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涵不屑的很:“你從哪兒看出他那雙手是浪漫多情的手?明明是一雙握慣了冰冷槍托,充滿血腥和槍繭的手。”
“啊!”佳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周楚涵,你怎麼知道那男子的手是佈滿槍繭的手?”
周楚涵冷嗤一聲:“因爲他是傑米。”
佳音的下巴瞬間碎了一地:“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是傑米!”
這時候鋼琴曲忽然停了,男子回眸一笑百媚生:“嗨,佳小姐,多謝你對我的讚美。”
佳音頓時瞪大眼睛,石化當場。
我的天啊,還真的是傑米。
男生女相,白白的皮膚,瓜子臉,還有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不是傑米又是誰?就是……
“你的頭髮不是黃毛麼?怎麼突然變成黑色,而且頭頂還沒有炸藥包了!”佳音驚悚的看着傑米就好像看着鬼一樣。
傑米嘚瑟一笑,伸手往頭上一抓,居然是一頂假髮!而曾經的黃毛都不見了,變成禿禿的光頭,上頂着一個白色的炸藥包。
佳音看着一身象牙白優雅西裝的傑米,又看看他滑稽的頭和嘚瑟的笑臉,頓時覺得心臟的負荷有點大。
周楚涵將水推到佳音跟前:“喝口水,壓壓驚。忘了告訴你,眼睛看到的東西有時候也是騙人的。而傑米,是屬九尾狐狸的,尤其不能被他的外表所矇蔽。”
佳音抽搐着眼角,猶然不敢相信:“可是他……他居然能彈奏出那樣的鋼琴曲。難道剛纔是假彈,對手形麼?”
傑米伸手將黑色的時髦假髮又戴在頭上,立刻恢復優雅浪漫的模樣。手隨便往琴鍵上一放,月光曲的中間部分就來了一段。
然後傑米起身,走到桌子邊坐下,臭屁的很:“作爲一個男人,不會點把妹真功夫怎麼能行?遇見瘋狂的女人,我就和她一起瘋。遇見安靜的女人,我就和她用眼神交流,用心靈溝通。遇見浪漫的女人,我露一手琴技,管保女人立刻感動的對我投懷送抱。”
“人渣!”佳音轉回眼神,再不想看傑米
。
周楚涵脣角勾着笑:“形容的很貼切。”
傑米卻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且,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周,世上女人千百種滋味,你可千萬別吃到一個青果子,就以爲是人間美味。等忙完這一陣,我帶你出去嚐嚐鮮,保證你會樂不思蜀。”
佳音一聽,肝火上升,真後悔那一臺燈怎麼沒給他砸死。
不過,周楚涵還是很給力,直接不冷不熱的說一句:“我有潔癖,你的好意,我就心領了。”
傑米橫週一眼:“沒情趣,爲了一棵歪脖樹,放棄一片大森林,真是個傻瓜。”
佳音小拳頭握的很緊:“傑米,我忍你很久了!”
傑米涼涼看着佳音:“那又怎麼樣?你打我啊。”
“膨!”
傑米完全沒防備的捂着小腿,面目扭曲:“哎呀我屮艸芔茻,你握的是拳頭,怎麼下的是腳!”
佳音嗤之以鼻:“我這叫聲東擊西。一點小伎倆就中招,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僱傭兵。”
“咳咳……”周楚涵在一邊忍笑忍的很難受。
佳音小懲了傑米,還不解氣,優雅的撥一下耳邊的長髮,“會一點雕蟲小技,就以爲是撩妹神器。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叫做彈琴。”
佳音說着話,傲嬌的走向鋼琴,坐在琴凳上,雙手往琴鍵上一放,立刻有優美的曲子從指間緩緩流淌出來。理查德克萊德曼的《夢中的婚禮》,是佳音最喜歡的曲子,雖然幾個月沒有碰琴,但是此時還是順手拈來。
傑米不可置信的張大嘴巴,最後推推周楚涵:“周,想不到這女人看着笨笨的,長的也一般般,但是還真有兩下子。往鋼琴前一坐,倒是有點意思。”
周楚涵斜睨傑米:“那是,佳音就是一個寶藏。外面看着平平,沒什麼挖掘價值。但是隻要你有耐心,她總是能給你無盡的驚喜。”
傑米歪頭看着彈鋼琴的佳音,單手託着下巴,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的確是很驚喜。”
“膨!”
“嗷……”
傑米雙手又抱着另一條小腿,扭曲着面容:“周,你發什麼癔症!”
周楚涵踢了人,還豎起一根手指,比在脣上讓傑米噤聲,不要打擾他聽好聽的琴曲。
傑米滿心的委屈發不出,曾經不可一世,如今成了被雙面夾擊的小倒黴蛋。
周楚涵和佳音,今天和傑米一起吃飯本來是要安撫他的,順便來個接風洗塵。結果,傑米是在化悲憤爲食量中度過的。
吃飽喝足,賓主盡歡。
周楚涵攜着佳音離開,說要會家去住一晚。留下傑米一個人在帝豪的3096和五臺電腦度過漫漫一夜。
佳音對於周楚涵帶她回去半腰山別墅住,很是意外。自從上一次被周老爺子趕出去,一晃已經三個月了。那時候春寒料峭,自己走在半山公路上還簌簌發抖。
張媽一見周楚涵帶着佳音回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愣的好幾秒,才忙上前的招呼:“先生,佳小姐!天啊,你們回來了。吃晚飯了麼?我這就給你們做。”
佳音忙拉住張媽的手輕聲道:“張媽,您不用忙,我們吃過晚飯了。”
“哦,那我去給你們倒水。”張媽六十多的年紀,腿腳卻是利索。說着話,人已經去廚房了。
佳音看着張媽的高興的背影,忍不住跟周楚涵說道:“張媽平時一個人在這兒住,一定太寂寞了。你看我們一來,給她高興的。”
周楚涵伸手捏捏佳音的小臉:“你心疼張媽一個人寂寞,那你以後就住這兒好了。”
“啊?”佳音眨巴眨巴眼睛:“我以後住這兒?”
“不願意麼?”周楚涵反問一句。
佳音撓撓脖子:“也不是不願意,就是……那個……那你以後住哪兒?”
周楚涵意味深長的看一眼佳音,眼底都是奚落。
佳音臉一紅,歪過頭不看周楚涵,訕訕道:“幹什麼用那個眼神看我,我又不是離了你活不了,不過就是隨口問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