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看到凌菲從莫正斐的辦公室裡面跑出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凌菲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許言想了想，並沒有追上去，想必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而她則應該再和莫正斐好好地談一談。
莫正斐從許言的口中得知了很多凌菲的心酸過往，那個小女人總是覺得自己能夠撐起一片天，可往往卻是弄巧成拙的時候比較多。
“莫總，凌菲真得是個很有實力的演員，只是她的爲人有些不太會轉彎，所以……”
“你真得覺得她適合娛樂圈？”莫正斐打斷了許言的話，反問了一句。
許言摸不準莫正斐的問話是什麼意思，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如果只是單純的娛樂圈，凌菲足以能夠站上頂峰。”
莫正斐冷笑了一聲，“你作爲她的經紀人，應該學會把話說得更加滴水不漏一些。”
許言無心去追究莫正斐的話究竟是褒是貶，她更在意的是，凌菲在這場賭局中能不能夠勝利。
凌菲出了天羽集團的辦公大樓，站在來來往往的人羣中，突然感覺自己根本無處可去。
以前她的行程向來被安排得很滿，就算是忙裡偷閒也沒幾個小時，哪會像現在一樣無事可做。
果然是今時不同往日，凌菲走在街上，發現好多都是夏如若代言的產品，自己的海報也早早地就被摘了下來，說不定現在成悲慘地流落到了哪個垃圾桶當中。
這樣的衝擊讓凌菲不得不看清楚眼前的事實，她知道已經過氣，但現在終於明白所謂的過氣不是過去時，而是徹徹底底地被人所遺忘，曾經那些只聽到她的消息就恨不得往上撲的影迷，走過路過恐怕都已經認不出來她了，這就是他們的‘忠誠’！
***
距離凌菲離開總裁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當她再次走進這裡的時候，身上竟帶着幾分豁然開朗的感覺。
凌菲雙手撐在莫正斐的辦公桌上，興致勃勃地說道，“莫總，我有些想法想要和你交流一下。”
“敲門這些最基本的禮貌如果你不會的話，我可以請老師來專門教你，現在請你從我的辦公室裡面離開。”莫正斐冷冷地說道，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凌菲，只是專注於眼前的文件。
凌菲依舊保持着那個姿勢，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鼻頭有些酸酸的。
許言聽到凌菲回來的消息，忙不迭地趕到了總裁辦公室，結果一開門就看到他們兩個人僵持的畫面。
“莫總，我是來……”
“把她帶走，想清楚了再出現。”如果不給凌菲一點教訓的話，她只會這樣一直無法無天下去，到時候可能連他都沒有辦法幫上忙。
“是是是，我們這就離開。”許言鬆了口氣，連拖帶拽地把凌菲弄到了她那間小小的辦公室裡面。
“你這個丫頭，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莫總，你以爲他總會讓着你嗎？”
凌菲心裡有個聲音確確實實地在告訴她，莫正斐會一直容忍她的，可是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真得有些不知所措。
“莫總爲了你，已經相當於和董事會的那些董事鬧掰了，難道你就不能夠體諒他一下，安分一點嗎？”許言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回想起之間她和莫正斐之間的談話，總覺得自己對凌菲的瞭解還不如他。
“我又沒有讓他這麼多事，憑什麼要把事情賴到我的頭上？”凌菲不依，還在繼續爲自己辯解。
許言無奈地搖了搖頭，“凌菲，你還真是善於把好心當成驢肝肺，難道你一點都看不出來莫總一直都在爲你着想嗎？”
“爲了我？那個人什麼時候會爲了我？他做什麼都是爲了他自己，我在他眼裡根本什麼都不是！”眼前的情形似乎和六年前有所重疊，讓凌菲有些失控。
當初她知道自己能夠嫁給莫正斐，興奮得好幾個晚上都睡不着覺，可是婚後的生活和她的想象完全大相徑庭，莫正斐不僅不回家，還在外面沾花惹草，有的時候甚至會有女人找上門來告訴她趁早退位讓賢，說她根本配不上莫正斐。
可是她自己卻還在堅持，直到內心的苦越來越多。她找人傾訴，得到的答案大多都是一樣的，要她知足常樂，有這麼個體面的老公是不少女人求都求不來的，又何必爲了點小事而斤斤計較？
似乎在所有人看來，莫正斐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而她始終只能站在錯的一方，任別人辱罵指責，還要裝出笑臉以對的模樣。
許言沒想到凌菲的反應會這樣大，當下閉了嘴巴，換了個話題。
“我還沒問你爲什麼又跑回到公司裡面了？”
凌菲平復了一下心情，淡淡地回答道，“我想到個主意，既然我在演藝圈裡面已經混不下去，倒不如換到幕後，做做服裝設計。”也算是女承父業。
“服裝設計？你有把握能夠做好嗎？”許言狐疑地看着凌菲，以她的性子着實不想能夠安靜下來的人。
“我可以先做模特，如果是天羽集團自己的服裝品牌，想必做模特沒有那麼困難。”凌菲之前走上演藝這條路，無疑爲的就是積攢實力，對演藝倒沒有旁人以爲地那樣喜愛。
“我本來還在想要怎麼樣才能夠讓你再次進入到公衆的視野當中，沒想到你自己竟然已經有了想法，既然如此，我們就去找莫總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行得通吧？”許言眼中一亮，說不定這真的會成爲一條出路。
“我不想要看到莫正斐，你帶着我的想法自己去和他說吧。”凌菲想起剛剛莫正斐對她的態度，就氣不打一處來。
“姑奶奶，你該知道我對設計類的東西一點天分都沒有，再說，你得讓莫總親眼看到你的可塑性才行。”
許言顧不得凌菲到底願不願意，就把凌菲再一次帶去了莫正斐的辦公室，誰知辦公室裡面除了莫正斐還有其他人在。
那個依偎在莫正斐胸前的女人，除了夏如若，還會有誰？
凌菲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這對‘狗男女’，腦袋頂上直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