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面要經過一個山丘,道想必有些不穩,您坐好了。”車伕是個中年漢子看起來敦厚老實,也確實心細。
坐在車中看書的葉紫萱擡頭,眼中精芒一閃,伸手撩開車簾。
外面確實是到了郊區,前面不遠處隱約有山丘的影子。
脣角上揚,她微微一笑,她要去的地方怎麼會在郊區呢!?
“師傅,你是不是走錯道了。”聲音清淡如斯,眼中清明一片,明明已經瞭然於胸,可卻不願點破。
給敵人麻痹大意的機會,那麼就是自己死裡逃生的機遇,很明顯這些人分明就是想置她於死地的。
“小姐放心,絕對沒有您要去的地方很快就到了。”敦厚的聲音依舊,只是語意見那點點的殺機卻是怎麼也隱藏不了的。
這是常年殺手生活練就,已經在他身上根深蒂固的殺氣,殺手!
放下簾幔,葉紫萱眼睛凌厲一片,寬袖掀動間一股幽香慢慢滲入車伕的鼻尖。
這個車伕本就是殺手出聲,對這些迷藥之類的本應該有所察覺,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閨閣小姐而且還是個庶女,會有這樣的手段。
在他昏過去的前一刻他滿心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下意識想要拔劍刺向這個女人,可是早已無力的摔下馬車。
馬車無人駕駛,馬兒便撒歡的跑開了,葉紫萱不會駕車雖然危險卻也比落到那些殺手的手裡好些,只是馬兒卻漸漸的往一處懸崖邊跑去,而且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該死!”眉頭緊皺,葉紫萱拿起身邊的包袱蹲在馬車邊緣,就在馬兒跑向懸崖的前一刻,她毅然決然的跳下了馬車。
從疾行中的馬車跳下來,葉紫萱在地上狠狠的滾了好幾圈才勉強穩住了身形,身上如刀割般的疼痛。
勉強站起身,還好身邊的包袱還在,嘴角上揚到一半,離她不過百米的地方五六個銀衣蒙面的殺手悄然出現。
“還是沒逃掉嘛!”低語一聲,強忍着渾身的疼痛緩步上前,“不知道紫萱哪裡得罪了,竟然花這麼大的陣仗來招待。”
“姑娘無怪我們兄弟,我們也只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冷漠的男聲,帶着一股悲涼深入人心的徹骨殺意,這便是殺手的標誌。
冷笑一聲,葉紫萱站直了身體,“消災?我何時成爲別人的災難了,你們又何必爲了我一個去去庶女而手染鮮血。”
羽清奇怪的看着眼前面臨死亡而不慌不忙的女子,秀美的容顏眼中卻有着特有的堅毅,這哪裡是什麼深閨庶女該有的眼神,他好像明白爲什麼會有人要殺她了。
一個庶女鋒芒如此怎麼會不遭人嫉恨,擋了別人的路,自然有人想要處之而後快。
“姑娘見諒,我們一定讓你毫無痛苦的死去。”寒芒出鞘,陽光下一閃而過,甚至刺痛了紫萱的眼睛。
葉紫萱微微眯眼,看着那劍尖以一種難以企及的速度像她刺來,而她心裡清清楚楚的明白,根本躲不掉。
纖纖五指間,銀針已經緊緊捏住,只等着最佳的距離出現。
劍尖直指她的心窩,對於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成敗已經註定了,羽清幾乎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哐當”一聲,一把摺扇飛至,好死不死的正好與他的劍尖相擊,發出巨大的聲響。
下一刻,羽清的臉色順便,身體因爲力道而狠狠的後退好遠,胸口狠狠一悶,嘴裡有腥甜涌出。
葉紫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飄離了原本的位置,身體也感受到了一絲溫暖,睜開眼睛卻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帶着絲絲的笑意和戲謔看着她。
“姑娘也不謝謝在下嗎!”男子一身青色長衫,一張臉如雕刻版棱角分明,一雙眼睛似是能看到人的心裡去一般,一把摺扇在身前輕輕煽動,一派風流倜儻俊逸非凡,不似人間俗物。
葉紫萱眸色淡淡,雖眼前的男人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從他的懷中微微退開去。
“紫萱多謝公子相救。”微微躬身,她倒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柳長卿微微一愣,嘴角微微上揚,這女子倒是有趣的緊,或許她根本不需要自己相救。
“各位,容我說一句,你們不一定殺得了她。”轉身看着那些殺手,很明顯這些就是羽衣樓的殺手。
羽清看着眼前的頹勢,剛剛那一擊此人根本沒用全力,他們六人全盛時期加起來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此時他早已經身受重傷,此時要是發生衝突吃虧的必定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