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些話的金鱗將手握得緊緊,爲自己家小姐不值得,深深的不值得,至少她嫁給柳長卿,是沒帶着任何的目的。
而對方卻是這樣的處心積慮,說不定,皇上之所以下聖旨,也是柳長卿當中搗蛋的,誰讓當時跟葉紫萱提親的時候,葉紫萱一直不答應。
若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柳長卿,豈不是一個十分可怕之人,想到這裡,金鱗的神色,都開始不好了。
金鱗不是小環,不會冒冒失失的將所聽到的這些話都告訴葉紫萱,若是這樣,只怕小姐會更加的難受。
只是,柳長卿不讓小姐好過,他也不會讓柳長卿好過。
雖然,自己只是一僕人,只是一隨從着小姐的小廝,但是,金鱗一定會想辦法的保護好小姐。
若是柳長卿真的敢欺負小姐的話,金鱗肯定會衝上去,而且不會讓柳長卿有一絲的好過。當然,他的想法是那麼的幼稚,他柳長卿是什麼人啊!
柳長卿跟老夫人所說話的時候,眼神裡已經帶着很多的不耐煩,但是他此時也不方便表現出來,好不容易將老夫人哄住了,柳長卿纔出來。
此時金鱗已經不在外面了,金鱗本是有報復的人,私下也沒放鬆過自己,時常練功,加上葉紫萱知道他的事情,有意的幫他,平日裡也會指導一些金鱗的功夫,所以,金鱗這身手還是不錯的。
由於小環已經守了很長時間,一個人擔驚受怕的,此時金鱗和葉紫萱回來了,金鱗便讓小環回自己房間休息了,而是自己守在了葉紫萱的外面。
聽見裡面發出嘔吐的聲音。
金鱗迅速的開門進去,拿起小環早就備好的盆子。葉紫萱由於酒喝得有點多,居然吐了。
柳長卿回來房間的時候,便看見金鱗一隻手輕輕的拍在葉紫萱的背上,一直手拿着一杯水,滿臉緊張的看着葉紫萱。
“你在做什麼?”柳長卿的聲音帶着些微的憤怒。
其實他真的是想多了,金鱗還是孩子,即使此時手搭在葉紫萱的背上,腦子裡根本就沒邪念,倒是被柳長卿這麼一吼,金鱗才注意到自己的行爲,慌忙的將手收回來。
“侯爺......小姐,小姐他喝醉了。”金鱗有些傻傻地迴應,看這個柳長卿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妙的前奏啊!
他該不會是想殺了自己吧!應該不會的,就算是柳長卿再怎麼討厭,應該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廢話,本王會不知道她喝醉了,小環呢,怎麼換你伺候了?”柳長卿的眼神,惡狠狠的盯着金鱗。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他們這個樣子,他的心裡,實在難以平靜。
“我愛讓誰伺候就讓誰伺候。”葉紫萱接過金鱗手裡的水,漱口之後才含糊不清的說着。
“金鱗作爲僕人,這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不懂,成何體統?”柳長卿邊說着,邊上前將金鱗拽了出來,金鱗此時也不做多留,只端着那地上的盆子,又輕聲的說到,“小姐,我去給你弄碗醒酒湯。”
便匆匆出去了。
房間裡的光線正好,葉紫萱打量着怒瞪着自己的柳長卿,不以爲然的問道:“柳長卿,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胡扯,本王會犯得着跟一個小廝吃醋。”柳長卿坐下來,不滿的說道。他肯定是不會承認的,即便是真的吃醋了,也不會傻傻的承認。
“哦,照這麼說,若是個王侯將相,小侯爺就會吃醋了?”此時的葉紫萱已經清醒了幾分,在燈光下打量着柳長卿的臉色,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什麼樣的人還不都是人,本王又怎麼會吃醋?”柳長卿卻不不看葉紫萱,只是繼續不滿的說道。
“是啊,你不吃我的醋,所以,我也不會。”這最後一句,像是在告訴自己,葉紫萱幾乎是發狠一般的說着。
柳長卿不在意自己,她又何必自作多情的在乎他?反正大家也都是這樣將就的在一起,胡亂的過日子。
“小侯爺,我要睡覺了,你也早點睡覺吧,也不知道老夫人會如何處置好,我得打起精神,抓緊時間休息好才行。”葉紫萱實在是沒有閒情逸致再來陪伴這個大腦有病的人了,每一次看到他,好像真的就沒有好事。
柳長卿沒有聽錯,葉紫萱說要睡覺,而自己需要離開這房間。
憑什麼,今天這屋子裡的主僕都是反了,這丫鬟告訴自己不應該來,這主子也要自己離開。
柳長卿自然是不服氣,這都是些什麼人,一個個說話都是成何體統啊?
“葉紫萱,你要弄清楚,這是我柳長卿的房間,憑什麼要我出去?”
