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年年看着眼前一大桌子人,微微的皺皺眉頭,看來自己還是沒有適應這樣的應酬呢……尤其是對面傳來的那火辣辣的目光,讓她坐立難安。
“爹地,我去一趟洗手間。”莫年年低聲向莫正斐打了招呼之後,便對着其他人示以抱歉的微笑,然後才轉身走出包間。
“呼……”莫年年用水拍了拍臉,想要讓自己淡定一點。
今晚只是一個簡單的應酬,莫年年並不是第一次接觸,只不過那些所謂的叔叔伯伯都帶上自己的兒子侄子是怎麼回事兒……
對於這樣的狀況實在是讓莫年年頓感無奈,再加上飯桌上對面的某人一直用火辣辣的眼光盯着她,讓她不由自主的繃緊身體裝作沒有感覺,卻不想最終還是她落荒而逃。
莫年年,這麼沒有定力,難怪註定你總是認輸的那一個!
“呼……”再次深呼吸,莫年年知道自己必須出去了,畢竟這樣出來不太好,爹地也會覺得她不太淡定。
拍拍臉,加油!你可以的。
莫年年出了洗手間,沿着小道往回走,走到拐彎處時卻一把被人拉到包房的另一邊。她下意識地想要尖叫出聲,對方卻先快了一步開口:“是我。”
熟悉而又陌生的嗓音在莫年年耳邊響起,讓她不由自主的怔住,安靜的過道里就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以及手腕處傳來的力度,立即讓莫年年紅了眼眶。
所幸走廊燈光不是特別明亮,沒有讓對方察覺她情緒的波動,莫年年就已經及時地把淚光逼了回去,再擡頭時,表情十分淡定地拂開了許慕白的手。
許慕白的目光沉了沉,收回了握住莫年年的手,輕輕地依靠着牆壁,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莫年年,“這幾天過得還好嗎?”
“嗯,很好。”莫年年垂下眼眸,隨後又問了一句,“你呢?”
“我不好。”許慕白看着越來越漂亮的莫年年,悠悠的道出一句“我不好”,語氣中有感嘆,有委屈,貌似還有一些撒嬌的意味。
莫年年擡起了頭,回視着眼光灼灼的許慕白,是她的錯覺嗎?爲什麼她會覺得許慕白在和她撒嬌呢?快速地搖了搖頭,想要把這個荒誕又瘋狂的想法甩出去,這怎麼可能呢!
“年年,我突然發現,我很想你。”許慕白看着莫年年,看着看着就這樣直挺挺的倒過去了,直到莫年年條件反射般的接住他,他才說出自己的心聲。
“許總……許總?許慕白!”莫年年叫着倒在她身上的人,卻發現沒有反應,於是有點慌了,可她的聲音又不敢太大,畢竟今晚到場的都是各行業的翹楚,她不能讓他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丟臉,不然以後就麻煩了。
直到莫年年聞到許慕白身上淡淡的酒味,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難道他不知道他的體質嗎?居然還敢喝酒!難怪會這麼直接倒下來,真的是太過分了。
即使再氣憤,莫年年也只能認命的幫許慕白收拾爛攤子,小聲的叫來服務員,讓他幫忙扶着許慕白出飯店,然後乘坐出租車,報上了許慕白家的地址,最後在出租車司機的幫助下,將昏睡得死死的許慕白扶到二樓房間。
“謝謝你,麻煩了……”莫年年把錢給了司機後,真心的道謝,如果不是有他幫忙,她估計會累死,而且就算是被累死她也不一定能順利的帶許慕白回房間,所以,她多給了一些錢表達感謝。
“不用客氣,謝謝小姐,我先走了……”出租司機看着手裡的報酬,十分激動的鞠躬感謝,有了這筆錢,他就可以回家給女兒買衣服了,抱着好人一生平安的心裡,他萬分感激的對莫年年到了別。
送走司機,莫年年回到客廳,拿出手機給莫正斐打電話,畢竟她離開並沒有告訴爹地,爲了不讓他擔心,她必須得儘快報平安。
“爹地……對不起,年年又任性了……”電話接通,莫年年第一時間開始道歉反省。
“你這丫頭,爲什麼就是那麼死心眼呢……自己注意點,早點回家,你爹地沒有生氣,不過他現在很忙。”凌菲聽着自己女兒弱弱的聲音,知道她是怕她爹地生氣,所以首先就告訴了她這一點。
“媽咪……謝謝你,他喝醉了,我沒辦法丟下他……我會盡快回去的,你別擔心。”莫年年聽着是自己老媽的聲音,瞬間鬆了一口氣,因爲她還不確定她爹地的態度,不過現在,她可以放心了。
“我知道了,媽咪相信你有自己的打算和判斷,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就這樣吧,你好好照顧他。有什麼事兒等你回來再說。”凌菲實在不想讓莫年年覺得爲難和難受,最近她這兩個月的變化和成長既讓他們做父母的覺得驕傲欣慰,又讓他們覺得心疼不已,所以,現在有這個機會,她願意讓女兒再試一次。
“媽咪,謝謝你,能有你和爹地的理解,我纔會更有動力和把握,請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照顧好自己,不會受傷的。”莫年年被凌菲的理解感動得紅了眼眶,也許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父母纔會這樣無條件的包容,無條件的守護她了吧。
“傻丫頭,跟媽咪說什麼謝謝?我只想你能好好的就行,健康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好了,就這樣吧,照顧他的同時也別忘了照顧好自己。”凌菲主動掛了電話,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情緒太過波動,從而影響到年年,唉……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居然這麼容易感傷了。
另一邊,莫年年看着已經掛掉的電話,心裡涌起陣陣暖意,她知道,不管如何,爹地媽咪都會是她最堅強的後盾,所以,這世上沒什麼事兒能讓她害怕了。
不再想那麼多,莫年年收好了手機,就走上了樓,來到了二樓的房間,看着許慕白安靜的睡顏,她突然有了些感觸,這是她第二次送他回家,也是第二次在他房間這麼肆無忌憚的打量,原來,這就是他喝醉酒送他回家的優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