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受傷烏龍,容珞吃醋
額前的碎髮完全被冷汗浸溼,貼在沐煙白皙的額頭上。
一‘波’疼痛過去,蜷縮在容珞溫暖的懷裡,她覺得好像有所好轉。
‘私’人休息室的‘門’打開,容珞抱着沐煙讓她躺在‘牀’上,羊絨毯蓋在她蜷縮起來的身子上。
剛剛已經和讓人去聯繫了謝宸,坐在‘牀’邊握住她冰冷的幾乎開始顫抖的手,容珞蹙眉。
“珞珞。”疼痛比剛剛舒緩了很多,她喚他一聲,示意他不用太過擔心。
蒼白的‘脣’瓣近似透明,疼到竟然沒有一絲血‘色’。
“乖,告訴我哪裡疼?是不是哪裡受傷了?”從剛纔抱着她開始,她在嘴裡一直喊疼,將羊絨毯掀開,他開始解開她的上衣上的扣子,去查找她身上的傷口。
沐煙拉着他的手,阻止道,“沒有,我沒有受傷。”她喘息着,氣息有些微弱。
看到她冷的開始渾身顫抖,容珞急忙將羊絨毯又裹到她纖瘦的身子上。
“水,想喝熱水。”被咬的發白的嘴‘脣’乾燥的已經起了皮,她扯着容珞的衣袖,冷到了極致,她想要熱水的熨燙暖胃驅寒。
容珞急忙站起身,到休息室外去給她倒熱水。
就像是被寒氣縈繞了全身一樣,無論身上裹着多麼溫暖厚重的羊‘毛’毯,沐煙都冷的如墜冰窟。腰腹內的疼痛不停的撕扯着她的神經,挑戰着她忍耐疼痛的極限。
蜷縮在羊絨毯中,白皙冰涼的手指向腰腹出試探去,稍微用力壓了又壓,感覺到痠軟的墜痛感愈發的清晰,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樣,沐煙猛地坐起身,看到身下那雪白的‘牀’單上暈開的點點血跡。蒼白的臉頰因爲尷尬染上了輕微的薄紅,該死的,她怎麼會這麼蠢?這下,丟臉要丟到家了。
白‘色’的羊‘毛’毯被拉高,沐煙將自己全部裹進去,臉頰灼燙,她覺得自己現在是沒臉見容珞了?
“砰”地一聲,‘門’被打開。
容珞走了進來,他端着的玻璃杯中熱水冒着騰騰熱氣。
將熱水放在‘牀’頭櫃上,容珞蹙眉,看着這丫頭翻過身背對着他,把身上的羊絨毯裹得緊緊的。不明白,她到底怎麼了?
“乖乖,過來喝熱水。”他伸手去扶她坐起身,沐煙卻躲開了。
“是不是疼的厲害了,哪裡難受跟我說?”骨節分明的大手附着在她的額頭上,沒有感覺到發燒的熨燙感,他這才收回手。
“到底怎麼了?”容珞看着背對着自己,即使在暖氣充足的房間裡還瑟瑟發抖的沐煙,一時間有些焦急。
背對着容珞,沐煙蒼白的臉上染着紅暈,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狼狽過。
落荒而逃嗎?一旦要面對容珞,她就變得不是自己了。
“聽話,轉過身告訴我哪裡疼。”感覺到容珞的手鑽進羊絨毯中,溫熱的手指從她的背脊一直慢慢下滑。沐煙一驚,‘騰’的一下臉上紅的燒灼起來,白皙的耳垂連着一起染上暈紅,一把抓住容珞的手,把他的手推出了羊絨毯,然後在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轉過身,沐煙窘迫的不去看容珞的眼睛,“我已經沒事了。”嗓音艱澀,帶着些許微弱的虛喘,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容珞滿是質疑和擔心的凝視着她的時候,沐煙尷尬地想着自己怎麼趕緊離開這裡。如果是在家裡也就算了,可這是在容珞的休息室,一想到這裡,沐煙就恨不得立即跳起來衝出去。
“小煙,你是不是受傷了?”容珞緊緊地凝視着她,敏銳的感受到空氣中的血腥味道,他十分不悅的蹙了蹙眉。這個丫頭,就是這樣的不讓他省心。
