事兒殺娘與他?
“給我進來,把門關嚴實了!”
葉老夫人臉一板,把鄭雅兒喝進屋來。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葉老夫人知道,事情怕是瞞不住了。
而且,要是她堅持不肯跟兒子說明白,兒子必然不會對葉紀譚那個死野種設防。
如此一來,萬一葉紀譚先害了紀英,那麼她這輩子可就真的沒了指望。
“噢。”
鄭雅兒點點頭,連忙把門給關上,然後坐到葉老夫人的面前,問葉老夫人要一個答案。
“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什麼叫作大哥不是你的兒子?”
三人一坐定,葉紀英沉着一張臉,看着葉老夫人,眼裡閃現出厲光。
“你知道多少?”
葉老夫人沒有回答自己兒子的話,而是陰霾地看着鄭雅兒這個兒媳。
“不不不,娘,我什麼都不知道。”
被嚇着的鄭雅兒連連擺手,表示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事實上,大伯不是娘你的兒子,其實是娘你自己說的。”
鄭雅兒連忙把葉老夫人不自覺的表現和語氣通通都說了出來,然後表示,她就是這麼猜測上的。
“娘!”
聽到葉老夫人當着鄭雅兒的面,早就否認過,葉紀譚是她的孩子,葉紀英當真是又氣又無奈:
“娘,像這種沒頭沒腦的玩笑話,你亂說什麼!
看,現在所有人都把你的玩笑話當成是事實,惹得大哥生氣,這場殘局,看你怎麼收拾。”
葉紀英深吸了一口氣,這些事情的所有起因,皆是因爲他娘在生大哥的氣,一時說的氣話。
只要把這個誤會解開了,那麼所有的事情,自然就會好了。
“原本,這個秘密我是準備在你當上景博侯之後再告訴你的,免得你對葉紀譚心軟。
可事到如今,我也瞞不了了。
若是再不叫你知道真相,到時候你死在葉紀譚的手裡,都不知道爲什麼。
葉紀譚,我們不得不除。”
最後,葉老夫人只能一臉頭疼地把她跟柳暮月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然,柳暮星自然是不會告訴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她是貪圖葉家的富貴,想當官夫人,
這才起了殺死柳暮月的念頭,好取而代之,成爲葉家的夫人。
柳暮星只是說,柳家發生了意外,柳暮月也是在那一場意外中死去的,最後只剩下了一個她。
她念葉紀譚這個外甥太小,偏生又有葉老太爺那麼一個糊塗的爺爺。
她怕自己以姨母的身份住進景博侯府,會被葉老太爺有藉口趕走不接受,
她更是擔心葉紀譚小小年紀,失去親孃,會傷害過度,接受不了,
當然,也是柳暮月的臨終託付,她纔會頂着孿生姐姐的身份,進了葉家,成了老侯爺的妻子。
直到後來,她頂着姐姐的身份,完全融入了景博侯府的生活,
時間久了,她越發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開口解釋這一切,而這個時候,她也有了葉紀英。
反正是她孃的臨終託付,那麼,她最後乾脆一直以姐姐的身份,生活在景博府裡。
原本一切都相安無事,可惜,她不是真正的柳暮月,更不是葉紀譚的生母一事,被葉紀譚給知道了。
她擔心葉紀譚會誤會,然後伺機打擊報復她。
“這……”
聽完所謂的真相,葉紀英直接傻了。
他一直知道自己有個出了意外死掉的姨母,這個姨母與自己的娘長得一模一樣,
但是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死的那個纔是他爹的原配,他的生母纔是這個姨母。
怪不得,怪不得明明爹只有一個“妻子”,但是大哥卻不是孃的兒子。
原來這個“娘”在半路上的時候,被人調過包了。
“當年的事情太過複雜,發生又太突然。
便是我肯對紀譚解釋,紀譚也未必會相信我的話,反覺得我是做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