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喜歡上他其他人了?”
轉過身,他負手而立,好看的眉頭微微蹙着,居高臨下的看着顧旖,那雙清傲的眼裡,偶爾閃過幾道寒光。
一側,無夜和子木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已經無法直視眼前好像在吃醋的主子了。
他們真的沒有想到,堂堂的九千歲,萬人之上的主子,居然會喜歡上一個男人,喜歡上一個男人也就罷了。
但是,能不能找一個上檔次的,爲什麼偏偏喜歡上這個痞子一般貪生怕死的的顧旖呢?
他們彷彿看見了主子以後被人歧視的日子,不是因爲喜歡男人,而是因爲,對方是顧旖。
顧旖不解的皺了皺眉,一臉疑惑的仰頭看向姬舒,剛要說話,他冷冷的哼了一聲擡腳便走了出去。
“姬舒你精分是不是?”顧旖幾步追了上去,不知道這男人有什麼毛病,總是莫名其妙的對她好,又莫名其妙的兇她。
還有,他爲什麼要說“又”弄得她顧旖好像喜歡過誰似的。
一路上,姬舒出奇的沉默,就連那張臉上往日裡所掛在上面用來僞裝的淡笑妖媚模樣也不在了,整個人陰沉沉的。
顧旖鄙視的瞥了他一眼又一眼。
該死的太監,弄出這表情來是要做什麼,弄的好像她惹到他一樣,她也是很不情願跟他待在一起的好麼?
“姬舒,我要回家去了,就此別過。”
她話音剛落,姬舒一個刀眼便射了過來,鄙夷的看了一眼她,便將頭扭了過去。
無夜和子木詭異的對視一眼,然後,姬舒清幽淡然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若是他敢跑,格殺勿論!”
聽着他這冷佞的口吻,顧旖狠狠的抖了一下。
太狠心了這死太監,他怎麼就這麼狠心呢。
還有,她也真的倒黴,自從遇見他的那天開始,就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表示已經絕望了。
唯一的安慰就是死太監的給的銀子,可是,也在那場大火中化爲灰燼了。
“唉……”顧旖幽怨而綿長的嘆息一聲,“我真是好苦的命,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覺得我吃的多,又不會幹活,也不會打架,還總給你們拖後腿,其實,這些我自己都是知道的,所以,我想走,不想給你們拖後腿,可你們,爲什麼總要攔着我呢?”
“姬舒啊,我真的……”
“他再說一句話就殺了。”
姬舒粗暴簡單的丟下一句話,頃刻間,顧旖便安靜了下來,乖乖的跟在身後,唯有一雙眼睛兇悍的瞪着姬舒,似乎要將他的腦袋瞪出一個骷髏來。
一路上,姬舒一張臉黑的厲害,弄的周遭的氣壓低低的,子木和無夜內心的悲傷已經逆流成河了。
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這主子是在吃醋呀!居然在吃顧旖的醋!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他絕望的呢?
看着子木如同死了爹媽一般的表情,顧旖眼裡閃過一抹不悅,他弄出這種讓人不高興的表情就算了,但是,他爲什麼要瞪她。
顧旖注意着子木的表情,一張臉可以用兇悍的來形容。
對上她眼神的瞬間,子木身子狠狠的一抖,心中警鈴大作。難道,她不但覬覦主子,現在,還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不要哇,他只是一個小廝。
子木弱弱的往後退了一點,一隻手不由自
主的抓住無夜,以一種尋求保護的姿態躲到了無夜身後,一雙幽怨的眼睛帶着很多種複雜的情感看了顧旖一眼又一眼。
雖然他很想說一句,有什麼衝我來,放過主子。
可是,當看着她那個眼神的時候,他便不敢說了,他家只有他一個兒子,他還想傳宗接代呢。
越看子木那眼神,顧旖就越發的不高興,“你便秘了是不是……啊!”
把主意力全部集中在子木身上的顧旖忽略了此時正是下坡路,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朝着前面直直的便撲了過去。
走在前面的姬舒聽見身後的聲音,本能的轉過身子,於是,只覺得身上一重,接着便是後背傳來的疼痛。
看着被顧旖壓在身下的姬舒,無夜和子木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他,他……終於還是對主子出手了!
怎麼辦?要上去殺了整個無恥之徒麼?
無夜和子木眼淚逆流成河,顧旖則重重的呼了一口氣,艾瑪,嚇死了,差點就摔到了,幸好還有個墊背的。
不同於顧旖幸災樂禍的想法,姬舒全身肌肉緊繃着,一雙眸子逐漸變得深邃,變得深沉。
因爲,隨着顧旖無意識的在他身上亂動,他居然產生了一些不該有的衝動。
他居然對着一個男人有了感覺,而且還是一個惡俗沒節操,長得醜的男人!
這……根本就是奇恥大辱!
“滾開!”冷着一張臉,姬舒那雙深邃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別處,聲音冷佞的給人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顧旖臉一綠,該死的太監,她不就是摔在他身上了一下,他有必要這麼吼她麼?
難怪都一把年紀的老男人了還沒有夫人,就他這樣的,誰敢嫁給他!
