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清羽,楚奕祥皺了眉頭。
“我做事情還用不着你在旁邊指手畫腳的。”
清羽聞言臉色頓時就變了,頗有些可憐兮兮、我見猶憐的樣子。
“楚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沒必要……”
“清羽,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轉過身來盯着她的眼睛,楚奕祥認真的說道:“我的感情生活,你真的沒有必要多問,我對小滿的感情,絕對不會因爲任何事情而改變的。”
“可是楚大哥,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嗎?我喜歡你!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你了呀!”
說着,清羽淚流滿面。
“這些日子以來,我爲你付出了多少,你爲什麼就一點也看不到呢?不管是論樣貌還是才學,我哪一點比她差了,我……我不甘心!”
看着文文靜靜、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子變成這般模樣,楚奕祥不僅在心裡嘆了口氣。
“清羽,你是一個這般聰慧的姑娘,怎麼就不明白感情勉強不得這件事呢?”
“那麼,楚大哥你又何嘗懂得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楚奕祥迅速的移開自己的視線,看着左手邊隨着夜風飄動的窗簾失神。
清羽咬了咬下脣,眼淚滾落的珠子一般往下落,她連忙取出帕子捂住嗚咽出聲的嘴,肩膀一抽一抽的,難過極了。
聽見動靜,楚奕祥轉身,伸手想要幫她拍拍背,但手伸出去就頓在半空,卻是怎麼也落不下去。
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罷了,你我之間的緣分就到此結束吧,你選個時間搬出丞相府,我會給你一筆銀子,斷斷不會讓你白白的幫我做了這許多事情。”
“楚大哥!”
清羽急了,也顧不得臉上的淚,慌忙就扯住了他的袖子:“楚大哥,求你,我保證再也不提這事了,你別趕我走,除了丞相府,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停車!”
但是楚奕祥竟是不再多看她一眼,站起身彎腰下了馬車,清羽在馬車裡聽到他吩咐車伕的聲音:“把清羽姑娘送回府去。”
就在馬車即將要開動的時候,她突然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她不會武功,又是在馬車已經走開了的時候,跳下去便跌坐在地上。
楚奕祥剛走出兩步,聽見她呼痛忙轉身回來,見狀皺眉:“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麼嗎?”
“我只知道,我要跟着你,不管你去哪兒我都要跟着你!一步也不能離開,一個轉身的工夫,你可能就會把我忘了。”
清羽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楚奕祥身子一僵,迅速的推開她,“既然你喜歡這樣,那就隨你吧。”說罷他果決的站起身來大步向着自己想去的方向走去。
清羽忙想要跟上去,可是一動腳就疼的厲害,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爲了他,自己墮落成如此不堪的一個人,他爲什麼還是不肯領自己的情?那個夏小滿做過什麼了?爲什麼就能得到他全部的愛!
有一種叫恨的感情,在她心底裡慢慢的滋生,直到把自己徹底的燃燒殆盡。
再說此刻的墨王府裡,之前去賞花燈的一衆人等,此刻正圍在一起吃夜宵,但是夏小滿並沒有什麼胃口。
她還想着當自己問楚奕祥二郎的消息的時候,他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
難道二郎出事了?
“如意,明天我和你一起進宮去。”
這個時候宮門已經關了,冷如意是回不去了,所以就要留在墨王府住一夜,而墨王府也是一直有給她預留的房間。
聞言冷如意點點頭,知道她還是爲了自家二哥的事情,當着衆人的面,便沒有多問。
第二天在她吃過早飯要回宮的時候,夏小滿已經收拾穿戴好到她的院子等着她了。
兩個人相攜進宮,冷如意陪着她先去了御書房。
冷明軒正在裡面看奏摺,往常這個時候,楚奕祥都是要陪伴左右的,但是因爲昨兒個他受了傷,所以難得不在。
“幾位公公,軒王爺可在裡面?”
幾個太監是識得她和冷如意的,便忙點頭哈腰的陪着笑臉進去傳話。
不過片刻,御書房的門就從裡面打開來,冷明軒自己走了出來,一見到她們便欣喜萬分。
“你們可終於知道來看看我了,以前我總覺得當皇上很是威風,現在才知道,當皇上簡直是無聊死了,你們兩個帶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給我嗎?難得今兒個楚丞相不在?”
“五哥,誰跟你說這些來的,小滿今天來找你是有事的。”
冷如意撥開他就拉着夏小滿進了御書房。
一聽這話,冷明軒心裡便知道她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忙快步走回書桌前,隨手拿了一本奏摺看了起來,邊看邊說:“我今天忙得很,你們要是沒什麼萬分緊急的事情的話,就先回去吧。”
來都已經來了,夏小滿又怎麼會什麼消息都沒打探出來就走呢!
“軒王,我問你,最近邊關可有什麼消息傳來?冷墨他和皇上到底怎麼樣了?爲什麼我好些日子不曾收到過他的信?”
冷明軒撓撓頭:“小滿,這件事吧,我不能告訴你,這可是國家機密,我……”
“你只告訴我冷墨他現在身在何處,什麼時候能回來!”
夏小滿擡起頭直視着他,一副你今兒個要是不說,我就跟你沒完沒了的架勢。
就在冷明軒一低頭的瞬間,她已經走到了旁邊的紫檀木刻百福圖案紋的圈椅上坐了下來。
“我說小滿,你,哎呀,你別這樣嘛,我……”
夏小滿就那麼盯着他,看得他頭皮直髮麻。
“好,我跟你說,那個,最近邊關戰事緊急,東方軍打了敗仗,皇上和二哥他們也受到了伏擊,損失慘重,但是目前他們還都平安,只等着與東方軍匯合之後,再進行反擊,朝廷也已經派出了援兵。”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像是很輕鬆、簡單的一件事一樣,但是字字句句聽在夏小滿的耳朵裡,卻都是無比的沉重。
二郎他,現在肯定很懊惱吧?
他從未帶過兵,但是卻有一腔熱血,在府裡也是多看兵法書,這次兵敗,他肯定氣惱自己。
二郎,你可要堅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