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瑞陽惡跡斑斑,多次想要至南千夏於死地不說,還軟禁南千伊,濫用藥物傷害南千伊,現在還想用南千伊來要挾南千夏,還企圖傷害莫晴,之前還無端端弄傷了翁妍妍,南千夏找不出任何原諒或姑息車瑞陽的理由。
對於要傷害自己的人,南千夏並不覺得自己一定要跟那個人站在對立面,過去的事情她也可以讓它過去,但是對於傷害自己親人和朋友的人,無法原!
“讓他身敗名裂也好,死了也好,總之我要讓他不得安寧!”南千夏看着席海辰,眼中是她以前從未出現過的色彩,仇恨,“如果你同意我的條件,那我們現在馬上就可以按照你說的,去領證。你父親那邊的戲,我也會做足,保證你能拿到你想要的財產。”
對於席海辰,對於席振,過去的和現在的傷害,南千夏一直都因爲記着母親的話,不帶任何仇恨,她多想繼續不帶仇恨地活着,不僅僅因爲沒有仇恨,人生會過得輕鬆許多,也因爲她想要成爲像母親那樣的人,簡單,真誠。
可是現實卻不讓南千夏如願,她不得不拿起仇恨,這是她唯一的武器,可以保護自己最重視的親人和朋友。
席海辰沒有馬上開車前往民政局,而是拿出了那枚鑽戒,遞給了南千夏,問她:“我不想你後悔,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還有什麼好考慮的?此刻的南千夏並不覺得自己會後悔,反之,如果她現在保護不了南千伊她們,她纔會真正地後悔!
比起她們的安危,自己在席振面前演一場戲又如何?只是跟席海辰過三個月的夫妻生活又如何?比起她現在見不得人地做着他的情人要好一百倍。
只是三個月而已,比起三年,簡直就是九牛一毛,這樣莫大的緩刑,付出一點點小小的代價,又何妨?最重要的是,他要看着車瑞陽凋零,越快越好!
南千夏奪過了席海辰手中的鑽戒,套在了無名指上,兩人前往民政局,就這樣閃婚了。
沒有婚禮,沒有宴會,沒有媒體,也沒有親朋好友見證,只有他們兩人,順利地領完結婚證,比起連訂婚宴都轟轟烈烈的楊芙汐,南千夏覺得儘管和席海辰在同一個紅本里的是她,也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勝利感,反而心酸地想要落淚。
她也曾經幻想過和心愛的人,在姐姐朋友的祝福下,一起跨進婚姻的殿堂,一起走進民政局,一起住進新家,一起生兒育女,一起白頭偕老。
可是一切都不如願,哪怕這一年裡,她的運氣好的爆棚,看上去好像什麼事情都很順利,可是她得到的全都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從上一輩留下來的恩怨情仇,在她身上以這樣的方式展開,如果光憑想象,一定是個無稽之談,偏偏這些都是赤裸裸的現實,一口就吞掉了她所有的夢想和幸福。
以前偶爾還會幻想一下以後的生活,可是現在的她連幻想都不敢了,她怕自己以後要經歷的,和自己想象的截然相反,所以她乾脆斷了自己想象的念
頭,就像走在一條漆黑的道路上,前面什麼也看不到,不過走一步,就會亮起一盞燈,只能看清現狀。
這樣她反倒感覺好多了,反正橫豎都是要如履薄冰,那就徹底一點,該來的都會來,不用害怕也不用逃避,大大方方地去迎接。
一滴眼淚掉在了結婚證上,南千夏立馬伸手擦乾,隨即裝作什麼事也沒有,上了席海辰的車,今天的拍攝她請了假,可是接下來她要去演一場人生的戲碼。
她站在任何攝像機前都要淡定,因爲接下來那場戲,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本色出演的。
席海辰開車的時候,一句話也沒有說,到了席家大宅,下車前,他忽然問南千夏:“你爲什麼那麼相信我?萬一我只是騙你,實際上根本就不會幫你對付車瑞陽的話,你要怎麼辦?”
