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俊是實在沒招了,妹妹又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再不嫁,更難看了。他只能對着樂隊一擺手,婚禮協奏曲立刻響徹在整個婚禮的上空。
噹噹噹……噹噹噹……
丁俊伸出胳膊,青青不由自主的上前挎着哥哥的手臂,兩個人就這樣走上了鋪滿絲帶和鮮花的紅地毯。踩着之前一對不知名新人的幸福,周圍都是一堆陌生的,好奇的,看熱鬧的面孔。
因爲所有的賓客都第一次見到,還有新人結婚,新娘是穿不起婚紗的。
紅毯終有盡頭,傑米就站在紅毯的盡頭。
瞬間一片譁然。
不僅是上一場的攝像師是玩命的拍攝,就所有的賓客都舉起手機,唯恐落下了精彩的鏡頭。
青青看着在紅毯盡頭等自己的傑米,沒有覺得羞恥,難堪,反而笑了,笑的眼窩通紅。
傑米脫去了光鮮的白色西裝,也脫去了修身的定製襯衫。上身是一個黑色的的背心,下身是一條黃色的秋褲。
是的,沒看錯。
萬人迷,騷狐狸,美男子的傑米穿着秋褲站在紅毯的盡頭等着青青。
丁俊將青青交給這樣的丁俊的手上的時候,居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
而此時,被關在後臺,從電視裡看着現場直播的青青父母直接是哭的死去活來。
“天啊,我的女兒好命苦啊,居然嫁給一個窮的連褲子都穿不上的男人!”
會場上,佳音和雪妍一邊拼命拍照,一邊議論:“太牛逼了,青青和傑米的婚禮是註定要被載入史冊了。”
佳音笑到肚子疼:“我突然好慶幸,和周楚涵只是登了記。如果我們倆的婚禮弄成這樣,我估計會直接吐血而亡。”
雪妍也笑到不行:“但是你看啊,看青青笑的一臉幸福的樣子,每個人的幸福果然是不一樣的模式。”
佳音點頭:“這倒是。看青青雖然沒做頭髮,沒化妝,沒穿婚紗,但是僅僅是看笑容,就已經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了。”
“不過,這新郎一定會是世界上唯一穿秋褲的新郎!”
周楚涵沒有女人那麼好八卦。他坐在老婆的身邊,看着那臺上的一對新人,內心的感動和感慨就好像給他上了一堂人生大課。
婚禮是一個形式,幸福是一種心情。
這個形式,是給兩個相愛的人,自己彼此的儀式,不是給大家看的,和別人攀比的儀式。
這個心情,是你覺得不夠好,我會讓自己更不好,來襯托你的美好。
我不在乎什麼面子,什麼議論,什麼嘲笑。我只在乎你的心情。
畫面定格在:“傑米先生,你願意和你面前的這位女士共度一生,不管是生、老、命、死,富貴,還是貧困,都對他不離不棄麼?”
傑米看着青青的眼睛,鄭重的道:“我願意!”
“丁青青小姐,你願意和麪前的這位男士共度一生,不管生、老、病、死,富貴還是貧困,都對他不離不棄麼?”主持又問青青。
青青抿着嘴,看着傑米,就看着他,不吭聲。
賓客開始議論,該不會是新娘子嫌新郎太窮,臨時反悔了吧。不過,看新郎很面熟啊,好似在電視,還是雜誌上見過。
主持人急了,又問一遍:“丁青青小姐,你願意麼?”
青青還是不吭聲。
傑米也急了,抓一下青青的手心,擠眉弄眼,做着口型:“說啊!說願意啊!”
青青忽的齜牙一笑:“傑米,如果你願意脫掉鞋光着腳,在這園子跑三圈,然後一直大喊:我愛青青,我就說我願意。”
傑米:“……”
所有人:“……”
傑米只用了一秒鐘思考,然後迅速脫掉鞋,穿着秋褲就開始在會場周圍跑起來。撒丫子的跑,一邊跑一邊扯着嗓門喊:“我愛青青!”
“沒聽見!”青青就回一句。
“我傑米愛青青!”
佳音也跟着起鬨:“沒聽見!”
“我傑米愛青青,愛我的好老婆!”
佳音,雪妍一起跟着青青喊:“沒聽見!”
“我傑米愛青青,世上最美的新娘子,我最棒的孩子媽!”
會場所有的女人都喊:“沒聽見!”
會場所有的男人,包括周楚涵都被感染的喊:“傑米愛青青,我們證明!”
前所未有的婚禮,沒有一句煽情的話,卻讓所有人都動容,都祝福這一對新人。
三圈跑完,傑米的兩隻腳黑黢黢的,趕緊跑到青青跟前:“青青,現在願意了麼?”
青青早已經淚溼了臉龐:“我願意,我願意!”
