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安司令屢次保護你們,你不能這麼說話的。”裴麗顯得有點兒慌張,這讓莫然第一次對裴麗的印象有點兒跌落,儘管她知道裴麗和這個男人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對於安鐵軍此時的霸道和暴戾,她確實感覺不適,她不喜歡有人如此粗暴的對待自己,當然,那個人除外。
“安司令,難道我說錯了?”莫然凝眸盯着安鐵軍,她咬着脣角,想着如今這“一不小心”就得罪了重要角色質疑,貌似勢頭不太好。
“沒聽過黑白不兩立?”安鐵軍的眼眸犀利,他走到窗口,看着外面黑魆的夜空,轉身說道。
“沒,只聽說過白加黑。”莫然癟嘴,那個該死的男人果然是遺傳了他這老爹的,都五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帥?這站着的身材都和那傢伙一模一樣的,只是這個男人的頭上有些許白髮而已……
“呃……”裴麗抽搐嘴角,心中腹誹:莫然,你這個時候還開玩笑!
“我不喜歡貧嘴的女孩子。”安鐵軍的眼眸依舊是冷冽而犀利的,他走近莫然,雙手抱着胸口,挺直了腰板,說道。
“我也不太喜歡冷酷的大叔。”說完,莫然站起身便要走。
“站住。”安鐵軍有些惱怒了,這個傢伙,還真的是個臭脾氣,比自己還臭:“我幫了你,你都沒有一聲道謝的嗎?”
言語裡,是不滿,不滿莫然的如此沒有感恩之心,不滿莫然竟然比他還硬氣。
“我沒有請你幫忙。”莫然說完,便扭頭對着裴麗說道:“裴總,我出去透透氣。”
“沒有禮貌,還耍脾氣,你可知道我是安懿軒的什麼人?”安鐵軍無奈了,這話一出,貌似有些宣示他要投降了。
“知道,但是我愛的是懿軒,不是一個頑固又脾氣臭又不講道理的大叔。”莫然也抱着胳膊,倆人就這麼對着。
裴麗坐在沙發上,乾脆不管了,她直接單手支撐着腦袋,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就如看兩隻鬥雞在決鬥,她在猜最後的勝利者是誰。
“我是頑固又不講道理的大叔?”安鐵軍眼眸圓瞪,這個話貌似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
身爲z國空軍總指揮部的最高長官,又是有“冷麪閻王”之稱的冷硬男人,自然沒有下屬敢說他,而裴麗,也從未這麼說過他,頑固?不講道理?他是這樣的嗎?
軍人的作風,就是服從、服從、再服從!
貌似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違逆過他的命令……
“怎麼?大叔沒有自知之明?”莫然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不行,我得把安懿軒那傢伙給好好引導,不然再過二十年,肯定也是你這樣的,頑固,不講道理,還沒有自知之明。”
“你……”安大司令真的要發火了,自己怎麼被一個小姑娘說的一無是處似的。
“安司令,咱們聊點兒正事兒吧,您的缺點日後我再詳細告訴您,我只想知道,我的手下,我的朋友白璐的情況。”莫然看着這個男人,突然發現自己貌似有些過了,好歹人家是安懿軒他爹,怎麼能那麼和人家對着來呢,雖然這個男人真的是太過於自負了,也不能如此啊!
