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吊睛白虎一看到皇上便惱恨不已,咆哮着要攻擊皇上。
黃之一色,尤其是這種黃唯有天子才能穿。
那天又是在這樣的場合之下,除了皇上會穿黃色的龍服之外,沒有人敢跟皇上撞色。
於是,吊睛白虎攻擊的目標越發明確,就是皇上一個。
除了要馴練吊睛白虎主動去攻擊穿黃衣服的人之外,也得馴吊睛白虎在面對果郡王的時候要收力。
接着,馴獸師每日皆會穿着果郡王的衣服,給吊睛白虎送食。
若是吊睛白虎有半點敢攻擊馴師獸的意思,那麼自然會有一幫子的責打吊睛白虎。
吊睛白虎到底是林中大王,雖說被人這麼馴着,但它的攻擊性極強。
最後,吊睛白虎對穿黃衣服的人攻擊性超出尋常。
不過,要是它聞到果郡王的味道,那麼攻擊力則會減半,不自覺地收力。
但是就因爲葉寒勇給了吊睛白虎一箭,吊睛白虎的一隻眼睛看不到,又大惱。
這麼一來,吊睛白虎攻擊人的力量,甚至比一般時候來得更要大一些。
哪怕當果郡王擋在皇帝的面前,吊睛白虎已經認出是果郡王的味道,收力也有些不及時了。
其實,若非吊睛白虎認出了果郡王的位置,爪子收力。
否則的話,果郡王一定會出現葉寒萱之前說的,心肺受損!
對於這一點,果郡王心裡很清楚。
正因如此,果郡王忍着痛假暈的時候,一聽葉寒萱那話,被驚了一大跳。
直到那個時候,果郡王才發現,
就他的這點把戲,在葉寒萱這種醫術高明的人面前,都有點不夠看頭。
他費心安排了兩個月的計劃,只是被葉寒萱把了一個脈,差點就破壞了。
每每想到此,果郡王都有一種替自己捏一把冷汗的衝動。
“話雖如此,但那個馴師獸同樣不能留了。”
果郡王清楚,若非吊睛白虎最後收了力,否則自己此時的傷更傷。
但是面對大事兒,果郡王從來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此事非同小可,絕不能被旁人知道,尤其是皇上及四爺的人知道,或者是聽到風聲。
所以像馴獸師這樣的人才,果郡王表示,不能留。
“主子放心,奴才知道要怎麼做了。”
韓遊眸光一沉,然後起身告辭,去“收拾”馴獸師了。
馴獸師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以爲自己遇到果郡王是他人生要轉大運了。
誰知道,他不過是享了兩個月的福,竟然直接被果郡王身邊的人給殺了,拋屍荒野。
果郡王回到了良城,至於今年的狩獵自然也是不能繼續下去了。
果郡王是受傷,那麼皇上就是受了大驚。
“調查得如此了?”
回到良城宮中,皇上直接派四爺去調查此事,看到四爺回來了,直接問了一句。
“圍場四周的網之中,的確是有一個大洞,看得出來,那個洞是被野獸給拱出來的。
而且那個洞存在的時間已經比較久了,這一點應該不會有錯。”
四爺把自己調查出來的結果回稟給皇上。
圍場四周,都在一定的範圍裡圍着網,爲的就是防止今天的這種意外發生。
只不過,那些網中有一個地方應該是被幾頭野獵給拱出了洞。
且,在那個洞上,四爺的人找到了幾根吊睛白虎的毛。
“當真只是意外,沒有旁的什麼?”
皇上不相信地問了一句。
“有一事,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四爺眸光閃了閃,垂頭說了一句。
“哼,朕看你早就想講了,竟然還在朕的面前玩起這種小心思來。”
皇上哼了哼,看了四爺一眼表示,他早就把四爺這個侄子給看穿了。
“回皇上的話,臣妻的一句話,倒是引起了臣的注意。”
四爺沒有瞞着,直接道:
“臣妻曾言,以那頭吊睛白虎的體形,加之臣妻舅的那一箭,其實果郡王的命已經很大了。”
“此話何解?”
想到果郡王外翻的皮肉,怕只怕,差一點就破膛可見內臟了,皇上便皺了皺眉毛。
“臣妻言,以那頭吊睛白虎的力道,像果郡王這般只受了皮外傷,真的是已經極輕了。
正常情況下,就吊睛白虎的那一掌,心肺必會受損。”
吊睛白虎那一掌是拍在了果郡王的胸口之上,心肺皆在這個位置。
所以,只是斷了一根肋骨,傷了一根,然後全是爪傷,果郡王已經很“命大”了。
“倒是個精的,這麼細小的地方,她倒是也能發現得了。”
皇上眸光一沉,淡淡地笑了一句道,心中所想卻因爲四爺的這番話翻騰了起來。
一個人被老虎拍了一巴掌之後是怎麼樣的,皇上不清楚,可是被棕熊拍了會怎麼樣,皇上卻是見過的。
被熊拍過的人,不是皇上的兄弟,也不是皇上的兒子,而是皇上的叔叔,先皇的兄弟。
皇上的那個皇叔也是替先皇擋熊的那一掌,有了救駕之功。
不同的是,因爲熊的那一巴掌,那位皇叔的胸骨完全被拍碎了,且心肺的情況也極爲嚴重。
皇上可是親眼見得,那個皇叔是在他的面前怎麼一下子咳出帶肺的血沫子來的。
就是那麼一次,那位皇叔死了,先皇活了下來。
面對自己這個年紀輕輕還沒成家立業就走了的皇弟,先皇心痛不已,唯將其進行追封。
就是因爲皇上曾經見過這樣的一幕,今天果郡王擋在皇上的面前,皇上的感觸纔會那麼大。
但感觸歸感觸,面對這樣的情況,皇上從來不會馬虎大意。
爲此,皇上壓制着心中的感動,讓四爺把事情調查清楚。
如果,這事兒只是意外,而果郡王這個弟弟是真心替他掌下吊睛白虎的一掌,
皇上表示,以前的事兒,他可以當它們過去了,從此以後不再追究,讓果郡王擁有身爲他弟弟的榮耀。
當然了,如果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人安排好的……
皇上猙獰一笑,那麼,他也絕不會放過糊弄他,把他當成老糊塗的人。
“臣妻乃爲女子,自然是比旁人心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