“沒有。”沐煙的語氣很堅定。
容珞嘆了一口氣,臉‘色’有些嚴肅,“你這丫頭每次受傷了,都不告訴我。”明白她這麼做是爲了不讓他擔心,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擔心。
“珞珞,我真的沒有受傷。”
沐煙隱瞞受傷是慣犯了,容珞纔不會相信。伸手去扯她身上的羊絨毯,沐煙死死的攥着,也不鬆手。
“珞珞,不騙你,我這次真的沒有受傷。”委屈的語氣。
“聽話,鬆手,給我看看。”輕聲勸慰,手裡的動作卻沒有遲疑。
“不要!”堅決的拒絕,任‘性’就任‘性’吧,總比丟人要強。
“乖,把手鬆開,我們去看醫生。”碰觸到沐煙死死拽着羊絨毯冰寒的手指,容珞的動作更加大力。
沐煙蜷縮着身體,一邊要抵抗腰腹處撕扯的疼痛,一邊要和容珞進行拉鋸戰,冷汗涔涔,她稍一放鬆,容珞微微用力羊絨毯被扯過來,滑落在地板上。
“容珞,你幹什麼!”沐煙完全炸‘毛’了,顧不得疼痛直接坐了起來。
因爲她的動作,雪白‘牀’單上嫣紅的血跡格外的刺眼。
注意到容珞的視線,沐煙窘迫的恨不得那些鮮‘豔’的痕跡全都消失,有那麼一瞬,她甚至想要把‘牀’單上的血跡遮掩起來。生理期,真是禍害死人啊!
看見就看見了吧,能怎麼樣啊?轉念,沐煙想明白了,可心裡還是羞惱的很,她從‘牀’上直接跳起來,撲到容珞懷裡,雙手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咬牙切齒道,“都怪你!”
容珞立即就輕笑起來,這丫頭怎麼可以這樣的可愛。
“不許笑!”沐煙張嘴就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不論如何,容珞現在終於明白這丫頭爲什麼死活不讓他扯開羊絨毯了。剛剛看她難受成那個樣子,他以爲她又受了什麼嚴重的傷哪?不久前,沐煙被燙傷和嗓子失聲的那次,他總是耿耿於懷。這次,又看到她如此難受,他剛剛真的擔心的有些不知所措。
喂她喝了幾口熱水,想到這裡和家也沒有多遠距離,容珞想帶着沐煙回家去休息。
“乖,喝了水,我們回家去。”‘摸’‘摸’她的長髮,看着她額上依舊冒着冷汗,容珞還是十分心疼。
回家?沐煙端着杯子的手停頓了一下,她現在這樣怎麼能走得出去。
溫柔的溫落在她蒼白的‘脣’上,容珞寵溺的輕笑,“乖,不用尷尬,我抱着你。”
從一開始的完全抵抗,到最後還是妥協了。
她現在有氣無力的,根本鬥不過他,只能聽話。
依舊冰涼的身子被羊絨毯包裹起來,被容珞抱進懷裡。
路過公司大廳的時候,她明顯感到四周的視線,一個勁兒的往容珞懷裡鑽,埋在他的‘胸’膛前,悶死自己算了!
知道自己不應該關注這些的公司內部人員,還是忍不住去看容珞抱着的‘女’孩子,她窩在男人的懷裡,看不到臉,垂在外面的手腕很白皙。
公司內部的人都知道自己少董的脾氣,即使好奇視線也不敢久駐。匆匆一眼,就全部別開,去工作了。
謝宸開這車在半路上接到容珞的電話,電話接通,對方只說了三個字,“到容家!”
然後就是‘嘀嘀嘀嘀’的通話斷了的聲音。
謝宸無奈只好掉轉車頭,他今天心情很好,看在沐煙的面子上他不想和他計較。
容家。
到臥室的浴室裡換了乾淨的衣服,沐煙看着鏡子裡臉‘色’蒼白的自己,一陣痛感猛地襲上來,她覺得自己疼的竟然有些站不住腳。
她的身體很好,以前的生理期就算堅持訓練也從沒有過什麼不適,更不要說如此難受過到自己險些忍不住。
難道是因爲,她前一天剛剛給小航航輸了血的緣故?她知道,自己仗着身體好,輸得血有點多,可是也不至於疼到這樣的程度?