“想知道?”安鐵軍眼眸一閃,隨即嘴角一挑,一抹和某個男人一樣邪魅的笑在脣邊漾開。
“呃……”莫然預感不太好,剛纔自己確實過火了,得罪這個人了,完蛋了,那邊酒店裡面那個傢伙的笑,原來是遺傳。
“求我。”安鐵軍轉過辦公桌,坐到椅子上,雙手撐着桌子邊,隔着寬大的辦公桌看着莫然說道。
裴麗擡手揉着額頭,這個男人相處了三十多年,哪裡能不知道他的脾氣,而莫然……她貌似也多少能夠了解她的,這兩個人,今夜估計對上了,完了,裴麗有些後悔把自己搭進來了,她在想着要不要拿條毯子躺在沙發上睡一覺算了。
“我從來沒求過人。”莫然神色淡定,慢慢的坐在了沙發上,她決定,要好好殺殺這個老男人的銳氣,不爲別的,就爲了他是自己未來的公公,要是連他都拿不下,還何談拿下整個安家。
“你不想知道?”安鐵軍那抹該死的邪魅的笑容彷彿印刻在脣邊似的,久久的散不去。
“想,但是不想求人。”莫然淡定的說道。
這個夜晚,這個黑魆魆的夜晚,莫然的手機放在房間裡關機了,裴麗的手機開的是靜音,安鐵軍的休息時間,沒有緊急事情,沒有人敢來打擾,於是,這個房間裡,安靜的詭異了。
安鐵軍看着莫然,心中腹誹:看你小丫頭能熬到什麼時候,你要是走,就是輸了,以後就給我乖乖的,要是不走,你就求我!
莫然看着安鐵軍,心中腹誹:這麼個夜晚不能睡覺,走也不能走,走了以後就輸了,以後就要任你拿捏了,不走,我就這麼看着你,就當欣賞帥哥了,老了的安懿軒,定然也是這樣,帥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帥的人神共憤的。
裴麗看着這兩個人,心中腹誹:我的天哪,果然如此,這兩頭牛湊到一起,果然是完蛋了,恨啊,恨自己,恨的想咬舌自盡,這安靜的太詭異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房間內的人彷彿都能聽得見對方的呼吸聲了。
眼皮打架,莫然這幾天壓根就沒有好好睡過,一個上午又被安懿軒那傢伙給折騰的差點兒就散了架,全身都痠痛呢,下午還經歷了那麼多,這個安靜的夜晚,又是總指揮的辦公室,安全!
既然這麼安全,那就睡覺吧!
於是乎,三個小時後,莫然斜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辦公桌後面的男人一直看着電腦,偶爾轉頭看一下沙發上的兩個女人,兩個女人都睡着了,這兩個女人,彷彿有着一樣的心性和脾氣,那個,曾經不也是倔強的很,從來不服輸,但是,卻……
想到曾經對那個女人造成的傷害,安鐵軍佈滿血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愛憐,如果可能,他真的想說:這麼多年,苦了你了!
然而,這麼多年,溫情的話,他彷彿從未說出口,他們的相處也是淡淡的,在一起,該牽手便是牽手,該擁抱就是擁抱,該……
他從未跟她承諾過什麼,她也從未跟他要過什麼,他是不是欠她很多?
想到這裡,安鐵軍轉眸看向沙發的另一側,一個年輕的女孩,她的身上有裴麗年輕的時候的影子,但是這個女孩的骨子裡有裴麗沒有的驕傲,她從來不因爲自己的家庭原因和自己的出生問題而自卑,她的神色中,有一絲看透世間滄桑的神韻,也有一絲塵世中的狡黠。
果然只有她,才能拿下那小子!安鐵軍的嘴角,一抹從未有過的笑容。
這笑容,正好入了沙發那一側斜靠着的睡的很輕的女人,她一直是閉着眼睛假寐的,她一直聽着男人敲擊鍵盤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那指尖輕觸鍵盤的“噠噠”聲,她還是聽的真真切切,她甚至一直都在腦海裡想着那雙修長的指尖因爲長期訓練而長出的老繭的手,那雙手,無數次撫摸過她的臉,她的身,她的……
裴麗聽不見敲擊鍵盤的聲音良久,微微睜開眼眸,卻震驚了:三十多年,他的笑……
她幾乎都忘記了他的笑,三十一年了,這笑容還是三十一年前,他看見自己的兒子的時候有過這樣的笑容,從那之後,她便再未見過。即使他們見面,他們在一起,他彷彿那冰封的臉已經忘記了笑容是該如可鏤刻上去似的。
