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扶不上牆(六千)

鳳瑤垂眸下來,思緒翻轉,正思量,這時,顏墨白已話鋒一轉,“長公主,先過去吧,與難民說幾句貼己的話,得難民呼聲與擁戴時,便讓瑞侯開始施粥。”

鳳瑤並未拒絕,緩步往前。

待走至施粥臺前,花謹急忙狗腿的爲鳳瑤騰出了位置,讓她站在了正中。

正這時,在場難民皆詫異好奇的朝鳳瑤觀望償。

隨即,有縣令當即扯着嗓子報了鳳瑤與顏墨白身份。

瞬時,在場難民紛紛一驚,急忙顫身跪下,用着發緊的嗓音朝鳳瑤與顏墨白恭喚。

鳳瑤按捺心神的招呼平身,待難民站起,才低沉而道:“江南災患,不止是爾等的災患,更爲國之災患。我大旭人兒,雖鬥不過天災,但求能團結一心,互幫互助,共度難關。本宮今日來,別無其他,只是要告訴你們,國之有難,君民與共,你們皆爲大旭子民,本宮與皇上,定竭盡而護。”

這話一落,全場寂寂攖。

則是片刻,顏墨白拍了手掌。

難民這才反應過來,當即扯聲高呼,“長公主千歲。”

鳳瑤神色沉寂,目光朝花謹落來,“開始施粥。”

花謹急忙狗腿的點頭,而後親自上陣拿了粥勺,準備大幹。

鳳瑤已不再多呆,緩緩轉身而行,最後站在了一邊,靜默而觀。

整個施粥過程,難民皆有秩序,不爭不搶,花謹全程施粥,縱是胳膊痠疼了,眼見鳳瑤在旁,也不敢懈怠休息。

半晌,施粥完畢,全民皆蹲地而食,一些面黃肌瘦的孩童面上帶笑,極爲難得的燦爛如花。

見得這一幕,鳳瑤心底突然有些觸動。

這些日子,只知大戰過後民生頹然,只知江南水患令難民失所,但一切一切的慘然場景,也只是靠腦海憑空想象,但如今目睹這一切,目睹了那些面黃肌瘦的孩童,才知,大旭危亡,民不聊生,竟是已到這種地步。

思緒翻騰,一時,鳳瑤目光幽遠,面色沉得厲害。

花謹施粥完畢,本要朝鳳瑤靠近,待見鳳瑤如此臉色,便已不敢向前,僅是緊張的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揉着自己發酸發痛的胳膊,不敢出聲。

時辰,逐漸逝去,頭頂,則烈陽如火。

許久,一把油紙傘移到了鳳瑤頭頂,稍稍遮了熾熱的烈陽。

鳳瑤這纔回神,下意識的轉眸而望,便見顏墨白已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邊,手舉紙傘,悠遠而問,“長公主如此失神,在想什麼?”

鳳瑤滿面淡漠,並不言話。

他繼續緩道:“長公主今日見着的難民,不過冰山一角。那水患嚴重的江南及周邊,甚至我大旭周邊飽受戰亂的地方,更是,難民如潮。”

鳳瑤瞳孔微縮,低沉沉的道:“難民問題,的確急需解決。但急於一時也無用。如今國民危機,接下來,本宮倒要對全國災患之地減免賦稅,發放救資,助災民真正渡過此劫,攝政王意下如何?”

顏墨白緩緩點頭,平緩而道:“減免賦稅,撥放救資,的確尚可。只不過,卻非長效。甚至於,朝廷撥款下去,便如銀子入了江河,雖解燃眉之急,但卻易造成國庫空虛,如此,對朝廷而言並無好處。”

鳳瑤深眼觀他,“攝政王有何良策?”

他似是就在等鳳瑤這話,面上逐漸漫出了幾分興味,“對難民進行,招兵。”

說着,嗓音一挑,“難民從軍,大旭自會給他們發放俸銀,讓他們用這些銀子來養家。如此,朝廷撥了銀子,救了難民,銀子也未全然的打水漂,更也壯了我大旭兵力,一舉兩得。”

鳳瑤神色微沉,心思浮動,略生複雜。

不得不說,這兩日內,這蛀蟲的言行與以前想比,倒是極爲不同。

以前這人只要與她遇上,似是隨時都在針對算計於她,但這兩日,他倒是猶如性子變了一般,竟也會真正與她探討國之大事,提出略見可行的法子了,這人如此突然的改變,倒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若說這人突然改邪歸正,突然散盡了滿身的佞氣而轉爲忠臣了,她是無論如何都有些不信的。

畢竟,人心與人性,又豈能說變就變。

越想,思緒越加的複雜,甚至於,心底深處,竟也有一股朦朧空洞之感在盤旋,莫名其妙的覺得不詳,但至於究竟不詳在哪裡,她又分析不出來,只是心底有這種感覺,空洞而又不善,無法去遇見,卻又揮之不去。

鳳瑤兀自而立,沉默了下來。

半晌,顏墨白溫潤無波的嗓音再度揚來,“今日時機正好得當,不易太過推遲,免得影響招兵進度,是以,此際長公主可要讓縣令安排招兵之事了?”

