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自暴自棄

司徒凌燕滿目陰沉,冷眼朝鳳瑤落來,低沉而道:“小孩之言,何來可信。再者,便是你將那宮女找來,那宮女,自也會幫你大旭說話。攖”

鳳瑤眼角微挑,也不準備就此多言,低沉而道:“大公主既要如此說,本宮也是無法。只不過,你我皆爲精明之人,有些事,定也可看透。亦如,這大盛六皇子心性究竟如何,大公主也該清楚,他今日是否會對宮女做出不軌之事,大公主也該瞭然。這些日子,本宮雖與大公主略有間隙,但也認定,能在大盛肆意揚名的英氣女子,自也不是蛇蠍心機之人,是以,今日子之事,也望大公主憑着良心,論個公正。畢竟,本宮幼帝還小,終歸爲幼童,想必大公主,定是不會連個幼童都不放過,肆意污衊纔是。”

冗長繁雜的話語,被她以一種極是淡定幽遠的嗓音言道而出。

司徒凌燕眉頭皺得越發厲害,冷眸朝幼帝掃了掃,隨即便徑直將目光落在了司徒宇文身上。

眼見司徒凌燕瞳色起伏,惱怒森冷,司徒宇文越發心緒,猶豫片刻後,自行招了,“大,大皇姐,今兒在那御花園內,臣弟,臣弟也僅是一時未能忍住,是以,是以便對那宮女稍稍動了手腳。只是,只是臣弟言行並未太過,也未與那宮女**,便也不算是太過不軌,而這大旭皇帝,倒一上來便對臣弟怒言相像,臣弟心底氣不過,便回了幾句,不料他倒是突然撿了石頭砸了臣弟的額頭。”

戰戰兢兢的嗓音,心虛十足,大抵是常日便極爲畏懼這司徒凌燕,是以此番被她冷眸如此而掃,司徒宇文渾身都開始發僵發硬,那戰戰兢兢的眼神也越發的心虛開來。

“六皇子公然在大旭欺辱宮女,倚強凌弱,倒也有些說不過去了。便是再怎麼如飢似渴,也得分場所不是?”正這時,顏墨白懶散儒雅的插了話,雖嗓音透着幾許漫不經心之意,話語內容也並未太過褒貶,奈何司徒凌燕一聞這話,面色更是沉得厲害。

“丟人現眼的東西!常日在大盛胡作便足矣,竟還丟臉丟到這大旭來了!”司徒凌燕瞳孔驀地一縮,當即抑制不住的朝司徒宇文呼喝一聲。

司徒宇文渾身一顫,心虛委屈的朝司徒凌燕望來,低低而道:“大皇姐,明明是這大旭皇帝砸了臣弟的額頭……”

話到後面,嗓音便越發心虛的低沉下去,最後兩字,竟也僅是嘴形動動,並未真正的發出聲來。

司徒凌燕眸色依舊冷冽如初,那張英氣的面容,也透着幾許掩飾不住的厚重與惱怒償。

待得片刻,她轉眸朝鳳瑤望來,陰沉而道:“今日雖是本公主的皇弟不對在先,但他也傷在了額頭。是以,今日之事,本公主不計較也罷,但今日本公主皇弟調戲宮女一事,務必得全宮封鎖,不可對外泄露半字。”

鳳瑤神色微動,淡漠觀她,並未立即言話。

她眉宇一挑,嗓音也越發尖銳,“怎麼,不願意?”

威脅重重的嗓音一出,瞬時,周遭氣氛也驟然變得劍拔弩張。

鳳瑤凝她片刻,隨即便逐漸將目光挪開,淡漠無波的道:“今日之事,着實可一筆勾銷。畢竟,大公主與六皇子來者是客,本宮自是不能疏待纔是。再者,今日之事,雖起因不是本宮的幼帝,但他終歸是砸傷了六皇子額頭,是以,接下來幾日,這大旭太醫院的御醫,六皇子可隨意使喚,需要什麼療傷藥材,也儘管與太醫院說便是。”

這話一落,轉眸掃了一眼司徒凌燕那厚重冷冽的面色,鳳瑤瞳孔微縮,嗓音微挑,繼續道:“既是今日之事已然解決,而今時辰也已不早,不知,大公主可先離開了?”