然而,裴麗看見他對着莫然笑了,一抹溫情的笑,漾開在他的脣角,是那樣的讓她着迷……
莫然贏了!裴麗心中微微一動,有些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她輕輕的起身,走到一邊的房間裡,取來毛毯輕輕耳朵蓋在莫然的身上,然後看了安鐵軍一眼,走出了房間。
身後,安鐵軍跟了出來,倆人沒說話,並肩一起走去了陽臺的另一邊。
“這丫頭,真倔。”安鐵軍深呼吸一口氣,說道。
“是呀,很倔很倔。”裴麗微微一笑,接着說道:“這幾天也辛苦她了,發生這麼多事情,一般人真的受不了了,白璐的事對她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她竟然還能夠平淡着把亞麗救出來送走,可見她的內心是多麼強大。”
“她重情重義,這是不錯,只是這性子,怕是拿下老爺子,難啊!”安鐵軍抱着胳膊看着遠處。這是他的一貫動作,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動作。
“老爺子又豈是一般人能拿下的。”裴麗苦笑,安老爺子那個人,倒也不是壞,只是這脾氣……還有那死要面子的作風,興許對於莫然的將來,是個挑戰。
“懿軒那小子,還是很有眼光的,只要他堅持就好了,老爺子還是最疼愛的他。”安鐵軍無奈的走過去,靠着陽臺欄杆說道。
“不是還有你這個做父親的幫他麼!你最近幫了他不少了。”裴麗很是欣慰,這個男人,向來少言寡語,今天能夠說這麼多,已經是突破記錄的了。
“我只是不想他走我的老路。再說了,他是兒子,我做老子的再不幫,還有誰能幫,只是,這麼多年,苦了你了。”安鐵軍的眼眸裡,閃爍着些許光芒,在這樣的暗夜裡,看着格外的閃亮。
“不苦,我不苦,至少我知道,你……的心。”裴麗的心底是暖暖的,這些年,她也早就看淡了名分,只要他們父子倆是好好,她每天都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存在,這就足夠了。
有句話說的好:相濡以沫抱怨到老,相忘天涯懷念到哭。
他們,相守的是一起呼吸的這片天空,便是足夠了。
那邊,門縫裡有一雙晶亮的眼眸注視了這邊倆人一會兒,便又悄悄的關上門,繼續回沙發上睡覺去了,沒有什麼比此刻更安全更安靜的了。
一夜好夢,待到第二天醒來,天已經矇矇亮了,莫然睜開眼,看見裴麗也睡在沙發的另一側,她的身上蓋着一條軍綠色的被子……
皺眉,擡頭,果然如莫然所料,那邊辦公桌上,趴着個男人……
安鐵軍用一夜未眠來守護兩個女人,兩個重要的女人,一個是他在乎的,一個是他兒子在乎的。
“咳咳……”莫然坐起身,便驚動了安鐵軍,她看着自己身上的毛毯,微微的對着安鐵軍笑了笑:“安司令,不好意思,在你這裡竟然睡着了。”
“莫然,你醒了。”裴麗也醒來了。
“白璐被打了針。”安鐵軍一夜未眠,臉上有些許泛青胡茬,這讓他看上去便多了些許滄桑的感覺。
“我猜到了。”莫然點頭:“不管怎樣,白璐安全了是嗎?您把他從太平間轉移了是嗎?”
“嗯,你很聰明。要做戲,就要做全套。白璐被打了針,暫時會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這種狀況會維持大約一百八十分鐘,在這一百八十分鐘之內,她不能動,不能呼吸,但是耳朵卻都聽得見,所以對於她來說是一個挑戰,更重要的挑戰是她有危險。”安鐵軍點燃一支菸,繼續說道。
這個晚上,他一直沒有抽菸,怕嗆了睡着的兩個女人。
“因爲有人會在送她去太平間的時候怕她是假死而補上一刀?所以你在太平間其實也安排了人手?”莫然皺眉盯着安懿軒說道。
“是,她必須承受這種危險,這個危險在之前,白子文都和她說過了,她,接受了。”安鐵軍盯着莫然:“你很了不起,能夠讓橫行緬甸賭石城十多年的大姐大用命來賭這一局,甘願俯首稱臣,確實了不起!”
