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果郡王的不再關心,衛思賢覺得心裡暖暖的,很是受用,然後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
衛思賢不知道的是,他才離開,下人就端了一碗藥給果郡王。
果郡王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直接端着藥碗把碗裡的藥給喝了下去。
雖說是藥三分毒,只不過跟瘟疫比起來,區區一碗藥的毒性,實在是算不了什麼。
“主子。”
韓遊讓人把碗端了下去,恭敬地站在果郡王的面前,聽憑吩咐。
“派幾個人觀察下衛思賢的情況,別讓他接觸太多的人。
泗城瘟疫的厲害,你應該清楚,本郡王可不希望自己的郡王府成爲第二個小村莊。”
看着韓遊,果郡王冷漠無情地說了一句。
“主子放心,奴才一定會看好衛大人的,以衛大人的聰明,應該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畢竟此事乃是衛大人一手安排的。”
韓遊點點頭,卻不覺得衛思賢會馬虎大意到如此地步,畢竟瘟疫的厲害,天底下沒人不知道。
“不一樣,衛思賢一手安排了泗城的瘟疫,但是他沒有料到自己會受傷,甚至斷了一臂。”
果郡王皺着眉毛,不悅地說道。
一想到衛思賢胳膊上比碗還大的傷口,竟然是在瘟疫肆虐的泗城裡有的,果郡王就有些心躁。
“好了,你下去安排一下,本郡王要去泗城。”
果郡王揉了揉額頭,揮揮手錶示不想再提衛思賢的情況。
“主子,雖說那個藥我們已經找了不少人試驗過,可是……”
聽到果郡王這話,韓遊的臉上遲疑之色就更加明顯了。
衛大人回到郡王府之後,早就已經喝下可以治瘟疫的藥,主子尚且不放心地也非跟着喝一碗。
要是主子當真去了泗城,那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既然已經試驗過那麼多次了,應該不會再有問題了。
我必須得去一趟泗城,讓老四死在我的身邊。
否則的話,泗城一事,我豈不是白忙活了?”
果郡王一張臉凝重得厲害,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什麼泗城:
“富貴險中求,這一點,我懂。
那一切都是我需要的,而且機會只有一次,若是再錯過這次機會,我怕是更難翻身了。
我們手裡有藥方子,勝算更大一些,這一趟泗城之行,勢在必行!”
若是他不在這個時候大無畏地去泗城找老四,老四又怎麼能感覺到他的誠意,感受到他這個皇叔對他到底有多好。
想打動老四,甚至是讓老四心甘情願把自己那麼多年來積聚的一切交給他,唯有這個辦法了。
想到直到今天,陳閣老府的大門也不曾向自己打開過。
果郡王告訴自己,或許四爺那邊纔是他該走的第一步。
只要有了老四的一切,哪怕沒有陳閣老的支持,他以後的路至少會比現在好走多了。
要是能在老四死之前,再讓老四寫一封要皇上多照顧他的信,那麼就更好了。
無論如何,他都要努力一把。
他不甘心這麼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是,主子。”
看果郡王這個樣子,韓遊知道,無論自己再怎麼求,這一趟,果郡王到泗城那是非去不可。
想到四爺竟然讓自家主子如此爲難,韓遊只能說一句,活該四爺要染上瘟疫死在泗城回不來!
以前主子對四爺那麼好,誰會想到四爺竟然是個忘恩負義之輩。
不過是喜歡上一個女子,四爺便沒了原則,對主子這麼差。
這一次,四爺當真是死了也活該。
自己尋死,還非要在死之前給主子添那麼多的麻煩,老天爺怎麼不早點把四爺的命收走。
“什麼,果郡王來了?”
正在研究治療瘟疫的方子的葉寒萱一聽到這個消息,瞪了瞪眼睛。
果郡王是個什麼樣的貨,沒人比葉寒萱更清楚。
尤其是這輩子,親眼看到果郡王出做的那些不要臉的事情,葉寒萱就更加排斥果郡王了。
果郡王就是一個十足的鳳凰男,渣屬性,壞得不行。
像這種沒品的男人,怎麼可能在泗城鬧瘟疫的時候,不怕死地找了過來。
反正這種話,她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
“嗯,說什麼擔心四爺的安危,所以他來了。”
石竹眼角微微一扯,語氣很是不屑。
跟在葉寒萱的身邊那麼久,葉寒萱喜歡誰,不喜歡誰,石竹當然知道。
且,聽葉寒萱說了那麼多,石竹已經清楚那位看似風度翩翩的果郡王,實際就是個披着人皮的狼。
“去瞧瞧。”
葉寒萱洗了洗手,想要站起來。
可是不知是坐久了,還是血液通的關係,葉寒萱一站起來,身子便晃了晃。
“大小姐,你怎麼了?”
看到葉寒萱站不穩,石竹想伸出手扶葉寒萱。
誰知道,葉寒萱側了側身子,沒讓石竹碰自己,而且還喝了石竹一句:
“別碰我,我沒事,還是去看看果郡王的情況吧。”
說完,葉寒萱抿了抿嘴,然後做了幾個深呼吸,將那股噁心不舒服的感覺盡力壓下去,這才站直了身子。
一路上,葉寒萱都跟石竹保持一定的距離,不也石竹靠近自己,更不讓石竹碰自己。
看到自家大小姐這個樣子,石竹嘟了嘟嘴,想不明白自家大小姐這是怎麼了。
等葉寒萱到的時候,果郡王已經在跟四爺敘舊了:
“老四,你沒事吧?”
四爺坐在正位之上,果郡王則坐在下手位。
看到四爺坐着的主家位及自己的客家位,果郡王不怎麼高興地眯了眯眼睛。
無妨,這點小氣,他今天就受了,反正老四是個就快死的人了,他何必跟個將死之人計較那麼多:
“起初我聽到你在泗城,還以爲是有人誤傳。
老四,你怎麼會在泗城,你知不知道泗城現在是什麼情況?!”
說着,果郡王瞪了瞪眼睛,一副被四爺氣得不清,又爲四爺擔心上火的模樣:
“說吧,你好端端地不待在良城,做什麼跑到這個泗城來?
別想跟我說謊,你的性子,我還是瞭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