想起今天中午和沈燁在一起喝了一杯冰的檸檬飲料,也許和這個也有點關係。
冷汗涔涔的,剛剛用幹‘毛’巾擦拭過的額頭上,碎髮又一次被完全浸溼。沐煙‘脣’‘色’蒼白如雪,逐漸體力透支,腰腹處撕裂般的疼痛又一次席捲而來,雙‘腿’沉重如同灌了鉛一樣。
大腦眩暈感越來越強烈,她扶着牆壁,慢慢滑了下去。蜷縮在浴室冰冷的地板上,她開始瑟瑟發抖。
大半天也不見這丫頭出來,容珞將剛剛從廚房端過來的紅糖水放在一邊,到浴室去敲‘門’。
“咚,咚,咚……”
“小煙,換好衣服了麼?”容珞在‘門’外問她。
“小煙,出來好好躺着休息一下。”
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又敲了敲‘門’喚了一聲。
“小煙?”
“小煙?”
……
得不到迴應,容珞蹙眉,淤積在心底的擔憂一齊翻涌上來,一個大力撞開浴室的‘門’,看到蜷縮在地上不停的發抖的沐煙,容珞急忙過去把她抱起來。
“乖,怎麼了?”心臟開始劇烈的‘抽’痛。
蜷縮在他懷裡,睜開眼看着他焦急的臉,沐煙氣息有些微弱,“沒事兒。”完了又皺皺眉頭,蒼白的‘脣’吐出一個字,“疼……”
被容珞抱着放在‘牀’上,身上蓋着柔軟的被子,帶着她熟悉的味道,溫暖的感覺讓沐煙清醒了不少。該死的生理期,她真是徹底無語了!
他們的臥室很暖,因爲容珞特意調高了溫度,溫暖的讓沐煙蜷縮在被子裡有些昏昏沉沉。
恍惚中,她感覺有熱‘毛’巾擦拭過她‘露’在外面的額頭上,溫熱的手指拂開她的發,將冷汗擦拭,然後,是冰涼的手。
被子被掀開一點,將她睡衣的袖子捲起來,容珞蹙着眉,用溫熱的‘毛’巾擦拭過她的胳膊。
“乖,我們坐起來。”扶着沐煙的肩膀,讓她靠在柔軟的靠枕上,背對着他,將溫熱的‘毛’巾從她後背的睡衣鑽進去擦拭乾淨那些背上的冷汗。因爲非常的舒服,沐煙昏昏沉沉的,沒有意思的拒絕與反抗,非常的聽話配合。
過了一會兒,她似乎又舒緩了過來,覺得身上的疼痛是自己可以忍耐的範圍了。她剛剛坐起身,視線逐漸清晰,看到容珞將熱‘毛’巾放在一邊,他坐在‘牀’邊,眉心緊皺。看她清醒了過來,才鬆了一口氣。
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裡,容珞十分心疼的去‘吻’她沒有一絲血‘色’的‘脣’,“感覺怎麼樣了?”他有些焦急的問她。
“已經好很多了。”蒼白的‘脣’,微微上揚。她不想他擔心。
端過來一旁的紅糖水,容珞遞給沐煙,“聽話,把這個給喝了。”紅糖水裡面帶着薑絲,因爲她的身體冰冷的要命,容珞特意囑咐傭人加進去的。
熱氣騰騰的紅糖水,沐煙看了一會裡面漂浮的薑絲,又擡頭看了看容珞,最後還是接過來,低頭硬喝了幾口,溫暖的水帶着絲絲縷縷的甘甜,暖流從咽喉處一直滑倒胃裡,驅走了滿身的寒氣。
裹着被子將沐煙抱在懷裡,就這樣,她被強迫着喝下了很多薑糖水。
謝宸過來的時候,看了看沐煙蒼白的臉,以及紅糖水,作爲醫生這麼多年的他,就立刻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難受的很厲害?”他看着沐煙有氣無力的樣子,覺得在這丫頭承受範圍之外的痛苦一定非常極端。普通‘女’孩子,說不定早已經暈厥了陷入昏‘迷’了。
咬着蒼白的‘脣’,沐煙點了點頭。她現在似乎覺得更是尷尬了,不過疼的厲害,也就把那些拋到了腦後。
忍不住有些懷疑,只是生理期疼痛的話,不應該如此。
可不論如何,還是應該給這丫頭先止痛才行。
隨身攜帶過來的醫‘藥’箱裡,將木製的盒子打開,裡面是長短不一的銀針。針頭有的尖銳,有的圓滑,擺在一起,閃着寒光。
沐煙知道那是用做鍼灸的銀針,可是她還是不自覺的所在容珞懷裡輕微一顫。
以前在blackflame的時候,有一種刑罰,就是將無數的針刺入人體那些磨人的‘穴’位。疼痛感加劇,流血不多,卻可以把人給折磨瘋了。
她在剛剛到組織裡的時候,一次訓練沒有完成,就被人在一隻胳膊上扎滿了針。只一次,她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那種痛,簡直生不如死。
“可不可以不要用針?”沐煙蹙眉,嘴‘脣’蒼白的已經開始泛青。
謝宸用酒‘精’擦拭銀針的動作一滯。
“珞珞,我不要挨針……”她扯着他的衣袖,不停的向容珞懷裡退去。
謝宸輕笑,這丫頭也有害怕的時候?