“人品好而已。”莫然微笑着站起身:“謝謝安司令,這個恩情我莫然記住了,來日會報答的。”
“報答?來日?”安鐵軍的眼眸閃爍。
“那怎麼?安司令還要和我談條件?”莫然挑眉看着安鐵軍,她早就知道,這個男人和他兒子一樣,都是個邪惡的傢伙,一個樣。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安鐵軍的嘴角又是那抹想讓莫然抓狂的邪魅的笑。
“哦,那我連免費的早餐都還沒吃,所以安司令可以說說,我看看能不能幫忙,要是能的話,就盡力而爲。”莫然這話說的裴麗都在一邊偷笑了,這怎麼又成了幫忙了,貌似這個丫頭在報復昨晚安司令讓她求他的那口氣。
“嗯,一會兒請你吃早餐,現在我說說我的要求。第一,我要你展會結束後回z國,查出一個地下兵工廠,軍部需要那些武器,這些年武器都出口東南亞各國,z國的軍事配備稍嫌薄弱了些。第二,我要你整垮雷氏,這個不是要求,是我們合作項目,雷氏在東南亞等國涉及到了一些軍事方面的問題,我國軍部已經不方便出面了,所以……”安鐵軍掐滅菸頭,很認真的說道。
“安司令這是擡舉我?”莫然皺眉盯着這個男人:“這麼大的拯救家國的大任交給我一個弱女子……這個有些離譜了吧?”
“我找了這麼多年,也就只有你了。懿軒,還欠缺點兒火候,但是,他可以利用。”安鐵軍很認真的說道。
“嘖嘖,安司令,這話要是讓您兒子聽見了,會怎樣?”莫然搖頭咂嘴,哪裡有老子親自讓別人把自己的兒子當槍使拿來利用的,這普天下估計也就安大司令一人了。
“會刮颱風,超強颶風。”安鐵軍冷峻的臉上似笑非笑,他就這麼盯着莫然,等着她的回覆。
時間又在沉默中靜止,裴麗再一次撐着胳膊看着兩個人。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是勤務兵準備跟司令彙報今天的安排和準備早點來了。
“好,我試試,你得幫我。”莫然點頭,答應了下來。
“嗯,無條件支援。”安鐵軍點頭。
“我走了。”莫然扭頭看着裴麗:“裴總,您需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
“我也走了,順便買一份給安少去。”裴麗笑着站起來跟着莫然走了出去,她們出門的時候,勤務兵已經端了一份早點站在門口,那小勤務兵估計也認識裴麗了,看見裴麗倒是不驚訝,只是在看見莫然的時候略微有些詫異而已。
走回酒店,莫然和裴麗去餐廳買了幾分早點,倆人都沒有在餐廳用餐,都心繫着樓上的那個男人呢。
“耿主席。”裴麗的聲音柔柔的,莫然擡頭看着迎面走來的是耿如雪,她剛出電梯,走的有些着急。
“呃……”耿如雪看着面前的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如今該是她最恨的了吧。
“耿主席早啊,這麼早是要去哪裡?”莫然笑着說道。
“我出門還用不着跟任何人打報告。”耿如雪看了一下四周沒什麼人,便把臉色拉下,冷冷的說道。
“哦,那可能需要跟警察叔叔打招呼,耿主席,你說,假如回去我告訴z國的人民,咱們耿主席在警局被羈押了二十個小時,會不會全城沸騰啊!你說,安老爺子會不會暴怒?”莫然慢悠悠的說道。
“莫然,你……你要是敢把這些說出去,你就永遠別想進安家的大門。”耿如雪兇相畢露,彷彿一頭暴怒的母狼,隨時準備對着面前的綿羊咬上一口。
可是,她不知道,這可不是綿羊,這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獵豹,隨時準備撕開綿羊的僞裝伺機而發。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莫然挑眉。