司徒凌燕冷眼掃她,神色起伏,隨即脣瓣一啓,正要繼續言話,不料仍是話還未脫口而出,顏墨白便已緩緩而道:“也罷,此事已了。六皇子額頭有傷,自也該回長信宮好生休息。”

溫潤儒雅的嗓音,依舊風雅得當,給人一種極是春風之意。

司徒凌燕滿面的冷冽之色稍稍淡了半許,則是片刻,便朝鳳瑤與幼帝瞪了兩眼,而後便已領着司徒宇文一道出殿。

顏墨白被宮奴扶着,也緩緩起身,待朝鳳瑤極爲難得的複雜觀望後,便也不再多呆,轉身而出。

一時,殿內氣氛終於徹底的平靜下來,無聲無息之中,透着幾許厚重。

鳳瑤滿身的戒備與清冷也逐漸的鬆懈下來,一時,渾身也莫名的顯得疲倦開來。

片刻,她稍稍伸了手,揉了揉略微發痛發脹的額頭,隨即目光朝身旁那脊背挺得筆直的幼帝落來,低沉而道:“今日徵兒行事,略微莽撞了。那六皇子雖是不對,但終歸來者是客。”

她嗓音極爲平緩低沉,隱約透着幾許掩飾不住的疲憊。

奈何這話一出,幼帝反應極大,當即扭頭朝她瞪來,滿面的惱怒與不平,“阿姐也責怪徵兒?今日之事,明明是那六皇子調戲我大旭宮女,明明是他不對,如此惡劣之人,徵兒傷了他又如何?再者,阿姐忘了父皇與太子皇兄是怎麼死的嗎?父皇與太子皇兄是死在大盛之人手裡的!阿姐竟說那六皇子來者是客,竟還爲了他們來責怪徵兒!若非徵兒年幼,若非徵兒未能執政,要不然,徵兒定不若阿姐這般在大盛之人面前懦弱,定會讓大盛之人有來無回!替父皇與太子皇兄報仇!”

猙獰惱怒的嗓音,嘶吼而出,再加之他滿眼殺氣與冷冽,着實讓下見之心驚。

鳳瑤瞳孔一縮,心底也驟然震撼起伏。

她極爲難得的發怔,極爲難得的驚愕的望着自家幼帝,凝滯片刻的思緒也逐漸開始翻轉,層層的驚愕與不可置信之意也在渾身蔓延開來。

她着實未料到,自家這幼帝,年紀小小竟有這等戾氣,甚至稚嫩的嗓音毫不客氣的喊打喊殺,無疑是成熟而又怪異。

這究竟是怎麼了!

自家這幼帝,爲何年紀小小便能知曉這些,究竟是誰爲他灌輸了這麼多的仇恨,是誰讓如此迅速的成熟?

思緒翻騰,腦中也迅速搜索,最後得出之人,僅有惠妃。

是了,與惠妃那等蛇蠍陰沉之人經常呆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中,染得一身戾氣也是自然。只不過,以前時日,自家這幼帝在她姑蘇鳳瑤面前也是極爲的乖巧懂事,但自打惠妃亡了後,自家這幼帝,便全然變了,變了呢。

越想,心底便越發的凌亂起伏。

鳳瑤並未言話,撐在額頭的指尖也再度加重了力道,一點一點的揉着,欲將滿頭的沉重全數揉乾淨。

大抵是情緒太爲激動,幼帝那雙暴怒的眼睛,也逐漸開始發紅。

待得半晌,鳳瑤才按捺心神的幽遠而道:“徵兒以爲阿姐在大盛之人面前懦弱?又或者,徵兒以爲,任何事都可用武力解決?”

幼帝怒道:“其餘之事徵兒不管。但大盛是我仇人……”

鳳瑤瞳孔一縮,未待幼帝將話言完,便已出聲打斷,“正因爲是仇人,才更不可魯莽行事。如今殺兩個大盛之人並非嚴重,但嚴重的是我整個大旭都將會爲了這兩人陪葬!”