南千夏扭過頭看向他,清透犀利的眼神似乎能看穿一切,彷彿什麼也逃不過那雙眼睛,在那雙眼睛下,所有的東西都無所遁形。
不過她沒有回答席海辰的話,只是這樣看了他片刻,緊接着就開門下車了。
席海辰笑了笑,南千夏的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這說明這個問題在南千夏心中也沒有答案,那麼他心裡的答案就更明朗了。
因爲愛,纔會選擇無條件地相信。
他也相信,南千夏是真的愛上自己了,他也敢打賭,她絕對是知道的,她說過,在賭什麼的時候,她是贏不過他的。
因爲他是她命中註定的那一個,掃把星。
祥姨見到南千夏和席海辰一前一後地進家門,高興地合不攏嘴,連忙熱絡地給他們兩人端吃的,送喝的。
她開玩笑地說,南千夏和席海辰看上去很般配,她是個很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從那天席海辰趕回家裡,她就看奧了席海辰在看南千夏的時候,那種絕對不是兩個人不熟的時候該有的眼神,相反地,她從來沒見過席海辰那樣的眼神,隱隱含着熱絡和一些不明的情感。
雖然她是知道的,席海辰跟南千夏之間的淵源,可以說在這個家裡,沒什麼是她不知道的,但是那依然是她的真心話,她覺得席海辰和南千夏是真的般配。
不過上次祥姨見到南千夏和車瑞陽的時候,也說過類似般配的話,不過那只是客套話,她知道席振想要撮合南千夏和車瑞陽,在這方面,她當然是沒資格說什麼贊同不贊同的,只能稍稍也幫點忙,說點客套話。
她再看到席海辰趕回家之後,才徹底改變了想法,儘管後來鬧了些不愉快,她也隱約有聽到南千夏是席海辰的情人之類的,不過她老婆子也不管那麼多,她只相信,如果只是單純的利用關係,只是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的話,席海辰是絕對不會在看南千夏時對南千夏露出那樣的神色的。
那時候她是沒有想起楊芙汐的,因爲她很清楚,席海辰並不喜歡楊芙汐了,雖然曾經他們也轟轟烈烈地談過戀愛,不過祥姨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楊芙汐,也就是席海辰從來沒把
楊芙汐帶回家過,她是後來在幫忙席海辰和她的訂婚宴時,才見過楊芙汐的。
而他們訂婚那會兒,席海辰還消失了一小會兒,大家找他找的心急,他也不說自己去了哪裡,祥姨就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楊芙汐的,只是因爲聯姻需要罷了。
席海辰悔婚,這麼大這麼嚴重的事情,祥姨雖然覺得有些震驚,不過隱約也還是覺得,這是遲早的事情,儘管她這麼想本身也有些離譜,不過誰讓她從小看着席海辰長大,他的性子她是最瞭解的人之一。
而這一次南千夏聽到祥姨這樣說,沒有覺得尷尬,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拿出了結婚證,就像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一般,說道:“謝謝祥姨,我們今天去領證了。”說着她笑了笑,毫無感情,卻燦爛無比。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苦澀?痛苦?無謂?也許都有。
祥姨被南千夏突然放在茶几上的紅色本本嚇懵了,原本也就是帶着調侃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原以爲兩人聽聽就好了,沒想到南千夏竟然突然就掏出了這麼一顆炸彈來,一甩就甩到了她面前。
南千夏把祥姨的震驚看在眼裡,不過並沒有做其他說明,只是簡單說明了來意,說自己是來跟席振說一聲的,有種先斬後奏的意思。
對於財產的事情祥姨不太懂,不過從震驚中緩過勁來之後,剩下的都是愉悅。
祥姨說席振中午就會回來,接着就連忙去廚房吩咐午飯的事情了,從那天之後,家裡的餐桌一直也沒怎麼使用,一般只有早上席振會一個人坐着吃早餐,看上去實在有些淒涼。
離午飯還有點時間,席海辰讓南千夏去他房間裡等,他幫忙打電話處理南千伊的事情,南千夏不肯,要自己親眼看着席海辰打電話。
席海辰看出南千夏是絕對不會讓步的,她眼裡的倔強濃的化不開,嘆了口氣,只好帶着她一起去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席海辰只打了一個電話,就是打給古逸風,讓古逸風去解決,南千夏皺起了眉頭,問他:“就這樣?”
席海辰點了點頭,說:“逸風是我的左右手,這些事情本來就應該他去辦。你懷疑他的能力?”
南千夏搖了搖頭,古逸風是她見過最能幹的人了,簡直就是萬能型的,只是……
“不是,我只是覺得沒那麼簡單。”她如實說,心頭的不安太強烈了。
“你放心,我不會袖手旁觀的,事情總是要一步一步來。既然你現在是我的妻子,那我就不會讓你的親人受到傷害。”席海辰看着南千夏,一字一句,堅定且深情。
南千夏看着席海辰,心頭的悸動和苦楚雙雙涌來,一時間讓她夾在了天堂和地獄之間。
一切都是假的,就像是海市蜃樓,可她明明都清楚,依舊忍不住興奮雀躍,實際上卻仍然飽受焦渴之苦。
南千夏忽然伸手捧住了席海辰的臉,像是在說夢話一般:“你知道你有多可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