“哼!”耿如雪的臉色鐵青卻無言以對,她不敢罵,卻又憋屈,她想說莫然不敢這麼做,但是她又怕這個女孩真的這麼去做,因爲她一點兒都摸不透這個女孩的心性,她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
“趕緊走吧,幫我問候雷大小姐,告訴她,硅膠奶喂孩子容易造成孩子弱智,和她一樣。”莫然今天心情大好,所以她不怕對方出手,她不怕亂,只怕沒有更亂。只有逼着他們狗急跳牆,她纔好鑽了他們的空子做事。她自然之道,人一旦被激怒的時候,便是最沒有理智的時候。
“莫然,你別太囂張了,你做的那些事兒,別以爲我不知道,以後咱們走着瞧。”耿如雪說完狠話,卻猶如喪家犬一般,灰溜溜的走了。
“莫然,你這可是真的把她激怒了啊!”裴麗搖頭,她感覺莫然有些太急進了。
“裴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動了,咱們纔有事情可做啊!”莫然說完看着裴麗:“裴總,咱們早餐是什麼?我怎麼感覺有些油膩的味道很刺鼻,我……”
“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裴麗一驚,這莫然的臉色突然有些蒼白。
“我有些反胃。”莫然撅嘴,好不容易深呼吸之後才順了氣,說道。
“難道是昨晚在那邊沙發上睡覺着涼了?”裴麗大驚:“這可不是小事,好多事兒還等着你呢,你不能出一點兒狀況。”
“我沒事,可能真的是稍微受了點兒涼,呃……”說吐,真的要吐了,莫然好不容易憋着氣,剛走出電梯,便對着垃圾桶吐了起來。
“早晨都沒有吃什麼東西,該不是吃壞肚子,估計就是受涼了,一會兒趕緊泡個紅糖生薑水喝喝。”裴麗拍着莫然的後背,擔憂的說道。
“嗯,受涼了。”莫然也承認,貌似昨天晚上睡的不錯,今天怎麼還是沒有什麼精神?
哎,難道是最近真的太累了嗎?
等到莫然順了順氣之後,她們便走去了某個男人的房間。
“進來。”好半天,莫然才聽到房間內的傳來的聲音,這聲音是有多冷冽?
北極冰川,千里冰封,萬里雪山,估計都難以形容!冷冽到一走進屋,全身毛孔都讓你豎起來的感覺。
“安總,莫然打包了早餐過來給你。”裴麗也感受到了這種冷冽的氣氛,便微笑着說道。
“……”男人沒有任何動靜,只是側躺着,而且是腦袋衝着裡面躺着。
莫然和小白對眼,接着又扭頭和裴麗對眼,三人的眼神都透露一種信息:這個男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安總,起牀吃早餐了。”莫然走上前,小聲喊道,同時她伸手卻碰了碰男人的胳膊。
“不起。”男人讓開了些許。
“吃完早餐我幫你看看傷口,怎麼側着了,傷口疼嗎?”咱們是淑女,輕易不發火的淑女,說話要輕柔。莫然此時在默默的告誡自己。
“你昨晚去哪裡了?一夜未歸。”男人又讓開了些許,接着他轉頭盯着女人,冷冷的問道。
“昨晚?昨晚我睡在你爹那兒了。”莫然歪着腦袋回答。
“啪”裴麗正把早餐給小白接着,接過倆人這一驚非同小可,直接把早餐給掉地上了。
同時掉的還有兩個人的下巴,他們的下巴已經合不上了,這話說的:我睡你爹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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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鐵軍拿下了,莫然是病了還是咋了?
你們猜……
(*^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