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曹穎嫁給榮慶王一事,就是這麼定下來的。
對於韓錦程這個兒子,榮慶王還是比較信任的,所以絕大部分的情況,榮慶王都告訴了韓錦程。
榮慶王把這事兒告訴韓錦程,不過是告訴韓錦程,曹穎所面對的一切,皆是她自己做的決定招來的,怪不得別人。
同一個把戲,用了十七、八年,曹穎是得有多蠢,才能毫無察覺?
曹穎如果有所察覺,卻是從來沒有吭過聲,更不去面對。
那麼作爲兒子的韓錦程,自然是也沒那個理由替曹穎這個親孃出頭。
在韓錦程看來,打從一開始,曹穎就是在跟榮慶王做交易,並不是做夫妻。
“好,韓冠華三個孩子跟曹穎的情況,算是解釋過去了。
我再問你,我五歲那一中,替皇上擋了一劫,中毒又是怎麼一回事情?”
聽到榮慶王的解釋,四爺想不接受也不行。
對曹穎可能有些不公平,但四爺卻是不會管這一點的,他能管的就是榮慶王對自己的娘公不公平。
榮慶王從來沒有碰過曹穎一根頭髮,曹穎那三個孩子來的更是屈辱。
這麼一來,榮慶王到底也算是從身到心,都沒有背叛過自己的親孃,四爺自然是好接受多了。
“呵。”
榮慶王笑了笑,看到四爺能這麼快聯想到自己五歲那年替皇上擋了一劫,中毒,乃是與他有關,
看到兒子的聰明,榮慶王不說高興,至少滿意還是有的。
“你五歲之前的身體有多差,你應該還有印象。
若不是那一次你中了‘毒’,你怎麼有命與兒媳相遇,被她所救。
別人不清楚,你應該最清楚。
那次中毒,不但讓你在皇上的面前立下一功,小小年紀成爲皇上身邊的寵臣,而你的身體自此也是大有好轉。”
榮慶王一開口,便說明了,那一次中毒對於四爺來說,那是百利而無一害。
誰中毒,能跟中大獎似的,壞處一點也沒有?
“呼……”
聽到那次的事情果然是榮慶王安排的,四爺吐了一口濁氣之後,臉色又好了不少。
四爺從小不是在自己親生父母身邊長大的,所以性子可是比一般的孩子敏感多了。
四爺剛出生的時候,太虛弱了,虛弱到根本就沒有人會覺得,四爺能活到十六歲成年。
面對這麼一個一定會早夭的孩子,哪怕皇上一直以來信着道乞的話,
但在四爺這一事上,皇上對四爺的態度,始終是將信將疑,對四爺的態度也是時好時壞。
前三年,但凡是御醫說用在四爺身上好的,再珍貴,再名貴的東西,只要是皇上有的,皇上絕對不對四爺吝嗇。
可是從四爺四歲起,看到四爺的病況一直沒有起色,皇上的態度便有了轉變。
皇上的態度一轉變,四爺在宮中的地位與待遇自然也跟着下降了。
心思敏感的四爺早早記事,更是對自己周身的這種變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當然,那個時候的四爺能記住這些情況,就已經算是非常了不得了。
只是更深的,四爺卻是沒有想明白。
這種好好壞壞的日子,大概維持了大半年。
在四爺五歲的時候,一次餓極了的四爺拿走了皇上手上的吃食,誰知道,才咬了一口,就吐黑血暈死了過去。
事後,御醫檢查了,皇上手裡的那塊吃食是被人下了劇毒的。
當年榮慶王妃是怎麼死的,皇上怕是會死得比榮慶王妃更快一些。
知道自己差一點又死掉,而且還是死在毒害上,皇上更是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對四爺這個孩子也變得一天比一天重視。
若不是四爺搗亂,從他手上搶走吃食,
否則此時此刻躺在牀上,性命堪憂的人,就是自己了。
這下子,皇上對道乞說的話,更是堅信不疑,
而四爺這也纔算是奠定了在皇上心中福星福將的地位,永不改變。
不多久,奇怪的是,四爺因禍得福,兩毒相沖,竟然起到了以毒攻毒之效。
四爺體內的毒雖然沒有完全被解,仍然有性命之憂,但肯定能活得比之前久,也能練武強身健體了。
四爺的因禍得福更是證明了皇上心中的想法。
因爲皇上知道,四爺的身子好了,才能替他辦更多的事,替他打理好這個江山。
從此以後,在宮中,無人可以再撼動四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身邊的聖寵,就連皇子都要對四爺避讓三分。
這就是傳言之中,阮子衿救了皇帝一命,四爺又救了皇帝一命,
最後才使得榮慶王對阮子衿母子二人“嫌棄至極”的所有由來。
阮子衿的死,那是皇上一手安排釀成的,而四爺那一次,卻是榮慶王安排。
榮慶王這麼做的原因,此時榮慶王不用多說什麼,四爺自己也是能想得明白的。
“那麼,你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
知道自己是在怎麼樣的一種情況之下出生,而親父對自己的冷漠又是從何而來,
不可否認的是,四爺心上的枷鎖與負擔都大大減少,讓四爺感覺心頭的那種輕盈感。
“把皇上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
榮慶王眸色一沉,拿出一個盒子給四爺看:
“這是先帝留下來給本王的。”
四爺從榮慶王的手裡接過盒子,打開一看。
當四爺看到那盒子裡放着之物時,眉毛擰了擰,先帝竟然留了一道遺詔給榮慶王,什麼意思?
“什麼,先帝竟然留了一道遺詔給榮慶王,而且還是那樣一道遺詔。
先帝這玩笑,開得也太大了點!”
等四爺回到四王爺府,把今天從榮慶王那兒聽來的事情都告訴葉寒萱之後,葉寒萱驚得直接從牀上蹦起來。
“哇哇……”
包子跟湯圓原本睡得很是安穩,親孃的聲音一提,兩娃直接被無良的娘給吵醒了。
兩小娃娃心情一不爽,自然是哇哇啼哭了起來,叫葉寒萱和四爺又是好一陣地手忙腳亂。
直把這兩個小祖宗哄睡了,葉寒萱才繼續壓抑嗓子說道:
“先帝當他這是在玩兒呢,這種事情還能這麼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