這話一出,幼帝噎了後話,滿面惱怒的望着鳳瑤。

鳳瑤滿身清冷與無奈,默了片刻,才繼續低沉幽遠的道:“有些事,阿姐並未與徵兒說,是因徵兒年幼,阿姐不願徵兒揹負太多國仇家恨,想讓徵兒好好成長。卻是不料,徵兒心智略微成熟,也知國仇家恨,甚至想手刃仇人。徵兒能有這等熱血,阿姐並無意見,只是,有些事,需三思而行纔可,不可太過魯莽行事纔是。畢竟,徵兒是大旭的國君,便是要報仇,也得顧及大旭子民。亦如,倘若今日大盛公主當真要找你我麻煩,找大旭麻煩,又或是,倘若大盛公主與皇子死在了大旭,我大旭,便定成大盛的眼中釘,到時候,大盛兵力揮軍南下,我大旭,定遭滅亡。是以,這等嚴重的後果,徵兒可有想過?”

幼帝瞳孔明滅不定,神色起伏,腦袋也垂了下來,整個人僵然倔強,卻並未立即言話。

鳳瑤凝他片刻,緩了緩心緒,再度低沉道:“徵兒是明理之人,阿姐自也相信徵兒絕非是爲顧一己私利而不顧大旭安危之人。是以,徵兒只需好生長大便可,其餘那些家仇國恨,由阿姐來完成便是了。”

說完,眼見他仍是不言,鳳瑤暗自嘆息一聲,隨即也不多呆,僅是緩緩站起身來,緩道:“今日徵兒也該累了,便先好生休息。再者,便是再對阿姐有怨,你身爲大旭帝王,明日的早朝,也不可再荒廢了,免得,讓大盛之人再看笑話。”

這話一落,不再言話,也不再耽擱,鳳瑤微微轉身,逐漸朝不遠處的屋門而去。

身後,依舊沉寂一片,無聲無息之中,透着幾許壓抑與厚重。

不久,待得鳳瑤剛剛踏出殿門時,身後不遠,則終歸揚來了幼帝的嗓音,“早朝之事,徵兒懈怠又如何?反正朝綱由阿姐把持,徵兒去不去都沒關係。而阿姐卻殺了惠妃,甚至還袒護大盛之人,這些事,徵兒雖無能爲力去阻止什麼,但阿姐終該覺得羞愧。阿姐一直讓徵兒寬厚帶人,仁義治國,但阿姐卻事事將徵兒矇在鼓裡,事事管束徵兒,這次大盛之事便算了,但阿姐若要讓徵兒上朝,不讓徵兒鬧笑話,便將三皇兄從邊關遣回來!惠妃都死了,三皇兄無論如何都該回來奔喪!阿姐,你不可太冷血了,惠妃是三皇兄的母妃,是他的母妃啊!”

嘶啞厚重的嗓音,似是從喉嚨中硬生生扯出來的一樣。

鳳瑤足下驀地一停,渾身一僵,心底之間,則再度翻騰搖曳,無法平息。

她不知前幾年自家母后有多麼的疏待自家這幼弟,致使自家這幼弟得了惠妃那點虛情假意的關切便極是在意惠妃了,又或許,母后能鎮住六宮,高捧太子皇兄,作爲一個後宮之主,母妃對待子嗣,許是自有親疏之別,只奈何,而今她姑蘇鳳瑤也無法追究自家母后是否對幼弟極是淡漠了,只是有一點可以判定,自家母后的確是疏離了幼弟,從而才使幼弟以爲那惠妃便是當真關心他,是以,得了一點所謂的關切與母愛,便開始事事傾向惠妃了。

思緒翻轉,複雜搖曳,滿心之中,也堵塞得厲害。

待得半晌,鳳瑤才強行按捺心緒,低沉而道:“有些事,並非徵兒想的那般簡單,便是你三皇兄,此際也不可從邊關歸來。阿姐不求徵兒能諒解什麼,但徵兒定要相信,阿姐所作所爲,皆是爲了大旭,爲了徵兒。”

“徵兒不需阿姐爲了我做什麼。阿姐將三皇兄召回來便是。徵兒本就不想當皇帝,讓三皇兄當吧,如此,阿姐也無需這般累了,徵兒也無需緊張了。”

