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滿也沒什麼心思吃早飯,在滿意閣坐不住,就領着雨落去了前面花廳。
就那麼一直等着,從大清早等到了午時,又到了下午,夏小滿心急如焚,賢順帝也在客院裡待不住,過來瞧了兩趟,都被她被勸回去了。
而對藥王谷裡的人,她和溫煦都只稱是她的朋友,在京城遇到點事情,要在藥王谷暫住,若是說多了,怕是谷裡的人也會人心惶惶的。
好在到了傍晚,天黑之前的時候,溫煦回來了,如願帶回來了夏老爺子和辰哥兒,把南宮月寒和李源留在了墨王府駐守。
辰哥兒見到孃親很是高興,飛奔着衝到她懷裡,點着她的鼻子像大人樣子的數落她:“孃親不乖乖,辰哥兒都乖乖在家睡覺,孃親偷偷跑到這裡來,不乖!”
“是,孃親不乖,孃親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不乖了,辰哥兒原諒孃親好不好?”
夏小滿緊緊把他摟在懷裡,一顆心總算是落回到了肚子裡。
“那好吧,看在孃親還記得讓三舅舅去接辰哥兒的份上,辰哥兒就原諒孃親了。”
辰哥兒嘻嘻笑着,在她臉上輕輕親了親。
“那辰哥兒乖乖跟寒霜回院子去把行禮放下,孃親要跟太姥爺說說話。”
夏小滿順利的把小包子支開了。
“爺爺,您總算是出來了,可把我給嚇壞了。”
夏老爺子嘆了口氣,“如今出入京城檢查的很是嚴格,我們之所以能這麼順利的出來,是因爲易了容的,不然怕是辰哥兒也難回來。”
“那京裡現在局勢如何?”
她在老爺子身邊坐下,擡頭看向溫煦。
“今天進京之後,我本想直接進墨王府接人,可是卻發現墨王府周圍明裡暗裡有不少的人盯着,所以我就讓紅袖去找了秀蘿,石管事去王府把人給領出來的,接出人來之後,我也沒敢到處去,就帶着他們去了明月樓,紅袖去了一趟丞相府,跟楚丞相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說着他抿了抿春,“據紅袖帶回來的消息,宮裡太后和軒王爺都已經知道了賢王府封鎖京城的事情,軒王爺對此很是不滿,親自登了賢王府的門,但是據說出來的時候相當的生氣,而太后和元王那邊,則沒有一點動靜。”
“楚奕祥還說什麼了?”
夏小滿忍不住又問道,出了這種事情,身爲丞相的他,應該不會袖手旁觀的。
“楚丞相說他會讓軒王爺召集大臣商議對策,但是目前還沒有什麼好的法子。”
“那你告訴他,皇上在咱們這兒了嗎?”
溫煦搖搖頭:“我沒讓紅袖說,畢竟這事兒還沒明朗,對誰咱們都不敢輕易提起此事。”
夏老爺子聞言一愣:“皇上在咱們藥王谷?”
正好這個時候,得到消息的賢順帝帶着侍衛走了進來,一屋子人自然是連忙行禮問安。
賢順帝叫了起身,就問溫煦京裡的情況,溫煦就把剛纔的話又說了一遍,賢順帝便皺了眉頭。
“皇上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要不要讓人去通知楚丞相,派人來接您回宮呢?”
溫煦問道。
賢順帝搖搖頭:“這個時候宮裡未必會比這藥王谷安全。”他嘆了口氣,“有楚丞相他們在京裡,倒是也能傳出不少消息出來,朕一旦回去,必定會受制於人,反而不妙。”
衆人紛紛點頭。
夏老爺子便道:“那草民再去加固一下谷口的陣法。”
等賢順帝點頭,他就帶着豆包去忙了。
等賢順帝回了客院,夏小滿坐在花廳裡看着溫煦:“師弟,你明日能不能再進京一趟,讓林管家再找人去打探一下冷墨的消息?我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安穩不下來。”
“讓林管家派人去找,說不定會引起賢王府的主意,倒不如咱們自己派人去找。”溫煦總是思慮最周全的,“你可還有信任之人?最好不是墨王府的人,要不起眼卻最好有功夫的。”
夏小滿想了一圈也沒想到合適的人選,最後想了想,覺得還是紫藤靠譜,她一個年輕女孩子家,未必會有人盤查。
但是隻她自己去,還是不放心,不如這事就交給紅袖去辦,她那明月樓里人不少,應該會有合適的能同紫藤一起走這一趟的。
“師弟,明天你去找紅袖,把這事告訴她,再跟她說,不必要去涉險,主要是去打探冷墨的消息,只要得了消息就回來。”
溫煦點點頭,答應了下來,第二天便又進了京一趟,把夏小滿的話傳給了紅袖,然後他在滿意醫館坐診,一直到傍晚纔回來。
京城裡還是那樣,並未有什麼變化,只是聽說楚奕祥與一衆忠臣、老臣堵了賢王府的門,卻被賢王府都給關了起來。
賢順帝得知之後,臉色很是難看。
“沒有了這些老臣、忠臣,朝中勢必會亂上一陣子,如今咱們能指望的傳出消息來的,也就只有五弟了,希望他能爭氣些。”
再接下來的十來天裡,京裡的局勢並未有一絲一毫的變化,溫煦天天進京,有時候易了容進墨王府去,也沒能從南宮月寒和李源那裡得到些什麼消息。
這十來天裡,夏小滿吃不下睡不着,很快人就瘦了一大圈,有時候半夜裡突然醒來,坐在牀上無聲哭泣。
她這心沒着沒落的,這麼懸着的滋味真是難受。
這些天她常常做夢,夢裡她的二郎滿臉滿手的血,還衝着她笑,跟她說自己很快就會回來的,讓她照顧好自己。
可是夢醒了她就難過的要哭。
夏老爺子見自家寶貝孫女這般迅速的消瘦下去,自是心疼,讓廚娘每天換着法的給她做湯水,着實操透了心。
“孃親不乖乖,你再不肯老實吃飯,太姥爺會生氣的,辰哥兒也會生氣的,孃親要乖乖,雨落說,孃親肚肚裡有辰哥兒的小弟弟,孃親不吃飯小弟弟不會餓嗎?反正辰哥兒不吃飯會餓的。”
“辰哥兒餓了就快些去吃飯呀,不用等孃親的,孃親不怎麼餓。”
小包子不幹,硬拉着她往飯桌前走,“孃親不吃辰哥兒也不會吃的,可是辰哥兒又餓了,怎麼辦呢?孃親會不會有了小弟弟就不要辰哥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