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葉紫萱才發現,原來自己對柳長卿的瞭解,還真的是少之又少,先不說其他的,當是這突然叫喚出來的這些人,都是葉紫萱從前所沒有見過的,等柳長卿的身影,真正的消失之後,葉紫萱試圖上前,找到出口。
既然話已經說得這般難聽了,再留下去,還有什麼意思,所以,即使再難過,還是一個人痛痛快快的選擇了離開了的好。葉紫萱自認爲,經過幾個人的指點,自己的身手,已經算是不錯了,但是此時出手,才發現,她還真的是井底之蛙,別說是離開了,連這房門半步也是走不出去,就被人擋了回來。
“王妃身子要緊,別傷害了自己,主子讓我們在這裡看着王妃,定然是有主子的用意,所以王妃還是不要做無力的掙扎了,也請王妃不要爲難屬下們。”其中一個人將葉紫萱擋回去之後,朝她恭敬而禮貌的說道。
同時,葉紫萱發現,平日裡自己所養的信鴿,一隻都不見了,小環和金鱗也不見了。她有些緊張的四處張望。
“主子說了,爲了保證王妃的安全,不讓王妃跟外界取得聯繫,已經將王妃您所有的信鴿殺了,另外,您的侍從們,也被主子安排在了其他的地方,主子說了,,只要王妃安安分分的,乖巧一點,大家都沒事的,叫王妃不要擔心。”
那說話的人看出了葉紫萱的心思,趕緊說道,葉紫萱聽了這話,冷笑了一番,倒是真的爲自己好,可是,她若是不安分呢,柳長卿是打算將自己五馬分屍了,還是凌遲處死?
所以,葉紫萱挑眉,看着那說話的人,冷笑的說道:“若是本宮不安分呢,柳長卿他下的是什麼命令?”
對方神色稍微的變化了一下,沒想到葉紫萱會是這樣的反應,按理一般的女人,見到此時這個樣子,不應該是服軟或者是乖乖的坐在房間裡嗎?看來,主子還真的是攤上了個難以對付的角色。
“這個,王妃剛剛也見識過了屬下們的手段,無論如何您是出不了這房間的。”
葉紫萱嘴角的笑意更加濃烈了些,“這話,言之過早,出不出得出,那還得看本宮的心情。”
葉紫萱說完有些不滿的,回了自己房間,又將窗戶等關閉了起來了,其實他也就是在放狠話,眼下的情況,柳長卿想要做什麼,自己也不知道,加上今天所遇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這心下又是慌亂又是難過,此時哪裡還能理智的想那些問題,不過是氣外面的侍從們罷了。
葉紫萱不知道,柳長卿從她這裡出去之後,將書房裡所有的東西全部摔爛了,聽得門外的僕人們心驚膽戰的,而且,柳長卿也是一樣,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誰都不見,誰都不理會,黎芷凝前來過幾次,還是吃了閉門羹,他們的情況,老夫人逍遙侯都知道,所以二人並沒有前來看望或者說點什麼,他們覺得,這解鈴還須繫鈴人,這是他們夫妻的事,也應該由他們夫妻一起面對處理了纔是。
葉紫萱在房間裡被柳長卿關了三天,這三天,她絲毫聯繫不到外面的人,不知道小環金鱗怎麼樣了,上官宇和老鴇的身子又是怎麼樣了,還有柳長卿,他只顧着把葉紫萱關在這裡,也沒有回來一次,更沒有叫人傳話什麼的,所以葉紫萱也不知道,柳長卿怎麼樣了。
這短短的三天,葉紫萱像是經過了三年一般,煎熬着着所有。
面對每天送來的飯菜,葉紫萱本來打算是抗拒不吃的,後來想想,自己可以跟柳長卿過不去,但是腹中的孩子呢,他有什麼過錯?爲了孩子,葉紫萱還是儘量的吃了些。
這樣子被人傳到柳長卿哪裡,柳長卿聽了之後,冷笑了一聲,說到:“她倒事挺珍惜那孩子。”
葉紫萱的心思,柳長卿一下子就猜到了,她那般倔強的人,眼瞎肯服軟,無非就是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事情,而這事情,便是孩子,柳長卿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是恨還是氣。
三天,葉紫萱在房間裡掙扎煎熬了三天,三天下來,她倒事慢慢的恢復了冷靜,不行,她不能就這樣什麼都不做的等着柳長卿來處置自己,她必須想辦法出去。
爲此,葉紫萱仔細的分析了一下,強行的闖出去,穿過柳長卿佈置下的人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外面的人又不準進來,眼下唯一能想辦法的,便是這送飯的丫鬟了,她倒是每天都進來。
