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丁駿告訴自己,小姐偷偷離開醫院的時候。
當丁駿告訴自己,小姐走了兩個多小時,目的是麗豪大廈的時候。
當週楚涵腦子一衝動,放下工作,從帝豪大廈帶着麗薩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出決定。
就算不捨得讓佳音做籠中鳥,也更不希望看到她呆在韓東宇的身邊,或是去找凌赤琰。
原來,自己那麼理智的爲佳音設想,到頭來都抵不過一個衝動的念頭:這個女人,是我的。
“你不用操心爺爺的事。你只要快點懷孕,肚子裡有我的骨肉,那爺爺就是之前再不喜歡你,都會看在孩子的面上接受你的。”周楚涵對佳音說道。其實更對自己說,只要她給自己生了孩子,就是孩子媽,就不會有人惦記她了。
佳音聞聽這句話,下意識的伸手摸摸肚子,頓時覺得壓力山大。
周楚涵也伸手按在佳音柔軟的小腹上,輕聲道:“但是,最近一段時間,你恐怕要呆在一個不能與外界溝通的地方。至少在懷孕之前,不能讓爺爺知道我還和你在一起。”
佳音忽的苦笑一聲:“不能與外界溝通的地方?那不是要我與世隔絕。”
就爲了懷孕,做一個生孩子的機器。然後避開周老爺子耳目,偷偷摸摸。住在一個封閉的房子裡,就等着周楚涵得空了,前來寵幸自己一番。不是情人之間的浪漫約會,是交易和感恩下的必須懷孕的一道說不清是快樂還是屈辱的程序。
周楚涵聽出佳音言語裡的失落,抱着她的手臂收緊一些:“放心,我會常去陪你。而且,你的母親,我會給最好的安排,你的弟弟,我也會找人給安上最好的假肢,讓他重新站起來。”
會經常陪我,我就不會覺得孤獨麼?
那種失去了全世界,只等候一個男人來陪的日子,無疑是孤注一擲的冒險。
然而可笑的事,自己連說冒險這個詞都覺得可笑。因爲他們之間不是愛情,而是交易。不,現在又多了一條,感恩。
爲了母親的安定日子,爲了弟弟最好的假肢,自己就是
不想去,也不得不去。
不是麼?
“謝謝。那我們現在就是去哪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麼?”佳音安靜的坐在周楚涵的懷裡,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問着。
周楚涵不得不點頭:“是,以後麗薩就保護你的安全,和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你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找她。”
佳音點點頭:“我明白了。”
車子走了好久,一路拐拐繞繞。佳音不關心路程會有多遠,只要知道,目的地只有自己就好了。
不,還有麗薩。那個齊耳短髮,穿着黑色西裝,幹練的好像金剛娃娃一樣的女人。
日落西山。
佳音在傍晚黃昏的時候從車上下來。
金色的夕陽,金光粼粼的灑在水面上,是那樣安靜,那樣美。一望無際的大海也瞬間讓佳音的心胸開闊起來。一路上假裝平靜下的自怨自艾也慢慢被海水洗滌。
佳音不得不承認,周楚涵很有品味,更懂人心,居然將一個籠子都選的這麼有意境,讓人舒服。
周楚涵給佳音選的與世隔絕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遊艇。上中下三層,車是直接開上游艇的。然後遊艇慢慢開了,開到大海的一隅停下來。
不知道是因爲時間太晚,還是周楚涵想要安慰佳音,今晚,周楚涵留下來了。
二人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後,麗薩端着消毒水,鑷子,剪刀,來給佳音的額頭拆線。
原本就應該是在今天拆線的,醫生本想佳音輸完液之後。
但是……
麗薩很熟練的剪開佳音額頭的紗布,小心翼翼的拿下。用鑷子捏起一塊黃色的藥棉,擦拭了幾下縫合的傷口。然後用小剪刀剪開線頭,鑷子利索的往外一拽。
隨着一次一次的刺痛,佳音一聲都不吭。只是雙手緊抓着身下的椅子,暴漏了她此時從容淡定下的隱忍。
周楚涵坐在一邊看着這一切,他手裡端着一杯現磨的咖啡,很醇香。只是手緊緊抓着咖啡杯,一口都沒有喝,任它冷掉。
傷口拆完線,又消完毒之後
,那原本光潔的額頭上留下一條彎曲的好像蟲子一樣醜陋的疤痕。
麗薩說道:“小姐,我給您洗洗頭髮,重新剪個髮型吧。”
佳音點點頭,人在屋檐下,聽人家不會錯。
麗薩雖然是周楚涵的保鏢,但更好像是個全能的機器人。洗頭的手法很好,吹乾頭髮很專業,甚至拿起剪刀剪頭髮都有模有樣。
麗薩只動了佳音前面的頭髮。
以前,佳音的髮型是沒有劉海的,露出一大片很飽滿的額頭。現在,厚厚的齊劉海擋住額頭,同時也擋住那一條蟲子一樣的傷疤。
佳音照鏡子看看。因爲齊劉海的緣故,自己的臉越發的小了。關鍵是難看的疤痕看不見了,不撥開劉海,現在的她完全沒有破相,一切都遮蓋的很好。
“你手藝很不錯。”佳音真心跟麗薩說道。
麗薩面無表情,一如機器人一樣程序着說着:“謝謝。”
佳音看一眼麗薩,覺得很無趣。
助理丁駿也很無趣。
會不是是周楚涵身邊的人都這麼無趣啊。
“小姐,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晚安。”麗薩收起工具,又程序化的說一句。
佳音腹誹一句,就聽你這句‘晚安’,本來能愉快的,現在愉快不起來了。
回到超級大的臥室,佳音還不習慣的用手遮着額頭的劉海兒。
周楚涵伸手拿下佳音捂着劉海的手,左右端詳一下:“還不錯,就是顯得更小了,有些未成年的樣子。”
佳音撇撇嘴:“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夸麗薩的手藝?”
周楚涵捏捏佳音的小臉:“你說過會聽話的,轉眼說話又陰陽怪氣。”
佳音:“……”
定睛一看,周楚涵居然已經換了睡衣。而周楚涵身後的牀上,還放着一件性感的淡紫色真絲吊帶睡衣。
佳音在周楚涵示意的眼神中,拿着睡衣去浴室換上。心裡小擔心着,難道今晚他就要……
磨磨蹭蹭的出來浴室,房間的光線已經被的很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