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你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被韓四曄用有些溫柔又有些眷戀,甚至還有一絲壓抑的瘋狂的目光,葉寒萱感覺到很是不自在。
葉寒萱哪裡知道,此時的韓四曄不斷在給自己做思想,一直告誡自己,做人不該如此自私。
讓葉寒萱嫁給自己,不是做寡婦就是給自己陪葬這種瘋狂的念頭不該有,他應該祝福葉寒萱的。
“沒什麼,老毛病。”
韓四曄發現自己每多看葉寒萱一眼,心中就忍不住產生一種一起把葉寒萱拉到地獄的衝動。
最後,韓四曄乾脆閉起眼睛,只用耳朵感受葉寒萱的存在。
“你真甘願就這麼死嗎?”
葉寒萱看着韓四曄,遲疑地說了一句,看韓一跟景德帝的表情,她怎麼覺得韓四曄的這個“毛病”有蹊蹺。
更重要的是,她這麼問,其實是想確定一件事情。
“不想死就能不死嗎?”
韓四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睛,原本黑亮如浩瀚宇宙一般深邃的眸子,此時一片黯然。
“可以。”
聽到韓四曄的回答,葉寒萱鬆了一口氣,小臉也跟着紅了紅,看着韓四曄的時候,眼裡有了一抹愧疚。
“可以?”
聽到這個答案,韓四曄不敢相信地擰着脖子,看着葉寒萱。
在皇上爲他遍訪天下名醫,當每個醫者都十分痛惜地對他搖頭,表示他已經無藥可救,必死無疑。
他自己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眼前這個女子卻告訴他,他還可以活?!
“你……真的忘了?”
看到韓四曄驚訝的模樣,葉寒萱眼裡的愧疚之意就更深了。
葉寒萱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的懷中將韓四曄以前送給自己的那顆珍珠果拿了出來:
“你只要服下它,你就可以不用死,而且,皇上不是已經試過了?”
“珍珠果?”
當清冽的果香撲鼻而來,韓四曄再見珍珠果時,眼裡閃過一抹苦笑,他竟然忘記珍珠果的存在了!
“它是屬於你的。”
韓四曄別有深意地看了葉寒萱一眼,之前昏暗一片的眸子裡,又出現了精明與謀算。
“當我把它又送還給你了唄。”
葉寒萱無比肉疼地說道,原本她還準備好好研究一下這顆珍珠果,看能不能做出一些特效藥來救人呢。
誰知道,這顆珍珠果最後還是回到了韓四曄的手上。
算了算,就當韓四曄跟珍珠果有緣,就算當初韓四曄把珍珠果送給她,不是她的東西,總是會從她的口袋裡飛出去的。
“好。”
韓四曄眸光一閃,眸子深沉不已地盯着葉寒萱看。
看到韓四曄似乎又恢復了生氣,葉寒萱小心地將韓四曄半扶氣,然後喂韓四曄將珍珠果服下。
韓四曄就那麼靠着葉寒萱,就着葉寒萱的手,眼眸灼灼地盯着葉寒萱看,彷彿他此時吃的並不是救人性命的珍珠果,而是非常可口的葉寒萱!
“很快你就會睡下,再此之前,你多喝幾杯茶吧。”
沒有注意到韓四曄那濃烈地要把自己吞了一般的目光,葉寒萱看到韓四曄有些乾裂的嘴脣,十分好心地建議了一句。
“好。”
韓四曄再次輕輕點頭,由着葉寒萱服侍自己喝水。
果然,三杯水下去,韓四曄才覺得幹得厲害的嗓子舒服一些,眼皮子便重地睜不開了。
瞧見珍珠果的藥效開始發揮,葉寒萱鬆了一口氣,讓韓四曄重新躺下,並且替韓四曄捏好了被子。
誰知道,就在葉寒萱想要離開的時候,原本應該已經睡着的韓四曄突然出手,牢牢抓住了葉寒萱的腕子。
看到這個情況,葉寒萱皺了皺眉毛,試着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可是韓四曄就跟玩兒她似的,明明已經睡得死沉,偏偏抓着她的手力氣卻也不小。
哪怕韓四曄沒抓疼她,可是她想搶回自己的手,卻也是千難萬難。
“老四怎麼樣了?”
讓韓四曄跟葉寒萱單獨相處了一會兒,不放心地景德帝推門而入,正好看到韓四曄緊抓着葉寒萱的手,葉寒萱卻想掰回來。
“回皇上的話,四爺已經沒事兒了。
您只需要給他三天的時間,在這三天之內,別讓任何人打擾他。
待到三天之後,您自然能見到一個活蹦亂跳,不對,是健康威武的四爺。”
看到景德帝來了,葉寒萱鬆了一口氣道:
“皇上,可否請您幫臣女一個忙,讓四爺把手鬆一鬆?”
“老四的病會好?”
旁的景德帝是一句都沒有聽進耳裡去,他唯一聽到的就是他的老四不用死了!
“是的,四爺的病一定會好的。”
葉寒萱點點頭:
“皇上,幫個心吧。”
韓四曄已經安全無恙,這已經是毋容置疑的,爲此,皇上能不能分一點心給她,助她一臂之力啊?
“好!”
景德帝再次選擇性失聰,朗聲說了一句好之後,滿意地看着葉寒萱:
“老四果然是個有眼光的,你更是個有福氣的,你在這兒好好照顧老四。”
說完,景德帝便直接意氣風發地轉身離開了。
“……”
葉寒萱抽了抽嘴角,爲什麼說了半天,唯一能解救她的景德帝跑了?
“韓一,有沒有其他人?”
葉寒萱一面想離開韓四曄的王爺府,想回到葉家別莊去,可是又怕把韓四曄吵醒,唯有壓抵了聲音。
“皇上?”
站在外頭的韓一自然是聽到了葉寒萱的呼喚聲,想要進屋來着。
可是,才從屋裡走出來的景德帝直接把韓一給攔了下來:
“接下來三天,你便讓葉氏女照顧老四,其他葉氏女說的話,你都當自己沒聽見。”
“?”
聽到景德帝的這些話,韓一直接糊塗了,四、四爺不是快要不行了嗎,爲什麼皇上會讓葉家大小姐照顧四爺三天,而且一副三天之後,四爺就會好的樣子?
“對了,葉氏大女,朕之前明明見過一眼,可是跟今天長得好像完全不一樣。
你沒找錯人吧?”
景德帝可沒管韓一想不想得明白,他只需要韓一聽自己的話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