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有的能證明邢如燕的身份,有的呢,則能證明是檀香主動去找的邢如燕,乳母,要不要讓他們給你說一遍呢?”
“不用!”
柳老夫人臉色發白,說話也顫顫巍巍的。
冷墨見狀便讓石堯把這幾個人給帶了出去,再回頭問她:“乳母可有什麼好說的?”
“王爺,我沒什麼好說的,我承認是我讓檀香去找的邢如燕,但是也只是見王爺日夜思念辰哥兒親孃,又偶爾見到邢如燕的眼睛,所以特意找她來,是爲了安慰王爺的思念之情。”
“哦?”冷墨冷笑一聲,“那我倒是該感謝乳母了?”
柳老夫人低了頭沒說話。
“石堯,去把邢如燕帶來!”
石堯應聲前去,冷墨就在夏小滿上首坐了下來,一邊把玩手上的鑲藍寶石純金指環,一邊淡淡說道:“乳母,這些年本王待你如何?”
“王爺待我,很好。”
柳老夫人握着檀香木佛珠的手有些過於用力,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既然很好,乳母爲何要揹着本王做這些事情?有什麼想要的,乳母大可以直接說出來,能給的本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本王不會不捨,但是本王給不了的,乳母以爲耍些手段,本王就會妥協了嗎?”
這話說的淡淡的,但是分量十足,聽在柳老夫人耳裡,那便是晴天霹靂。
這次,她吶吶的說不出話來了。
沒一會兒,石堯回來,卻是臉色難看之極,“王爺,邢如燕被人毒死了。”
“什麼!”
冷墨震怒了,“查出來是誰幹的嗎?”
石堯便道:“屬下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不過姜嬤嬤卻說看到只有清雲居的丫鬟之前去過客院。”
“去把表姑娘請過來!”
府裡竟然出了人命,這件事情便不能隨便了事。
夏小滿端起自己的茶被塞到他手裡,拉着他坐下,柔聲勸道:“王爺莫急,你且等着,這事兒早晚會水落石出的。”
說完她看了柳老夫人一眼,柳老夫人這會子也是滿臉的震驚。
至於是真的震驚還是裝出來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沒一會兒,柳瓊娘被請了過來,一進來就直接撲進了柳老夫人的懷裡,“姑母,這是怎麼了?我剛從後園回來,就被石堯給帶到了這裡來,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聽石堯說,是邢如燕被人給毒殺了。”
“什麼?被人給毒殺了?怎麼會這樣?王爺,咱們這王府裡竟然還會發生這種事情,也太嚇人了吧?”
冷墨和夏小滿這兩口子都是一臉淡定的看着對面這姑侄兩個演戲,夏小滿倒是看的津津有味,只是不知道冷墨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她壞心的想,肯定不如自己這般輕鬆吧?哈哈!
“主子,姜嬤嬤來了。”雨聲進來回報。
冷墨點了點頭:“讓她去清雲居瞧一瞧,看看邢如燕死之前,到底是哪個丫鬟去的客院。”
這時候夏小滿站了起來,輕輕的彎腰行了一禮,“我願意爲王爺分憂,就讓我跟姜嬤嬤一起去吧,王爺大概不知道,這王府裡有些奴才擺着主子的譜,沒個人還真鎮不住!”
看了她一眼,冷墨點了點頭。
夏小滿便領着姜嬤嬤、雨落和石堯並幾個侍衛一起去了清雲居。
罕見的,今兒個錢碧溪竟然沒隨侍在柳瓊娘身邊,呵呵,事情有那麼巧嗎?
一羣人徑直進了清雲居,清雲居的管事嬤嬤是墨王府的人,但是早已經以柳家的人自居了,前後兩個柳家的表姑娘,她就沒有一個不巴結的。
這一點夏小滿也早就有所耳聞。
所以這一回,就先拿她開刀。
“把這府裡的管事嬤嬤抓起來,底下的丫鬟能幹出這樣的事來,這管事嬤嬤便有失職之責,先關到柴房裡去,等這事了結了再決定如何處置!”
石堯應聲,就帶着幾個侍衛直接進了管事嬤嬤的屋子,把完全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的管事嬤嬤給關到了刑罰院的柴房裡。
“你,去把這院子裡的所有丫鬟都給我叫來,現在就去!”
夏小滿看了雨落一眼,雨落就隨手揪了個小丫鬟,讓她去找人。
院子裡的丫鬟之前見到管事嬤嬤被抓,都驚呆了,這會子去叫人,便都老老實實的過來了,在院子裡站了一長排。
“都互相看看,是否所有的人都在這裡了?”
雨落又問了一句。
便有丫鬟指出來,說表姑娘身邊的一等丫鬟錢碧溪和一個叫全兒的小丫鬟不在。
“不管她們兩個在哪,你們,所有人,都立刻去把人找回來,一刻鐘找不回來,整個院子的大小丫鬟一併發賣到青樓去!”
這麼有氣勢的話自然不可能是雨落說的,夏小滿說完這句話,看着一衆丫鬟慌張找人的樣子,頓時覺得有權利真好,最起碼不受人欺負,其次還能欺負人,多好玩啊!
果真,有了威脅就是有了動力。
不到一刻鐘,就有人把已經跑到後門口和在柳瓊娘屋裡淡定坐着的錢碧溪給揪了出來。
那個叫全兒的小丫鬟一見到夏小滿,就立刻跪下磕頭,鼻涕眼淚一大把:“夫人,奴婢什麼都沒做呀,夫人……”
“什麼都沒做你哭什麼!”
一旁站着的錢碧溪厭煩的說了一句,那小丫鬟看了看她,果然不哭了,只是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是不是真的什麼都沒做,這事兒你們說了還真不算。”夏小滿嗤笑一聲,轉聲看向姜嬤嬤,“姜嬤嬤可認出人來了?”
姜嬤嬤忙點頭,指着跪在地上的全兒,“好像就是這個丫頭,整個院子的丫鬟我都瞧過了,身形不像,就這個丫鬟瞧着後背有八九分的相似。”
姜嬤嬤剛說完,錢碧溪就冷笑道:“只憑着背影就要胡亂定罪嗎?夏小滿你也就只有這點本事!”
“錢碧溪,這事兒跟你並無關係,你胡亂出頭又是爲了什麼,難道,你跟這個叫全兒的小丫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她話音剛落,錢碧溪就笑了:“夏小滿,證據呢,你這屬於栽贓陷害!”
“那好吧,我確實沒有證據。”
聳了聳肩膀,夏小滿轉過頭去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