只是面生得很,葉紫萱從來都沒見過,大概也是柳長卿的人,不過管她是不是柳長卿的人,眼下自己所能做的,便是藉助她將消息傳出去,叫人來救自己,老鴇夜好,上官宇也罷,實在不行,便叫皇上下一道聖旨罷了。
主意已經打定了,葉紫萱只耐着性子等着送飯的丫鬟,今天的送飯的丫鬟倒是晚來了。送飯的丫鬟一進來,葉紫萱就迅速的打量着他,心下想着應該用什麼辦法纔將消息帶出去,那人卻朝葉紫萱輕輕的叫了句:“姑娘,媽媽讓我來看看你可還好。”
居然是江琪的聲音,葉紫萱一喜,她早該想到的,自己這些天什麼消息都沒有,媽媽他們一定會想辦法的查清楚,這知道了,自然也會想辦法的前來見自己,或者救出自己。
她居然忘記了,老鴇是個易容的高手,這剛剛推遲來的時間裡,想必是將原本送飯的丫鬟支開了,才讓江琴扮演進來的。
“姑娘,你還好嗎?大家都十分擔心你。”江琪放下手裡的食盒,朝葉紫萱但有的問着。
“這裡不適合長留,平常裡送飯的丫鬟都是進來一會便趕緊離開的,你也是,不然柳長卿該生凝了,你出去,只告訴老鴇一個消息,我要出去,她能想辦法最好,實在不行,找皇上或者誰都行,總之我要出去。”
葉紫萱覺得自己快瘋了,此時真的只想快點出去。
“其實姑娘會隱身術,想要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江琪提議着,這是個好辦法啊,葉紫萱卻是搖搖頭:“不行的,我現在有孕在身,即使是會着隱身術,也支持不了多長時間,只怕還沒走出這院子,便現出來了,到時候事情沒成功不說,還白白的暴露了自己,總之你出去之後,便這樣告訴媽媽便是。”
葉紫萱和江琪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就很快讓江琪離開了,本來事情也就這樣計劃了,但是誰知道,江琪再門口遇見了柳長卿,這三天沒有現身的柳長卿,居然這個時候,腦子發瘋般的,準備回來看看葉紫萱。
江琪看着柳長卿下巴下一層青色,以及看起來十分不好的臉色,低着頭,打算裝作看不見的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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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柳長卿卻是一眼看見來了,冷冷的說道:“你就是送飯的丫鬟。”
江琪想了想,硬着頭皮回話着:“回侯爺的話,正是奴婢。”
柳長卿聽了這話,卻是冷笑了一下,朝江琪嘲諷的說道:“這扮假也應該扮得真切一點,一下子就露出破綻了,葉紫萱難道沒有教會你,如何成爲一名演戲的高手嗎?本王實話告訴你,這送飯的丫鬟,是本王自己的人,平日裡從不會稱呼我爲侯爺,而是主子,說吧,你到底是誰?又是怎麼知道這裡的消息的?”
見到身份被揭穿了,江琪也不用再低着頭掩飾下去,而是擡起頭,直視着柳長卿,語氣平靜的說道:“小侯爺這麼聰明,何必來問我是誰,你自己查查不就知道了?”
這語氣,還帶着幾分葉紫萱的氣勢,葉紫萱的人,大都是這樣,陪伴久了,總會帶着幾分她的神色,她的行事風格。柳長卿想到這裡,不禁惱怒,怒說道:“找死。”
“找不找死,還不是小侯爺說了算的,那得是我家姑娘說了算,這世上,除了我家姑娘,其他的人,想要了我命,還得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口氣不小,而且對葉紫萱還真是忠心耿耿,柳長卿聽了這話,怒得叫身邊的人趕緊上前收拾了這女子,誰料江琪,輕輕的揮了揮衣袖,身影十分輕巧的從逍遙府裡飛了出去,這等輕功,可不是一般的高手。
甚至,柳長卿敢說,自己見過的高手裡,這樣好的身手,還是十分難得見到的,這葉紫萱的身邊,還真的是臥虎藏龍啊,難怪自己都這樣戒備着了,還能想辦法進來。
柳長卿不會知道,這江琪,除了這輕功和那特殊的血液,其實身手平平,根本對付不了什麼人。
柳長卿本是打算進去看看葉紫萱的,其實這幾天以來的,凌亂的不只是葉紫萱,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是想起剛剛的女子,柳長卿站在門外邊,遲疑着,又沒進去了。
房間內忽然傳來葉紫萱的咳嗽聲,她似乎是在用力的壓制着,不讓外面的人聽見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