依舊是嘶啞怒吼的嗓音,倔強悲憤十足。

然而這話落在鳳瑤耳裡,心底的翻騰起伏,便越發厲害。

她眉頭一皺,臉色一變,大抵是太過惱怒失望,心口,竟也驀地開始揪痛開來。

她緊蹙着眉,滿面不適,手指也急忙上擡,緊緊的抵在了心口。

一旁的王能與許嬤嬤極是擔憂的喚,“長公主?”嗓音未落,在場之人竟紛紛朝她圍攏而來。

鳳瑤滿目起伏,並未言話,待兀自沉默片刻後,才強行按捺心口的揪痛,轉眸朝許嬤嬤道:“皇上情緒起伏,今日,你差人多多看緊皇上。一旦有何異常,便速來告知本宮。再者,惠妃寢殿,不可讓皇上再去,大盛公主入駐的長信宮,也不可讓皇上靠近。”

許嬤嬤滿面擔憂的望她,“長公主,老奴記下了。只是,皇上年幼,許多話都是無心的,也望長公主莫要往心裡去,氣着自己了。”

鳳瑤低沉而道:“無妨。”

這話一落,不願再多言,僅是繼續朝前踏步,緩慢離去。

一路上,滿身清冷,心口的揪痛,也莫名的越發劇烈。

自打上次城牆一躍並莫名其妙的起死回生後,這身子骨,便越發的不利索了,偶爾的動用內力過度或是情緒起伏太過激烈,便易心口絞痛,不知何故。

鳳瑤強行按捺心口的不適,依舊緩步往前,奈何不知不覺間,臉色,竟也莫名的開始慘白。

許久,待即將靠近鳳棲宮時,鳳瑤足下未停,脊背也因疼痛而略微彎曲,王能極是擔憂的問:“長公主,可要屬下扶您?”

鳳瑤勾了勾脣,清冷自嘲的搖搖頭,待得片刻,她才幽遠緩慢的問:“王能,你說,本宮當日強行將皇上推上皇位,可是當真錯了?”

這話一出,身後王能並未言話。

待得半晌,王能才緊着嗓子道:“屬下認爲,長公主並無任何過錯。當時的情形之下,惠妃獨大,又得國舅撐腰,三皇子對惠妃也唯唯諾諾,長公主將皇上推上皇位,不止是安定了大旭上下,更也是,保了皇上性命。”

是嗎?

鳳瑤暗自自嘲,滿心的起伏,並未再言話。

並非是想在王能這裡得到言語的寬慰,而是,如今的幼弟越來越叛逆,對她的牴觸與不解也越來越多,她姑蘇鳳瑤雖能在朝臣之中游刃有餘,奈何面對自家幼弟,不忍責罵,不忍懲罰,不忍怒着嗓子言話,不忍拿出威儀的逼他行事,是以,纔會如此的束手束腳,關係僵化,卻又,不知該如何去化解。

因而,矛盾太多,牴觸太大,眼見自家幼弟如此排斥她,她滿心的堅定,也驟然開始裂了一條縫,竟是,莫名的搖曳開來。

思緒翻騰,鳳瑤手指緊緊的抵在心口,緩步往前。

此番滿心凌亂,無暇再估計御書房的奏摺,又或許是心底太過幽遠不平,是以,也破天荒的想要讓自己拋開朝事,好生的休息。

待入得鳳棲宮時,黃昏已至。

鳳瑤差宮奴送來了晚膳,搬來了酒水,而後,便揮退了殿中的所有宮奴,獨自坐在圓桌發呆。

偌大的鳳棲宮,清淨至極,卻也孤寂至極。

待得半晌,殿內的光線越發暗淡,桌上的菜餚也越發的涼了時,鳳瑤纔回神過來,一直抵在心口的指尖微微而挪,開始直接拎着酒罈倒酒,而後,一杯一杯的開始狂飲。

思緒太亂,情緒太躁,是以,便有飲酒之興。

只奈何,一杯一杯的酒水下肚,心口的絞痛越發劇烈,眼神也略微飄忽不定了,然而神智依舊略微清晰,心底的煩躁之意,不曾被酒水消卻半許。

誰說酒可解愁?

分明就是虛話!

煩躁之意越發升騰。

鳳瑤直接扔了酒杯,抱着酒罈子便開始狂喝。

瞬時,腹中的火辣旺盛,起伏洶涌,則是不久,不遠處的殿門驟然被推開,霎時,冷風灌進,拂了額頭。

鳳瑤猝不及防的打了冷顫,待得正要下意識的鬆開酒罈,不料雙手還未動作,嘴邊的酒罈便頓時被人強行拎走,隨即,一道平和幽遠的嗓音驀地揚來,“不過是大盛公主咄咄逼人了些,長公主這便要自暴自棄了?”