他的嗓音極爲平緩,從容淡定,語氣也平和無波,並無異常。

鳳瑤這纔回神過來,冷冽的目光朝他凝着,“攝政王今日主動邀本宮過來,可是早就計劃好讓答應本宮招難民爲兵之事?”

他微微而笑,面色依舊從容,卻也不曾反駁,僅是默了片刻,儒雅悠長的緩道:“微臣雖爲權臣,但卻不敢擅自招難民爲兵,也不敢擅自囤積兵力。今日邀長公主來,其一是安撫難民之心,其二,的確是爲招兵。畢竟,此地難民中的青壯男子不少,招個五百兵力不成問題。”

話剛到這兒,他話語頓住,眼見鳳瑤目光越發深沉,他瞳孔內幾不可察的滑過半縷無奈,隨即似是極爲誠懇認真的道:“長公主,微臣此舉,是在爲大旭着想。”

是嗎?

連國破之際都不曾出手搭救,更不曾露面的蛀蟲,竟也會認認真真的對她說他這是在爲大旭着想。

如今民心不穩,對難民突然招納兵力並非好事,但也不得不說,大旭的確兵力不旺,大盛說不準便要卷兵而來,壯大大旭的兵力,也是迫在眉睫之事。

思緒翻騰,鳳瑤滿面複雜,並未言話。

顏墨白也未再出聲,僅是從容無波的立在她身旁。

待半晌,已有難民欲要起身離開之際,鳳瑤才瞳孔微縮,轉眸朝顏墨白望來,低沉沉的道:“對難民招兵之事,雖可進行,但,讓縣令們態度好些,若有完全不願爲兵的男子,無需太過爲難。”

“如今亂世之中,長公主若一味的宅心仁厚,許是不利。”顏墨白緩緩出聲,語氣有些懶散,似在勸慰,又似在調侃。

鳳瑤淡道:“不願爲兵之人,便是你強他爲兵,他也不見得會爲國拼命,說不準便會在沙場逃匿。”

他勾脣而笑,只道:“長公主倒是考慮周到。”說着,嗓音一挑,“招兵之事,微臣這便吩咐縣令去辦。爭取在三日之內,將招入的難民兵力衝入校場磨練。”

鳳瑤並未立即言話,待將目光朝周遭一掃,目光凝在了那些瘦骨嶙峋的孩童身上,一時,心口微有揪痛,但卻是片刻,她便垂眸下來,強行按捺心底的波瀾,低沉沉的朝顏墨白應了一聲,“嗯。”

國之不興,危難重重,此際,身爲大旭的監國公主,她的確得四處招兵買馬,壯實大旭的兵力。

只不過,國民之中,想來最是不喜的也是壯丁入伍了,畢竟,一旦壯丁入伍,那這些平頭百姓的家裡,便只剩黃髮垂髫的婦孺了。

而每番過節,他們也不會家人團聚,而是,缺人缺力,甚至還要日日膽戰心驚的祈禱,祈禱征夫安在了。

戰事害人,只奈何,這亂世之中,那些沙場之爭,兩國交戰,隨時皆可爆發。

戰亂不停歇,國之君主,便是體恤百姓不得團聚,也必得狠心忽略,即便她姑蘇鳳瑤有心仁慈,也無法,不爲了大旭做想,無法將仁慈進行到底了。

思緒至此,鳳瑤長長的嘆了口氣。

待回神過來,顏墨白正略微興味的望她,悠悠而問:“長公主捨不得讓難民從軍?還在心軟?”

鳳瑤瞳孔微縮,冷掃他一眼,隨即略微乾脆的奪了他手中的紙傘,“攝政王還不去辦事?”

