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宇叔叔,你不知道,我們班的暴龍獸居然都有男朋友了。我去,我真的是爲那男朋友感到默哀。暴龍獸長得恐龍一樣,牙齒還劍齒虎一樣,我都懷疑那男朋友是在怎麼親下去的。暴龍獸在班級炫耀的時候,我真的是差一點就吐了。”
韓東宇往右打着方向盤:“子睿,人和人的喜好,審美都不一樣。或許,暴龍獸有你看不到的好。”
王子睿作出一幅作嘔的樣子:“東宇叔叔你快饒了我吧。我看不到暴龍獸有什麼優點,我也真的是不想看到。”
“子睿,背後說人家是非可不是大丈夫所爲。”韓東宇說着,車子又拐了一個彎,反光鏡一閃,看到後邊不遠有一簇燈光閃了一下。
韓東宇也不在意,繼續將兩人送回家。
晴天下車,有些失望的道:“東宇哥哥,你不進來喝杯茶了麼?”
韓東宇擺擺手:“不進去了,我晚上還有點事要去處理一下。你快進去吧,我跟爺爺奶奶打過電話,說帶你們出來吃飯,她們不會責備你的。”
晴天點點頭:“好的,東宇哥哥注意身體,東宇哥哥再見。”
韓東宇微笑,見着晴天揹着書包穿過院子回到房間,這邊歪頭:“王子睿,你還不下車?”
王子睿不幹:“東宇叔叔,我還沒有到家呢。”
“沒到家自己走回家,下去下去,我趕時間。”韓東宇直接給王子睿開開車門。
王子睿被趕下車,看着車子掉頭離開,憤憤的握拳頭:“再急的事還差這三分五分的啊,真的是太過分了。”
N市的廣場,很大,人也很多。
夜燈輝煌,人頭攢動。韓東宇找到一昏暗的清淨角落,坐在長木椅上,看着吳震的身影一步一步踩着冰寒之氣而來。
韓東宇調整了一下坐姿,繼續透過吳震看着廣場上的熱鬧。
吳震不請自坐,一直注重儀表的他,今天一身西裝被弄得許多褶皺,頭髮不是很整齊,整個人也小消瘦很多。
一個長條椅子上,兩人中間隔着一段距離,一段這輩子都不會再靠近的距離。
“我直到現在都不相信,是你韓秘書帶走了桐桐。”吳震的聲音有些黯啞,可見這近一個月,他不好過。
韓東宇勾起脣角笑笑:“我帶沒帶走你的桐桐,你最清楚,那一天,我們一直在一起喝酒。”
吳震的平靜只維持了幾秒,忽的瞪向韓東宇,眼底都是翻滾的怒氣:“韓東宇,你當我吳震是三歲的小孩子麼?你給我玩調虎離山,現在你卻又喊冤枉!我吳震竟然從不知道,你是這等敢做不敢認的小人。”
韓東宇眼眸涼涼的看向吳震:“吳部長,你是司法部的部長,你是法律研究生,你應該更懂得,沒有證據就隨便冤枉人,是誣賴。我如果告你誹謗和損毀名譽罪,你可是要公開給我道歉的。”
吳震暴怒而起:“韓東宇,你居
然給我說法律?你明知道我是法律研究生,你還敢跟我玩法律!孫尚志已經超過六十歲,根本就不符合收養人年齡。而桐桐已經滿十八歲,也沒有資格再接受領養!你韓秘書知法犯法,我還沒去告你,你居然敢跟我說法律。”
韓東宇笑笑:“我說過,桐桐不是我帶走的,所以,孫爺爺領養的女孩也不是桐桐,她叫孫晴。今天十七歲,孤兒,福利院長大,符合收養條例。而孫爺爺是有獨立民事能力,有穩定經濟能力,是符合領養條件,是民政部門親自審批的。難道,你吳震有意義?”
吳震目眥懼裂:“我有意見,這些都是你做的假資料,你自己心知肚明。”
韓東宇搖搖頭:“我不知道的事,你就是賴也無賴不到我的頭上。相反,你一個未婚壯年男人收養一個女孩就是合法的麼?吳欣桐已經成年,只要主動去解除和你的收養義務,你就再沒有權利對他施行任何監護。”
吳震緊握着拳頭:“桐桐是精神病攜帶者,隨時會發作,沒有獨立行事能力,是需要人照顧,不能解除領養關係的。”
相比吳震的憤怒,韓東宇平靜的看着吳震:“吳震,你敢說,吳欣桐真的是一個精神名攜帶者麼?一個好好的孩子,硬是能拿出一份精神病的病例,你覺得是誰在弄虛作假呢?”
