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凌默愣了一下,隨後說道:“我需要先準備一下。”
呈煥點了點頭,隨後屏退了四周,又令人將房門又關上了。
這時他纔對草凌默說:“可以了。”
草凌默施了個禮,隨後在屋內的地上用硃砂和金筆小心的畫着什麼。
待她畫完,地上已經多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圖案。看着圖案完工後,草凌默又在圖案的四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自貼上了四張符。
兩邊的符並不完全一樣,左邊的看起來更加平常一些,像是保平安的符,右邊的卻略有猙獰,看起來像是防備着圈內。
做完這些後,她看了看天色,伸手從懷中取出了兩張紙符,這兩張紙符正是她收了米蘭和先皇魂魄的符紙。
她將米蘭的魂魄放入了右邊的圈內,又將先皇的魂魄放入了左邊。
隨後她走到呈煥面前,口裡說了一聲:“陛下,得罪了。”
之後,她的手指在呈煥的眼前劃了一下。
呈煥睜開眼睛後,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不妥,只是覺得兩個圓圈內的符紙與剛剛相比,竟然上面多了一黑一白兩團霧氣。
“那,那是什麼?!”呈煥指着符紙上的霧氣問着。
“哦,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是魂魄而已,你也可以把它看作是鬼。”草凌默輕描淡寫的說道。
隨後,她對着兩邊的符各自點了一下。
在她點向左邊的符時,那符的上空突然冒出一個大約一歲的小娃娃,他有些害怕的看着衆人,眼淚都在眼眶子裡打轉。
“這是……”呈煥驚呼道。
草凌默並沒有回答他。
她又點向右邊的符,那符卻憑空自己燃燒了起來!上面的黑霧猛然膨脹,瞬間就化作了一個紅衣鳳冠的女子!那女子面色猙獰,看向呈煥的眼神簡直是要吃了她!她猛地向外衝去,卻被四周的符亮起的一團光又擋了回去。
這一切看得呈煥膽顫心驚。
這時候,一旁的小娃娃突然哭了起來,嗷淘大哭!
米蘭瞬間注意到她,她的眼瞬時又紅了起來,她基本上用極爲緩慢的速度向那個方向挪了挪,隨後緊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個狗皇帝,沒想到還能遇到你!”
那小娃娃哪裡見過這種陣勢,直接嚎啕大哭了起來,將身子縮在距離米蘭的最遠處,動也不敢動。
草凌默上前呵斥:“米蘭!你怎麼還是如此的執迷不悟!剛剛放了你一條性命,現在你就像找死嗎?!”
米蘭雙目血紅,帶着一絲兇狠看向草凌默:“草姑娘,我本敬佩你也相信你,纔會同你定下契約,只不過這皇家之中早已無好人。就算是得出了當年的真相又能如何,連當年的案子都不敢查的他們也不會還我清白的!”
草凌默只覺得只要是厲鬼,就很難說話。執念越深的厲鬼就越難以溝通。她們好像在死的那一刻被點了暫停鍵,從此就留在了那一刻的怨恨裡出不來,即使偶爾的清醒,只要一旦被激怒了,那麼怨恨的反撲,將會更厲害!
草凌默不由嘆了口氣。
她回頭對已經白了臉的呈煥說道:“皇上,這就是幾十年前在慘案中冤死的丞相家千金米蘭。你有什麼問的可以現在問她。”
呈煥哆哆嗦嗦的擡起了手,他簡直不敢相信如今眼前看到的一切!他甚至懷疑,這一切會不會是草凌默一手策劃的,這些只不過是幻覺!但是又有一個聲音在提醒着自己——不要在懷疑了,去相信吧!
呈煥將手指向米蘭,隨後穩了穩神,對米蘭說道:“你可是三十多年前被選入宮中做先皇妃子的米蘭?”
米蘭怨恨的看向呈煥,嘴角挑起一抹驚悚的笑意:“狗皇帝,你不是不想要查這個案子嗎?!你不是爲了自己的名聲信譽,爲了你爹那個顛倒是非不分青紅皁白的畜生,想要將一切都掩埋了嗎?!”
“大膽!”呈煥怒喝一聲,“朕與先皇哪裡是你能隨意咒罵的!”
草凌默在一旁像是勸導一般的說道:“米蘭,你將當日的事情都清清楚楚的說出來,今日我與陛下都回還你們米家一個清白!”
“哈哈哈哈!”米蘭仰天地大笑,就連她身邊的符紙都略微有些震動。
等她笑夠了,她環視了一下四周,最終將目光停留在在一旁嚇得只敢小聲哭泣的小娃娃身上,“草姑娘,你講他魂飛魄散,我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講給當今聖上聽。”
真是執迷不悟!
草凌默不由也生出了幾分怒意。
這是,一直站在一旁的陰梵君突然向前邁了一步。
米蘭看到陰梵君,不由身子一哆嗦,卻硬着頭皮挺住了沒有倒下。
陰梵君走過了米蘭,來到那個小娃娃面前,右手擡起放在他的頭上,清冷的聲音如同天神的禱告:“召前世之魂。”
五個字輕輕的吐出,卻落地有聲一般,很是鏗鏘。
只見那小娃娃身上發出一屢屢白光,將屋內的衆人照得不由閉上了眼睛。
待白光散去,原本在圈內的小娃娃,突然間變成了一個身着龍袍的耄耋老人,看相貌與呈煥竟有幾分的相似之處,
呈煥不由叫到:“父,父皇!”
圈內的那個人,正是先皇。
先皇的眼中帶着一絲迷茫,像是完全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原本已經死去多年的先皇,如今竟然如此真實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雖然身形看起來略有些透明,但從相貌到氣質確實是先皇無疑!
而在一旁的米蘭看到自己對面的仇人已經是處在了崩潰的邊緣:“你這個狗皇帝!沒想到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哈哈哈!真是上天給我的機會啊!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將你魂飛魄散!將你送入永世不得超生的地獄之中!”
草凌默有些煩躁的甩了一張符過去,直衝米蘭的面門。
黃色的符紙貼在米蘭的臉上,讓她瘋狂的面容有了一絲寧靜,瞬間就不不能動了。只不過她的眼睛卻依然血紅若滴,兇狠又惡毒的看着先皇的魂魄。
“這,這是怎麼回事!”呈煥不由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