傑米抱着青青就是一個長吻,全場響起潮水般的聲音。
傑米抱着青青來到自己的車前,回頭對周楚涵齜牙一笑:“老大,幫我發紅包。今天在場所有祝福我們的人都有大紅包。”
周楚涵無語:“我就知道,你小子不黑我一次是難受的。去吧,夏威夷的機票在你的車上了,這兒的紅包,一個都不能少。”
一對新人開着豪車離去。
所有的賓客又面面相視:這對新人不是窮結婚?
當一輛豪車開來,後備箱滿滿都是一捆一捆的毛爺爺時,當每個人都拿到一萬塊的紅包時,他們確信了,那新人不僅不是窮人,還是土豪!
佳音和雪妍湊熱鬧的也一人拿了一萬塊。
佳音故意貪婪着聞着一沓毛爺爺的味道,感慨道:“第一次收到這麼大的紅包,感覺中獎了一樣。”
雪妍也是興奮:“嗯嗯,我要用這個紅包去買好多好吃的!”
佳音斜睨雪妍:你無可救藥了。
佳音跟着周楚涵離開,車上,兩人還對傑米的這個突然襲擊而津津樂道。兩人都回到帝豪了,佳音忽然一拍大腿:“青青的父母現在不會還被關着呢吧。”
周楚涵恍然:“可不,丁俊被我中間佈置任務離開了,青青又和傑米度蜜月去了。那老兩口不被關着,難道還能越獄?”
佳音看着周楚涵轉頭,也是埋怨一句:“你也真是的,離了丁俊就地球不轉了麼?人家妹妹結婚呢,你居然還好意思派他去給你做事。”
周楚涵也不解釋。
不是他無情,實在是這事一直是丁俊在督辦。如今到了重要時候,丁俊不出面,難道一切要前功盡棄麼?
佳興和丁俊一起去香港的。
和廖家起見面,是在一個地下賭館裡。
面對香港的黑社會頭目,和一幫紋身的黑社會成員。這邊佳興的身邊只有丁俊,顯得就好像是送死來的。
但意外的是,廖家起卻對佳興和丁俊異常恭敬。
“汪少,您終於同意來見我了。”廖家起一個黑社會的頭子,卻對一個小輩點頭哈腰,端茶倒水。
“廖老大,你何須對我如此?其實是我有事找你。是我應該求着你纔對。”佳興端着茶,沒喝,手指就一圈一圈摩挲着茶杯的沿口。眉眼之間,懶散隨意,氣勢卻是絲毫十分迫人。
“汪少說的哪裡話。”廖家起暗暗擦着額頭的汗水:“實不相瞞,我們這幫會雖然是做黑道,但指着地下賭場,涉黃會所,也真的是養不起所有的人的。我們也和大陸做正經生意的。但是最近半年,我們和大陸的生意是直線下降,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這是有人故意斷我們的生意。”
佳興勾起脣角笑笑:“我只是一個無名小輩,並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斷你的財路。”
廖家起連連點頭:“我知道,但是你起了頭,你姐夫卻在暗中助力了。你姐夫可不是一般的人啊,是能把喀拉拉都消滅的神啊。我知道,是廖勇青和廖珊珊得罪了帝豪老大,但是我早就和她們斷絕了關係啊。還懇請汪少做箇中間人,跟你姐夫美言幾句,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過我們這小幫小派吧。”
佳興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看着廖家起:“我可以做這個中間人,但是我想從你手上要一個人。當然,你可以不給。”
廖家起想都不想就點頭:“給!只要汪少能對我高擡貴手,只要汪少能在你姐夫面前美言,汪少就是要誰,我都給!”
佳興微笑:“那好,那我就要你的女人,莫心瑤。”
“額?”廖家起愣了:“汪少,你怎麼想要她呢?”
“這是我的事,你只要說給還是不給就好了。”佳興冷冷的道。
“給,必須給!”廖家起說着回頭:“去,把莫心瑤梳洗打扮一番帶來。”
廖家起想歪了,還以爲莫心瑤有幾分姿色,徐娘半老的,佳興有事血氣方剛。
莫心瑤一聽廖家起讓自己打扮一下過來,還以爲他要帶自己去參加什麼場合,真的是盛裝打扮而來。
然而,被人帶到廖家起跟前,一眼看到佳興和丁俊的時候,一屁股就嚇得坐在了地上。
佳興走向莫心瑤,聲音涼的可怕:“莫心瑤,你看見我害怕什麼?莫不是對我做了什麼虧心事?”
“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莫心瑤努力站起來,就往廖家起腿上坐:“家起,你叫我來幹什麼?人家正打着牌呢。”
廖家起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卻是伸手將莫心瑤拉到佳興的跟前:“汪少,這個女人以後就是你的了。就是生死都跟我沒有關係了,你帶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