“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要不然這樣,今晚侯爺先委屈自己去別處睡去,等明日我尋了地方了,再將這地方讓給你。”葉紫萱承認,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柳長卿憤怒的站起來,迅速的走到牀邊,怒瞪着葉紫萱。
“你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試試。”此時的柳長卿,看起來很嚴肅,而他嚴肅起來的時候,是有些嚇人的,葉紫萱不得不轉開視線,不去看他。
柳長卿身上有股氣勢,逼得人不得不妥協。
“葉紫萱,這成親不到半個月,若是下了休書,只恐你會難做人吧。”柳長卿像是嚇唬一般的說到。
“你要休了我?”葉紫萱原本輕微閉着的眼睛,此時又睜得大大的,看着柳長卿不可思議的問道。
柳長卿站在那裡不回答。
“即使我不干涉你的生活,隨你怎麼辦,你也要休了我?”她不解的問,葉紫萱知道黎芷凝還在逍遙侯府,此時自己放開手,給他們自由的空間,她的成全,哪裡做錯了?
“你這樣一而再的逼迫,不是逼着本王休了你嗎?”柳長卿也是氣急了,她怎麼就可以,這樣,什麼都不在乎的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明明知道黎芷凝在府上,也明明知道,黎芷凝對自己的用心,但是葉紫萱還是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看見。
就像今天,自己受命攙扶着黎芷凝的時候,身爲妻子的葉紫萱應該是一起跟上來的,但是她卻沒有,柳長卿回頭的時候,居然看見葉紫萱嘴角帶着笑容,面不改色的坐在位置上。
難道,就真的,那般的不在意?當時的柳長卿,真想衝過去,問個清楚。
“不是我要休了你,而是你葉紫萱再逼着我,你要知道,什麼時候,我做出了什麼事情來,那都是被逼無奈的。”
被逼無奈?葉紫萱聽了這話,苦笑了一下,是誰拿着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了。
“行了,柳長卿,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意思了,隨你怎麼做。”這最後一句話,完全是負氣,其實葉紫萱還是挺害怕柳長卿下休書的。
至少不是現在。
如他剛剛所說的,自己是無所謂,不過這過門不到半個月就被休了,往後,別人怎麼會看葉家,又會怎麼看義父,還有孃親,那些原本就嘲笑孃親的人們,不就是笑得更厲害了?
“不過,柳長卿你要記住,我們可是皇上賜婚。”她像是威脅一般的說道,心下卻在琢磨,這聖旨的事情,遲早自己要處理了。
“那是自然,你放心,我一定會想清楚的,這不是忍無可忍的時候,我也不會那樣輕易的下休書,畢竟我柳長卿也不是變態,今日,只當是給你一個警告。”
葉紫萱的心,這才放鬆了一些。
不過,同時在心裡暗自下決心,她若是不想讓柳長卿繼續以這個話題威脅到自己,那就不必須提前做好自己的準備。
“早點休息吧,我今晚就在這裡睡下了。”柳長卿的語氣緩和了下來,說道,完了看着葉紫萱又補充道:“我睡地上。”
因爲是葉紫萱的要求,房間裡還留着備用的被子,而且經過葉紫萱的設計,以簾子的方式,輕輕的滾動一下,就能鋪好了,收拾起來也快得多。
葉紫萱沒再說話,雖然,讓堂堂的一個侯爺睡地板實在不是一件過意得去的事情,但是此時的自己,真的不想告訴柳長卿上來吧,而她更不想睡地板。
他都讓自己難受一整天了,此時受得折磨也是應該的,葉紫萱在心下悄悄的跟自己說。
金鱗端着醒酒湯的時候,看見地上的柳長卿,愣了一下,很快又迅速的關上門,不讓別人看見。
將醒酒湯放在桌子上,見柳長卿只是拿着簾子和一簡單的墊被,金鯪又麻利的從箱子裡拿出兩牀來,替柳長卿鋪好,這中間的動作,迅速乾淨利落。
“這樣睡着或許會更舒服,早上起來的時候,只要和簾子一起迅速的滾動一下,也能收起來的。”金鱗指着地鋪說道。
然後又幫柳長卿拿了牀厚點的被子:“夜裡涼,侯爺好生休息。”
不難看出來,金鱗和府裡其他的丫鬟並沒有什麼不同,這小廝會做的事他會做,這丫鬟能做的他也可以。
“你們家小姐還真是會挑選人。”柳長卿原本打算隨便將就一下的,見到金鱗這番動作,誇了一句,將那碗醒酒湯端到葉紫萱的面前,輕聲的說道,“把它喝了吧,可能會好受點。”
葉紫萱看了一眼金鯪,什麼都不說的將湯汁喝乾淨,然後蒙着頭睡了。
“你也早點睡吧,這裡有本王沒事的。”柳長卿將空碗遞給金鯪,並且吩咐到。
三人都沒有注意到,此時他們在燈光下的樣子,還真的像是一家人,或者說是和諧的人,冷漠的柳長卿,臉上也帶着意思溫和的氣息。
而金鱗,雖然才聽見柳長卿的話,但此時,臉上亦是放心和幸福的。
葉紫萱知道老夫人要處罰自己,但是沒想到又是關禁閉,奶奶的,這昨天才出來,今天就不能不再進去了。
跪在老夫人面前的葉紫萱心下無聲的嘀咕着。
“半夜三更跑出去,這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會怎麼嘲笑我們逍遙侯府也不知道,葉紫萱,也不是奶奶要存心爲難你,而是你自己實在不知道檢點,居然犯這等低級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