“小煙,不會疼的。”沐煙看着晃着手裡的銀針笑得一臉燦爛的謝宸,就覺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
“珞珞……”拼命的向容珞懷裡鑽去,心裡的‘陰’影讓她寧願挨刀傷,挨槍傷,也絕對不要因爲這些凜冽尖銳的針痛不‘欲’生。
拍了拍她僵直的背脊,容珞感覺到她的顫抖,心疼的就要應聲。
只見謝宸這時候卻提前開口了,“容珞,現在,鍼灸是最好的方法,你要是不怕她疼的暈厥過去,你就答應她。”
容珞蹙眉,再心疼沐煙他也要以這個丫頭的身體爲重,“乖,我陪着你,好不好?”
指關節攥得發白,沐煙沉默了半天后,終是應聲。
可最終還是發生了分歧。
一切準備待續,作爲一個醫生,謝宸勸慰道,“小煙,鍼灸不會疼的。什麼都沒多想,他漫不經心的繼續道,“還有,小煙把你的上衣脫一下,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沐煙倒是沒有什麼反應的應聲道,“好。”
擦拭好鍼灸用的針,謝宸完了又加了一句,“上身的所有衣服脫乾淨了,背對着我躺好就可以了。”
沐煙剛要伸手去解睡衣的扣子,就把一隻大手給阻止了,“不準脫!”強勢的語氣,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謝宸耐着‘性’子去和這個滿臉寒氣的男人解釋,“這是鍼灸,必須要脫衣服的。不然,怎麼下針?”
幽深如鷹鶩的雙眸染上凜冽,容珞冰冷道,“我說了不許脫,就是不許脫!”
“不脫衣服,那怎麼給小煙鍼灸止痛?”
“鍼灸止痛和脫衣服有關係嗎?”
謝宸徹底無語,這男人簡直無法‘交’流。
靠,什麼是鍼灸啊?少爺,你見過哪個人是穿着衣服鍼灸的?
他謝宸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醫生,他又不是奧特曼,總讓他完成高難度的動作是幾個意思啊!
一點都不想理會容珞,謝宸擡頭,起身坐到沐煙身邊,微笑道,“小煙,下針後就不會這麼難受了,把睡衣脫下來吧。”說完,謝宸伸手就去解沐煙睡衣上的鈕釦。
容珞臉立即黑了,“謝宸,你好大的膽子!”一字一句的威脅,字字暴力。
謝宸一顫,手還沒有碰到沐煙睡衣上的鈕釦,肩上就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直接被容珞打到在了地板上。
“靠,容珞!你神經病吧!”
‘揉’了‘揉’痠疼的肩膀,謝宸撇嘴,媽的,下手這麼狠!一定瘀青了!一個星期都好不了,別說鍼灸了,他的右手估計連鍼灸用的銀針都拿不起來了。
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要當容家的‘私’家醫生。
容珞纔不管謝宸受的傷有多麼嚴重,直接將人扔出了臥室。
阿九看着一瘸一拐,罵罵咧咧走下樓的謝宸,問了一句,“宸少,你怎麼了?”
“怎麼了?”不問還好,一問謝宸立刻就炸‘毛’了,“你去問問你家少爺,他是怎麼虐待救死扶傷的醫生的!”
阿九噤了聲,不在多說話。
“媽的,長這麼大,老子第一次被人直接扔出來!”他媽的,這輩子絕對是‘交’友不慎!
“咳咳!”阿九用手背抵在‘脣’邊,忍不住想要笑。
這場鬧劇,最終容珞讓顧銘找了一箇中醫院的‘女’醫生給沐煙下針,了結。
可第二天,容珞還是接到了謝宸的電話,“帶小煙,來醫院做一個全身的檢查吧。”電話另一端,謝宸的臉‘色’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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