他勾脣而笑,不再言話,隨即便轉身而去,招了幾名縣令聚在不遠處言話。

鳳瑤朝顏墨白掃了兩眼,隨即視線迂迴,則與不遠處花謹那雙修長的眼對個正着。

剎那,花謹目光顫了兩顫,急忙心虛的垂眸下來,而後猛的伸手推開了正立在身邊爲他按揉胳膊的濃妝女子。

那女子怔了一下,待回神過來,便見鳳瑤目光淡漠,面色清冷,她驚了一下,隨即怯怯的挪着碎步,躲到了花謹身後。

“今日施粥,倒是辛苦瑞侯了。本宮本要贊瑞侯兩句,不料瑞侯身邊倒有美人兒伺候,看似倒也安逸得緊。”僅是片刻,鳳瑤便按捺心緒,不深不淺的出了聲。

花謹渾身緊繃,如臨大敵,隨即心虛的朝鳳瑤望來,狗腿的笑笑,“長公主,微臣冤枉,是她無禮碰微臣在先,微臣本要推開她的,奈何還未動手,便被長公主看見了。”

說完,分毫不顧那濃妝女子驚愕的臉色,當即朝鳳瑤跑來,隨即立在鳳瑤面前,熱絡心虛的道:“長公主金枝玉葉,豈能親自費力的撐傘,還是讓微臣來爲長公主撐傘吧。”

說着,便要急切的來奪鳳瑤手中的紙傘。

鳳瑤並未拒絕,任由他將紙傘接了過去,隨即回眸朝那滿面驚愕委屈的濃妝女子掃了一眼,不深不淺的道:“瑞侯的美人兒倒是媚骨天成,楚楚憐然,便是本宮看她一眼,也覺風情不淺。如此美人兒,此際正滿面委屈,瑞侯不過去安慰安慰?”

花謹忙道:“都是她自找的,她今日非得勾着微臣出城,方纔也非得要碰微臣,微臣數落她兩句,也是她該受的。”

鳳瑤神色微沉。

風月場上的浪蕩子,雖驕奢淫逸,但對待風月之地的美人兒也自是極爲疼惜,但這花謹倒是不同,雖驕奢淫逸,雖喜好風月,但卻獨獨以自己爲重,亦如過河拆橋,轉眼翻臉的事,他也是輕鬆駕馭,手到擒來。

女人在他眼裡,不過隨時可換的衣袍罷了,而這些被他看上的人,倒也倒黴了些。

再者,不得不說,這花謹並不是不聰明,並不是不圓滑,而是,市儈與圓滑都不精,甚至,也用錯了地方。

鳳瑤默了片刻,才稍稍收斂心神,低沉沉的出聲道:“看來,瑞侯還是未長記性,在本宮面前,竟還敢滿口胡謅。”

他舉着油紙傘的手顫了顫,眉眼都快擠到了一起,滿面憋屈的道:“長公主,微臣知錯了。但方纔的確是她主動碰微臣的,主動要爲微臣揉手的,微臣今日不停的施粥,手臂的確痠疼得厲害,是以,一時鬼迷心竅,便讓她碰了。”

委委屈屈的嗓音,從一個大男人嘴裡道出倒是有些傷風化。

更何況,這花謹明明都滿面憋屈了,那雙細長的眼睛竟還不住的朝她放着狗腿柔弱的笑,再加上他面容白潤,一股子似是在風月之地染上的柔魅脆弱之意怎麼都掩飾不住,鳳瑤倒是心生咋舌,逐漸挪開了目光,再度忍不住感慨那老瑞侯怎麼生了這麼個驕奢淫逸且一無是處的兒子。

“你與那女子之間的事,本宮並無計較。本宮念你此番苦苦跟來,便給你一個機會,你且好生說說,你這些日子,錯在哪兒了?”

鳳瑤強行按捺心緒,低沉沉的出聲,待這話一出,才突然發覺,自己這話,竟突然像是在對一個稚嫩的孩童說。

只奈何,花謹卻是緊皺着眉頭,小心翼翼的盯她,答出的話也猶如孩童,“微臣,微臣錯在不該無視長公主的禁令,出城遊玩兒。”

鳳瑤瞳孔一縮,漫不經心的道:“還有呢?”

還有?

花謹嘴角僵了僵,捏着傘柄的手心都快出汗了,“還有,還有不該欺瞞長公主,說,說微臣是微臣的堂弟。”

鳳瑤並不滿意,低沉沉的繼續道:“就這些?”

花謹忍不住開始伸手摳起了腦袋,滿面苦澀。

遙想曾經花天酒地再歸家,被家中老頭子拿着掃帚追着打都沒這麼緊張憋屈過,卻是不料有朝一日,自己還未捱打,還未捱罵,便比捱打捱罵還要憋屈難受。

不得不說,難怪朝臣近日逛窯子都時常穿着補丁衣袍,難怪他們近些日子都心情不好,也難怪他們開口閉口便是說長公主是母夜叉,連逛窯子時都心有餘悸,玩起女人也無法盡興。卻是不料啊,這長公主當真是兇得很,不怒自威吶。

越想,花謹面色便越發的緊張,額頭大汗淋淋,也不知是熱的還是緊張的。

鳳瑤冷眼觀他,低沉沉的問:“怎麼,想不出來了?”