吳震眼睛微眯了一下:“我沒有弄虛作假!事實就是事實。但是你不管怎麼否認,現在不還是承認晴天就是桐桐了麼?不然,你怎麼會聽她說聽沒有精神病。”
韓東宇收回眼神,冷笑:“吳震,你可真的是笑死我了,自己在那兒玩文字遊戲,還玩的挺自娛自樂的。我什麼時候說桐桐就是孫晴了?我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有人知法犯法,僞造過精神病的診斷書而已。你卻直接說是桐桐跟我說的她沒有精神病。此地無銀三百兩,吳震,我真心開始覺得你的智商有問題,或是,你纔是真正的神經病,就會臆想一些東西。”
吳震手背上和太陽穴上的青筋都一條一條的繃着。
他是學的法律,但是他的口才沒有天天靠說話打交道的韓東宇口才好。他的反應速度也沒有韓東宇的反應速度快。在幾個回合裡,吳震就知道自己今天要無功而返了。
雖然,他知道,他的桐桐就是韓東宇帶走的。但是他就是說不過他,不能讓他承認晴天就是桐桐。
吳震隔空指着韓東宇,恨不能手指就是一把利劍,劈了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韓東宇,你不要囂張,我一定會找到證據,帶回桐桐的。”
韓東宇就那樣仰頭看着吳震:“要找證據就找去。口說不行,行動最實際。還有,我想奉勸你一句的就是,都是同僚,還一起喝過酒呢。注意一下農村人的習慣,不要動不動就用手點人家,不禮貌。”
吳震渾身頓時僵硬繃緊。
已經十幾年,沒有人這樣當着自己的面,吵笑自己是農村人了。他是,曾經是農村的
,是一些習慣不好。但是這麼多年,自己早已經融入大城市,成了一個成功人士,做到了很多城裡人都做不到的高度。自己穿的是名牌,開的是進口車,住的是高檔公寓。可是,韓東宇居然如此嘲弄自己!
儘管吳震怒不可赦,卻還是猛地收回手,並插進褲袋:“韓東宇,你會爲今天說出這話而後悔的!”
吳震轉身走了,一身怒氣匆匆,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時候不大,二兒過來,坐在韓東宇跟前,還坐的很近,好像連體娃娃一樣。
韓東宇嫌惡的往一邊挪挪:“離我遠點,一身的煙味。”
二兒不幹了,故意又往韓東宇身上湊湊:“我說韓老大,你現在做官了,怎麼還做出一身的臭毛病的。嫌棄我抽菸了,還嫌棄吳震是農民。吳震是壞蛋,但是你也不能把農民給一窩端,都得罪了吧?你信不信,第一個你爺爺就會出來踹死你。因爲你爺爺就是貧農!”
韓東宇恆一眼二兒:“你懂什麼,我剛纔是在故意激怒吳震呢,我想看看,他在最震怒,最沒面子的情況下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二兒立刻好奇:“什麼意思?你好端端的激怒他幹什麼?想讓他揍你一頓,你訛他啊。”
韓東宇用驚恐的眼神看着二兒:“二兒,我真懷疑你這幾年在美國的唐人街是怎麼混到的‘神探’二字的。該不會是出錢,買的假文憑吧?”
二兒氣的牙根癢癢:“韓老大,你的嘴怎麼變得這麼毒啊。居然敢說我的文憑是假的。那你告訴你我,你想激怒吳震,然後激怒了又不是要捱打,讓他理虧在先,你這邊事情變得主動,又是爲什麼?你到底在玩什麼花花腸子。”
韓東宇索性說道:“我讓你查吳震,你就啥都沒查出來?”
“查出來了啊,他的從小到大,身上的一個蚊子包都沒放過。”二兒拍着胸口保證。
韓東宇道:“既然你查出來了,就該知道,吳震的母親是精神病住院,三年前自殺身亡的。我怕吳震也遺傳了他母親的精神病,所以,我要激怒他,給他最難堪懶得羞辱,想看看他什麼反應。如果他身上也有不穩定的精神病基因,剛纔估計就會露出端倪。但是結果,是他控制了自己怒氣,還灰溜溜的走了。就說明他是一個很會隱忍自己情緒的正常人。”
二兒特無語的拍拍韓東宇的肩膀:“韓老大,這人吧,一有關心的人,就會變得有弱點,一有弱點就會變笨。”
韓東宇:“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繞這麼一大圈子,故意去激怒吳震,吳試探他,你直接問我,問我吳震有沒有精神病怒就好了嗎。我是誰啊,我是神探唐維啊。”二兒拍着自己的胸口,長長的拉着尾音,然後在韓東宇受不了起身要走的時候,一把拉住他說道:“吳震的母親沒有精神病。”
韓東宇立刻重新坐下:“什麼?吳震的母親沒有精神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