平和幽遠的嗓音,熟悉至極,但卻無常日裡的溫潤諧和,反倒是極爲難得的卷着幾許複雜與厚重。

鳳瑤驀地回神,略微飄忽的目光努力的朝面前的人影定去,卻見那滿身素白清雅的顏墨白,不知何時竟已站定在了她面前。

他微微的逆着光,又或許是眼神着實飄忽難定,鳳瑤只覺此際的他倒是極爲俊朗,整個人着實翩躚如君,只奈何,倒是可惜了這副皮囊,偏偏是個佞臣。

鳳瑤勾脣而冷笑,滿面冷冽,隨即強行坐直身子,冷沉而問:“你來作何?”

顏墨白緩緩將酒罈放在桌上,略微乾脆的就着她身旁的矮凳坐了下來。

待得片刻,他似若玩笑,幽幽而道:“來看長公主何等狼狽。”

鳳瑤冷哼一聲,掌心驀地拍向桌面,不料手腳竟也有些不聽使喚,本打算拍桌子的,奈何擡起的手竟不受控制的跑偏,最後竟拍在了自己的腿上。

她怔了一下,渾身下意識的一僵,未能全數反應過來。

顏墨白則在旁嘆息一聲,“長公主,你醉了。”

醉了?

鳳瑤驀地回神,飄忽的眼神再度朝他的臉找去,奈何他的臉也起起伏伏,着實不定,她怒氣一來,頓時乾脆的伸手朝他探去。

他並未動,整個人一動不動的複雜凝她。

鳳瑤兩手肆意的探尋,待終於努力的捧住他的臉了後,才驀地用力揪他的臉頰,怒道:“你刻意動作,讓本宮眼神定不住你,便說是本宮醉了?攝政王這話,倒是仍是虛話重重,讓人不恥。”

