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夏小滿就知道這肚兜是做給誰的了,不由得一笑,“你們,都盼着我肚子裡這個孩子嗎”
“那是肯定的呀,世子已經快四歲了呢,這四年裡咱們墨王府都沒有小主子出生,”說着小魚笑起來,“不止我們高興呀,王爺若是知道,也肯定高興壞了。”
夏小滿也不由得跟着笑起來。
“小魚,你爹孃都在哪裡當差呀”
小魚擡頭笑道:“我爹在林管家手底下做個二管事,我娘管着針線房。”
“原來你爹就是鄭管事我見過你爹,有時他跟着林管家來回話。”夏小滿笑起來,“怪不得你和雨聲都能有那麼好的差事。”
“夫人,”聞言小魚不樂意的鼓起腮來,“難道您不覺得我和我哥都很能幹嗎我們可是實力派的。”
“對對對,你們都很能幹,尤其是你,我還真是從不知道你女紅這麼好的。”
小魚就笑:“夫人覺得我女紅好,那是因爲夫人沒有見過我孃的手藝,哦,對了,夫人您和王爺、世子的新衣衫,基本上都是我孃親手做的。”
“那你哥有沒有說親事”
聽見這話,小魚更笑個不停了。
“聽我娘她們幾個府裡的老嬤嬤說,夫人您最愛做的事情除了做飯就是給人做媒了,夫人這是預備要幫我哥說媒嗎”
夏小滿哈哈大笑起來:“我正是有那個想法,回頭問問你娘,看上哪家姑娘了,告訴我,我來做這個媒人。”
主僕兩個先是說做媒的事,後又討論給她肚子裡這個做的肚兜應該用什麼花色,再後來,夏小滿就打哈欠了,小魚的眼皮也沉了又沉。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起來。
“你今晚就留在這屋裡睡吧,跟我一起睡牀上。”
小魚忙搖頭:“奴婢可不敢跟夫人一起睡牀上,奴婢就睡窗下那矮塌就行了。”
說完,就服侍着她睡下,然後出門去上廁所,回來就凍得渾身打了幾個冷顫,在火爐前烤了烤手,又走到牀邊幫主子掖了掖被角。
夏小滿感覺到了她手上的涼意,從被子裡伸出手來握了握她的手:“怎麼這樣涼沒有凍着吧”
“外面又下雪了,總覺得今年的雪好像比往年多似的。”
又下雪了
夏小滿轉身擡頭看向窗子,不知道邊關有沒有下雪這樣又溼又冷的天,不知道二郎在外面能不能受得住。
看她陷入沉思,小魚不敢打擾,就默默的吹熄了燈,自己摸黑回到窗下的軟榻上睡下了。
屋裡很暖和,暖的就像陽春三月的天氣一般。
但越是這樣的溫暖,夏小滿就越覺得心裡難過,就越發的想念那個男人,又想到書桌抽屜裡的那封信,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把這封信寄出去。
二郎他瞧見,一定會很高興的。
迷迷糊糊的,她心裡一直堅定着這個想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
第二天她醒的很早,天還沒亮就醒了,聽着院子裡沒有動靜,小魚也還沒醒,就又在牀上眯了一會。
等了好一會兒,見小魚起了,她才睜開眼睛,小魚見狀忙去廚房裡端了溫水進來給她洗漱。
“昨晚上我夢見王爺了。”
她笑着說道。
小魚一愣,隨即笑道:“說不定是咱們家王爺這就要回來了,所以給夫人託夢呢。”
夏小滿也笑了,“希望是這樣的。”
今兒已經是十四,吃過早飯,夏小滿剛想去藥王谷接小包子,可是還沒等她出門,就被宮裡來的人給堵在了墨王府裡。
“敢問公公,是有什麼事嗎”
夏小滿臉上並無笑容,只那麼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這太監她見過,是太后身邊的,既然是太后的人,那多半就是因爲之前從客院趕出去的那兩個女人了。
“雜家是奉太后的旨意,來請墨王妃進宮一趟。”
“好啊,請公公稍等,我片刻就來。”
夏小滿迴轉聽雨閣,換上進宮穿的衣裳。
“夫人,讓奴婢跟您一起進宮吧。”雨落跪下請命。
夏小滿點點頭,轉頭吩咐小魚:“去傳我的話,讓林管家帶上侍衛親自去接辰哥兒回來。”
小魚領命去了,夏小滿就有雨落扶着,坐上墨王府的馬車,進宮去了。
那位公公在前領路,快到慈寧宮的時候,夏小滿特意放慢了步子,低聲囑咐雨落,“待會兒你緊跟在我身邊,如果有人不讓你跟着,你就告訴她們我懷了身孕,如果出了事情由她們負責,還有,進了慈寧宮看我眼色行事。”
雨落點點頭,摸了摸纏在腰間的軟鞭。
她不擅長使鞭,但是刀劍是無法帶進宮裡來的,只有這軟鞭,纏在腰間,再用外衣遮住,倒是不容易被人察覺。
一路進了慈寧宮,夏小滿的步子邁的很穩,既沒有急躁,也沒有故意拖延。
“回稟太后,墨王妃請來了。”
夏小滿邁步進了屋裡,見雨落一步不落的跟了進來,心裡就有了底,帶着她走到太后跟前磕頭請安。
“太后萬福,不知道太后招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太后銳利的眼睛直直的瞪向她,“你可是膽子大的很,簡直是沒有把哀家放在眼裡”
“太后這是何意,我聽不懂,請太后詳細說一下,我這懷着身子吧,腦子就反應的慢,一時半會的,也尋思不出來太后這是何意。”
夏小滿笑眯眯的擡頭看着高高在上的太后,要說不發憷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得表現的淡定一些,再淡定一些,不能被人看出任何侷促或者害怕的意思。
“哦”
果然,太后在聽到她懷了身子這話,就愣了一下,“你說你懷了身子”
“是呀,昨兒個才知道的,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
說完夏小滿自己就站了起來:“要說起這事來,我還真是要跟太后您告狀的,就是太后您送到我們墨王府的那兩個女人,她們怎麼好意思說是太后您身邊的人呢,根本就一點禮數都沒有,我站在那裡,她們就你追我趕的撞了上來,若不是我閃躲的快,這會兒怕是我肚子裡這個可就保不住了。”
說着她擡頭瞧了瞧太后,見太后臉色不怎麼好,她又繼續說道:“太后您也知道,我們家王爺本來就子嗣艱難,這些年就只得了一個辰哥兒,我這好不容易懷上,若是這事被我們家王爺知道了,怕是要立刻就從前線趕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