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點點頭,很是自信地回視着皇上的目光:
他看上的女子,自然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看到四爺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皇上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不過是在老四的面前露出過那麼丁點看不起葉寒萱的意思,老四倒是記到現在,隨時隨地地想給葉寒萱洗刷名聲。
“寒萱當真救了衛夫人的命?”
這個時候,坐在太后身邊的嘉柔公主又問了一句:
“如果真有人要害姨祖母的話,想來所用之毒,一定不會簡單纔是。”
說着,嘉柔公主垂了垂眸子,斂去眸底深處的不甘和怨恨。
葉寒萱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點,不但當真被她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把衛夫人的眼疾給治好了。
原本,這次衛夫人在她手下中毒,葉寒萱該是必死無疑的。
不成想,竟然又被葉寒萱走了運,解了衛夫人身上的毒:
“寒萱的本事真高,竟然什麼毒都能解,當真是太厲害了!”
說着,嘉柔公主把臉上的僵色都蓋了過去,睜着一雙眼睛盯着太后看:
“皇祖母你看啊,想要解毒,應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寒萱的運氣簡直就是好到了極點,正好身邊帶着那毒藥的解藥。
若非如此,姨祖母的命可就救不回來了。
看來,老天爺是特別厚待姨祖母,更是厚待寒萱,讓寒萱又立了一個大功呢。”
哼,就算葉寒萱當真把衛夫人那個老女人救回來了又如何。
她偏要葉寒萱明明立了大功,卻跟惹了大錯似的,沒吃着魚,還惹來一身的腥!
“嘉柔公主想太多了。”
聽到嘉柔公主這面兒上是在幫葉寒萱說好話,實際總會引人往歪處想的話,四爺眸光一沉反駁了一句:
“雖然臣不知道萱兒是怎麼替姨祖母解毒的。
但從當時的情況看來,萱兒並沒有對姨祖母用半點藥,而是想辦法,把毒血從姨祖母的體內吸了出來。”
哪怕當時,四爺只是大意地看了現場情況一眼,可是該看的的情況,四爺不但看了,還記住了。
“噢?”
聽了嘉柔公主的話,皇上心裡纔對葉寒萱起的一絲疑,又被四爺的話給打消了。
霓裳的話,乍耳一聽,覺得沒什麼問題,但聽着就覺得耳朵不舒服。
細細一想,就會發現,依霓裳形容,就好像葉寒萱早就知道衛夫人會中毒,而且會中什麼毒。
所以,葉寒萱才能快人一步,在其他人之前,把衛夫人救回來,對症下藥。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但這種事情卻是叫皇上極爲厭惡。
不過事實到底如何,皇上不會因爲嘉柔公主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又或者是四爺對葉寒萱的維護就那麼下定論。
“那麼現在衛夫人的身體到底如何了,她的眼睛會不會受到什麼影響?”
衛夫人中毒一事,叫皇上大爲惱怒。
皇上龍眸一瞪,威懾四言:
“來人啊,馬上把孟良城給朕叫來,朕倒是要問問他,他這個知府到底是怎麼當的!”
“回皇上的話,姨祖母的身體並無大礙,但體內還殘有一些餘毒,必須想辦法清除。”
提到衛夫人的情況,四爺的語氣裡有一抹藏不住的擔憂。
“還有餘毒?”
一聽四爺這話,太后馬上緊張了起來:
“來人啊,馬上拿御醫院裡所有的御醫前往衛府,替衛夫人解毒!”
“原來還沒解清啊。”
跟太后的緊張不一樣,嘉柔公主一聽到這話,眸光一閃,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
沒解好,只要衛夫人因爲這次的事情,身體有一絲一毫的損傷,以後父皇跟皇祖母見葉寒萱一次,就要想到一次。
她就不相信,這麼一來,父皇跟皇祖母還肯讓葉寒萱和四哥要在一起。
四哥是她的,誰都搶不走,葉寒萱更是想都不要想!
“父皇,皇祖母,姨祖母的事情可是不能再這麼麻煩了事,草率做決定了。
此次姨祖母之所以會中毒,到底是有人馬虎了事,對姨祖母的事情不夠全心全意。
當然,這不是寒萱的責任,畢竟大家誰都不曾聽說寒萱竟然會醫術,而且醫術如此了得。
但再怎麼樣,寒萱太小,經驗有限,這次姨祖母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們可不能怪在寒萱的身上。
寒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纔敢給姨祖母治病,說到底,也得你們同意了才行啊。”
嘉柔公主搖了搖太后的手,一邊幫葉寒萱開脫,實則卻是讓葉寒萱越來越無法從這件事情脫身。
身爲後宅女子,葉寒萱會一身醫術,已經是非常叫人覺得奇怪了。
衛夫人可是皇親國戚,哪怕葉寒萱會一點小醫術,也不該任性妄爲地要給衛夫人去治眼疾。
若非不是葉寒萱說自己以治,能有今天衛夫人中毒的事情發生嗎?
所以衛夫人今天吃的苦,受的罪,都是葉寒萱帶來的。
還有就是,如果葉寒萱夠成熟,對衛夫人的病情夠上心,衛夫人又怎麼可能會中毒。
衛夫人中毒只能說明一件事情,葉寒萱對衛夫人的事情不夠慎重。
這麼一來,不管衛夫人中的毒,到底是不是葉寒萱下的,葉寒萱都難辭其咎。
正如衛府那些被四爺命令捱了一頓板子的侍衛,不管離開院子是不是他們的本意。
他們沒有識穿對方的計劃,甚至還中計,叫葉寒萱跟衛夫人受到傷害,他們便有責任。
嘉柔公主是想把葉寒萱當成那些侍衛一樣,來個一視同仁,叫葉寒萱也受罰。
在給衛夫人治病的時候,葉寒萱都不用心,不走心,那何必要你來醫衛夫人?
“嘉柔公主所言甚是,姨祖母活着比能看得到重要多了。”
四爺眸光一冷,睨了嘉柔公主一眼,乾脆順着嘉柔公主的意思,把話往下說。
四爺這話一出來,嘉柔公主直接噎住了。
在旁人看來,衛夫人當然是活着比死了好,人死了什麼都沒有了,活着纔有希望,活命纔是最重要的。
可是對於衛夫人來說,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