顧旖手腳並用的從姬舒身上爬了起來,諄諄教導着:“姬舒,沒人教過你對女孩子一定要溫柔麼?你看你這麼粗暴,難怪這麼一把年紀了還沒有開過葷,我跟你說,我不是再嚇你,你再這樣下去的話,得做一輩子的老處男了!哦,忘了,你是太監。”
聽着顧旖那句無比自然的“女孩子”無夜和子木無比憂桑的對視了一眼,心中對姬舒的同情就如同決堤的河壩。
這樣的人,主子真的能看得下去麼?
他們很疑惑,他連自己性別都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好手好腳的活到現在的?
姬舒微微擡起眉梢,眉冷目寒,若山嶽臨淵,在深不見底中乍起一片清霜,就那麼淡淡地瞅了眉飛色舞的顧旖面龐看了一陣,忽然陰測測的笑了一聲。
“老處男!”
顧旖十分心安理得的將姬舒那一笑當做是悲傷,以爲他開竅了。
擡起手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把手搭在姬舒的肩膀上,“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於悲傷了,只要你改掉你現在的脾氣,還是會有姑娘喜歡的,雖然不會像我這麼賢惠,傾城,你嘛……”
顧旖嫌棄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還是能湊合的,沒事。”
“你?賢惠?傾城?”他挑眉,清目寒川的眼裡蕩起一片冷笑。
姬舒一連串的反問讓顧旖心口一震,艾瑪,又把自己的性別忘記了,說過多少遍了,她現在是個男人,男人!怎麼這豬腦子總是記不住呢?
無夜子木離得倆人遠遠的,不知道是看不下去了,還是怕被人誤會自己和顧旖是一夥
的拉低自己的檔次。
再聽到顧旖對自己一系列貌似女人的評價之後,倆人都不淡定了,不行,一定不能讓她有機會對主子出手,否則,他們愧主子啊。
雙眸在三個人臉上一一掃過,顧旖浮誇的大笑了幾聲,“哈哈哈!哈哈!你知道的,我這人比較不計較,可男可女的,嘿嘿!”
姬舒長眸微眯,眉宇間無端端生出一股戾氣!
“既然你這麼可男可女,想必本事也異於常人了,那麼,這一路上的開銷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顧旖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凝固在了臉上,看到沒,什麼叫過河拆橋,這就是,她苦口婆心的把如何擺脫老處男的方法教給他,而他,轉眼便不認人了!
“姬舒,我告訴你,人間正道是滄桑,活的不要太囂張!”
姬舒腳步一頓,眼裡蕩起一片清霜,“顧旖,你再說一遍。”
哎喲!這死太監還威脅起她來了!
她往前面大大的跨了一步,大大的眼睛無所畏懼的迎視着他,“難道我說的不對麼?你老處男那麼多年,有人給過一個合理的意見麼?只有我!你看清楚了,只有我在關心你,給你想辦法!”
不然,他後面一輩子都是處的。
“可你呢,把我的辦法騙走之後,就過河拆橋,不給我飯吃,也不讓我離開,你還威脅我……”
顧旖吧啦吧啦的倒着苦水,姬舒一雙深邃的眸子則緊緊的鎖在她的脣瓣上,屋外金色的眼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照在上面,蒙上了一層剔透的微光,異常炫目水潤。
這個脣瓣……嚐起來不知道是個什麼味道?
傾身,將自己的脣狠狠的覆了上去,隨後,姬舒一愣,顧旖也愣住了。
柔軟的脣瓣貼在一起,似乎有一道電流飛快的從四肢百骸穿透而過,激起心中的隱藏的悸動。
四目相對,雙雙驚恐。
被,被……被輕薄了!
難,難道……真的彎了?
不遠處的無夜高大的身子猛地一晃,一手緊緊的撐在子木的肩上才穩住。如果說之前還抱着一點僥倖,主子只是在逗顧旖玩,那麼,此刻,所有的僥倖,所有的推測都被他一個舉動給擊的粉碎。
身後,陸南風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想抽姬舒,他眼光差也就算了,可是此刻,居然爲了一個那種人來貶低自己。
他這次雖然收了錢要殺他,可是他們那麼多年的交情,居然還不如一隻……什麼勞什子道長!
無夜和子木對視了一眼,接着,各自在木訥的回過頭,主子,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他們沒看出這顧旖有什麼好的。
顧旖一臉感動的點了的頭,“姬舒,其實,你除了尖酸了一點,刻薄了一點,脾氣大了一點,莫名其妙了一點,人緣差了一點,小氣了一點,還是太監……”
“滾!”
不給顧旖說完,姬舒冷着一張臉吼了一句,要是再給她說下去,他還不得被氣死。
顧旖哀怨的瞪着眼睛,“你看你,剛說你着你就發火,你這樣怎麼破了你的處男身。”
“無夜,她再多說一句就殺了他!”
渾身煞氣的丟下一句,他帶着一身的怒火往前面走去。
無夜摸了摸鼻子,有些無語,話說主子,你真的捨得……這個男人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