第一百四十章 擺駕出宮第四百五十章 脫離危險第四百一十一章 如此而見第七百四十二章 如此囂張第三百三十九章 難得相處第五百零二章 親自代勞第二百八十六章 一觸即發第五百四十九章 你且上去第三百二十八章 生死之約第七百三十八章 比不上他第八百零二章 挑選二人第二百六十章 清俊怪人第一百四十二章 花景正好第六百六十二章 看看兵法第一百三十八章 真相如此第六百一十三章 再度出事第四百八十九章 雲裡霧裡第六百七十四章 特殊之事第六百四十七章 安穩住下第三百四十章 再起轉折第六百五十八章 如此執意第二百四十章 何其無辜第七百八十六章 都魔怔了第五百六十二章 是自己人第五百二十八章 退還不得第五十九章 願入沙場第五百四十七章 大戲初始第五百八十六章 公子葬月第六百九十八章 莫要言謊第四百一十七章 幫我一回第四百六十七章 虧欠於你第四百二十章 表明心思(一更)第八百零二章 挑選二人第三十章 成何體統第三百九十六章 都是可憐(一更)第三百三十三章 命運如此第三百二十四章 時候而到第十六章 怒不可遏第二章 臨危託孤第四百零二章 讓你記住第二百六十九章 其中有異第四百八十九章第五百六十章 再無親眷第六百零二章 專程交心第五百七十八章 有些法子第六百九十三章 來時容易第七百二十三章 什麼花招第三百五十八章 兵衛何處第一百四十一章 遠道而來第六百零九章 將功折罪第七百零四章 趁勢壓制第十五章 儒雅之臣第七百零六章 不得插手第七百五十九章 佈置喜慶第七十六章 聰慧敏覺第五百七十四章 強行來見第三百九十一章 吹奏一曲(二更)第六百六十八章 怎是梨花第四百六十三章 在你面前第五百六十四章 已爲棄子第八百一十九章 大多變化第二百二十六章 爲你考慮第七百二十二章 爲他說話第三百四十七章 此番之遇第七百四十章 兵入城下第四百一十九章 自取其辱第一百三十章 何來奇怪第四百一十二章 幔後有人第一百二十三章 突然來人第七十章 壓榨壓榨(四千)第五百七十八章 有些法子第二百二十五章 可要飲酒第一百一十章 毫無反應第七百五十九章 佈置喜慶第五百一十章 坐以待斃第二百四十二章 你且信我第二百零五章 拜堂禮成第二百零五章 拜堂禮成第五百七十八章 殷勤贈藥第八百一十章 打架了麼第三百八十九章 如是解釋第一百五十四章 是名女子第二百三十四章 突兀重逢第四章 居心叵測第六百六十二章 看看兵法第五百六十章 再無親眷第一百五十四章 是名女子第八百章 人小鬼大第一百七十九章 崖頭邊緣第三百四十九章 那隻鳳冠第一百七十二章 無法動情第二十七章 臣要舉報第十三章 別宮甦醒第七百二十章 試探我麼第六百一十四章 全然激怒第六百九十六章 營地如空第四百三十一章 夜裡洶涌第七百三十六章 如何支撐第八百二十四章 終章第五百二十六章 怪異之人
第一百四十章 擺駕出宮第四百五十章 脫離危險第四百一十一章 如此而見第七百四十二章 如此囂張第三百三十九章 難得相處第五百零二章 親自代勞第二百八十六章 一觸即發第五百四十九章 你且上去第三百二十八章 生死之約第七百三十八章 比不上他第八百零二章 挑選二人第二百六十章 清俊怪人第一百四十二章 花景正好第六百六十二章 看看兵法第一百三十八章 真相如此第六百一十三章 再度出事第四百八十九章 雲裡霧裡第六百七十四章 特殊之事第六百四十七章 安穩住下第三百四十章 再起轉折第六百五十八章 如此執意第二百四十章 何其無辜第七百八十六章 都魔怔了第五百六十二章 是自己人第五百二十八章 退還不得第五十九章 願入沙場第五百四十七章 大戲初始第五百八十六章 公子葬月第六百九十八章 莫要言謊第四百一十七章 幫我一回第四百六十七章 虧欠於你第四百二十章 表明心思(一更)第八百零二章 挑選二人第三十章 成何體統第三百九十六章 都是可憐(一更)第三百三十三章 命運如此第三百二十四章 時候而到第十六章 怒不可遏第二章 臨危託孤第四百零二章 讓你記住第二百六十九章 其中有異第四百八十九章第五百六十章 再無親眷第六百零二章 專程交心第五百七十八章 有些法子第六百九十三章 來時容易第七百二十三章 什麼花招第三百五十八章 兵衛何處第一百四十一章 遠道而來第六百零九章 將功折罪第七百零四章 趁勢壓制第十五章 儒雅之臣第七百零六章 不得插手第七百五十九章 佈置喜慶第七十六章 聰慧敏覺第五百七十四章 強行來見第三百九十一章 吹奏一曲(二更)第六百六十八章 怎是梨花第四百六十三章 在你面前第五百六十四章 已爲棄子第八百一十九章 大多變化第二百二十六章 爲你考慮第七百二十二章 爲他說話第三百四十七章 此番之遇第七百四十章 兵入城下第四百一十九章 自取其辱第一百三十章 何來奇怪第四百一十二章 幔後有人第一百二十三章 突然來人第七十章 壓榨壓榨(四千)第五百七十八章 有些法子第二百二十五章 可要飲酒第一百一十章 毫無反應第七百五十九章 佈置喜慶第五百一十章 坐以待斃第二百四十二章 你且信我第二百零五章 拜堂禮成第二百零五章 拜堂禮成第五百七十八章 殷勤贈藥第八百一十章 打架了麼第三百八十九章 如是解釋第一百五十四章 是名女子第二百三十四章 突兀重逢第四章 居心叵測第六百六十二章 看看兵法第五百六十章 再無親眷第一百五十四章 是名女子第八百章 人小鬼大第一百七十九章 崖頭邊緣第三百四十九章 那隻鳳冠第一百七十二章 無法動情第二十七章 臣要舉報第十三章 別宮甦醒第七百二十章 試探我麼第六百一十四章 全然激怒第六百九十六章 營地如空第四百三十一章 夜裡洶涌第七百三十六章 如何支撐第八百二十四章 終章第五百二十六章 怪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