他急忙放下抓腦袋的手,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朝鳳瑤賠笑,“微臣明白了,長公主本是鄙夷攝政王那大奸臣,但今日微臣還幫那奸臣施粥了,也未能將那奸臣擠兌得狗血淋頭,是以,微臣辦事不利,未給長公主增面子,因而,惹長公主不悅了。”

“混賬東西!”鳳瑤臉色驟沉,着實是忍不住了,當即破口而出。

花謹渾身顫了兩顫,急忙垂眸下來,不敢朝鳳瑤觀望一眼。

鳳瑤心緒起伏,落在花謹身上的目光也是明滅不定。

她現在倒是知曉了,也難怪這花謹經常說老瑞侯要打他,如今別說是老瑞侯恨鐵不成鋼了,便是她這與花謹毫無關係的人,也會恨鐵不成鋼了。

不得不說,老瑞侯經常打他,都的確是輕的了,若是當真放在她姑蘇鳳瑤手裡,免不了一頓摧殘修理。

“本宮問你,今日年歲究竟多少?”鳳瑤默了片刻,強忍心緒,陰沉沉的問。

花謹一時把不準鳳瑤心情,垂頭怯道:“二十有一。”

竟還比她大三歲。

鳳瑤瞳孔一縮,繼續道:“幾歲的孩童,都知禮義廉恥,知君子之道,瑞侯都二是有一了,可是知曉?”

花謹不敢言謊,低低而道:“微臣小時候背過三字經和道德經,但如今,如今忘了。若是長公主覺得有必要,微臣回去便好生鑽研,定將那些背得滾瓜爛熟。”

當真是扶不上牆了!

鳳瑤一把將油紙傘從他手裡奪過。

他驀地一怔,當即擡眸朝鳳瑤望來。

鳳瑤森冷涼薄的迎上他的眼,強忍心緒,隨即無波無瀾的道:“本宮歷來敬重老瑞侯,是以對待你的荒唐舉措,也極力包容。只不過,瑞侯驕奢淫逸,一無是處也就罷了,奈何竟滿口謊言,圓滑無腦,老瑞侯有你這般兒子,無疑是老瑞侯之恥。”

大抵是不曾料到鳳瑤會說這麼重的話,花謹怔得不輕,隨即低低而道:“微臣知錯了,長公主莫要生氣……”

鳳瑤已是挪開目光,未待他後話道出,便已出聲打斷,“本宮惱的,並非是你不學無術,而是悲憐老瑞侯一世英名竟毀在你手裡。你且好生想想,你是想丟了這官位,一輩子都好逸惡勞,流連風月,待到瑞侯府被你吃空後,你再與你的姬妾子嗣,坐着等死!還是想,腦袋開開竅,改改性子,立志當你瑞侯府光宗耀祖的人!老瑞侯能讓你繼承侯位,錦衣玉食,風光無限,而你以後能給你自己,甚至給你自己的子嗣,留下什麼?是風流墮落之名,還是,窮酸如乞,吃嗟來之食!”

這話一落,鳳瑤全然不曾朝他掃來一眼,僅是轉身而行,最後立在了不遠。

花謹面色驀地一白,神情一僵,最後呆滯的朝鳳瑤望着,猶如傻了一般。

正這時,顏墨白已是對縣令吩咐完畢,待回頭過來,興味懶散的目光朝鳳瑤與花謹掃了掃,隨即稍稍斂神,緩步朝鳳瑤行來,儒雅而道:“瑞侯又惹長公主不悅了?”

鳳瑤滿面淡漠,縱是心底來氣,卻也未在面上表露半許,讓這蛀蟲笑話。

她僅是擡眸朝顏墨白淡掃一眼,無波無瀾的轉移話題,“事情交代好了?”

顏墨白緩緩點頭,“已是按照長公主的意願交代好了。此際長公主是要當場看着縣令們說服難民中的青壯之人從軍,還是,先回車上,用午膳?想來此際,伏鬼已是差人將午膳備好了,長公主可要移足過去用膳?”

鳳瑤淡道:“本宮留在此地,也幫不上什麼忙。加之朝中奏摺並未批閱,此際時辰不早,自該及時的啓程回京。”

“也成。長公主一邊趕路,一邊在車內用膳也可。”顏墨白緩道。

鳳瑤冷掃他一眼,不再言話,徑直轉身朝來路而去。

顏墨白緩緩跟在她身後,腳步平緩從容,待行得有些遠了,他才緩緩出聲,“瑞侯未跟來,可要喚他一聲。”

鳳瑤駐足,回頭冷眼觀他,低沉沉的道:“攝政王與瑞侯歷來互看不順,此際又何來如此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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