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小侯爺來了,說是有要事要跟皇上說。”此時公公進來說道,皇上和上官宇面面相視,心下都已經猜到了,柳長卿大概也是爲了金鱗的事情而來。
“皇上。”上官宇站起來看着皇上叫道。
“去,告訴柳長卿,便是朕不在宮中,暫時不見人。”皇上聽見柳長卿來了,卻是甩甩衣袖,說道。
“這........”公公看起來有些爲難,接着支支吾吾的說道:“可是皇上,奴才剛剛已經說了,您正在和上官將軍商議事情,此時奴才再回復您不在宮裡,這恐怕是。”那公公越說聲音越是小,早知道皇上不待見柳長卿,剛剛自己就不應該那般嘴賤的說出來,此時再想改口已經晚了。
“那就告訴他,朕好久沒見到上官將軍了,需要做很多事情,所以這一時半會,無論多着急的事情,都不要來找朕了,叫他自己看好。”公公聽了這話,倒是低頭應話,準備出去了。
上官宇聽見這話,忽然玩心一來,反正皇上也開頭了,自己再加點東西也應該沒什麼吧,便朝那公公說道:“公公最好告訴小侯爺,便說皇上正與本將軍沐浴,一會還要做很多事情,不然小侯爺不會明白的。”
那傳話的公公本來是低着頭的,聽見上官宇這話,猛第擡起頭來,不解的看着上官宇,這,這上官將軍是不是瘋了,他可知道,此時他在交代什麼事,說的什麼話,這自己出去跟柳長卿轉話的時候,一定還會被其他的人聽見的,到時候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恩?上官大人,您確定一定要這樣說?皇上的意思是.......”公公本來還想解釋一下皇上的意思,但是隨即想想,這天子的心思自己可不能隨便猜,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而且這上官將軍一直都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這很多事情,還真的很難說清楚,他當着皇上面前說的話,大概也帶着幾分皇上的意思,便沒再問話,退了出來,將這話傳給了柳長卿。
“愛卿這是想要幫朕找點流言的意思?”等到太監出去之後,一直聽着上官宇說話不發話的皇上才問着上官宇,這語氣裡,倒也沒什麼生氣的意思。
上官宇不以爲然:“皇上,這話可不怪不了臣,是皇上先開的頭,再說了皇上先說的那些話,只怕明日開始,這後宮的妃嬪們,便把臣當成情敵了,我這多說少說,其實也不起什麼作用了,不過皇上,您這是,存心的讓柳長卿誤會還是故意的找理由打發他?”上官宇素來是仗着皇上信任他,在皇上面前口無遮攔習慣了,此時也是如此,這想起什麼便是直接說什麼了。
怕只怕,後宮裡的那些女人們,真的是難以對付,哥哥又該勸自己趕緊娶妻了。
“讓他誤會能給朕什麼好處,朕又不喜歡男人,朕只不過是找個藉口打發了柳長卿罷了,誰叫他氣走了紫萱,朕還不能給他使點小性子?”皇上也是不以爲然的說道。
果然,這從上官宇到皇上,肚子裡壞水的成分,都早已被葉紫萱傳染了。
“好吧,深得皇上寵幸,臣就只能從命了,只不過這紫萱所說的事情,皇上可有自己的處理打算?要不找丞相大人等一起來商議一下?”上官宇一邊觀察着皇上的臉色一邊問道。
憑着他跟在皇上身邊多年的理解,此時皇上這臉色還算不錯,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接下來大概就看着金鱗或者他身後的舊北國人們,怎麼表態了。
“將幾位大臣召集進來,大家商議一番再做定。”皇上想了想,說道。
外面候着的柳長卿,聽見公公傳話的時候,眉頭忍不住的緊緊皺起來,皇上和上官宇這是什麼意思,要當着他的面秀恩愛不成?本來想着這葉紫萱的事情最重要,轉念一想,上官宇在紫青堂那麼久,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想必自己還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察覺出來了,他不會不管這件事的。
隔日,丞相,逍遙侯,柳長卿,上官宇,還有兩位尚書大人,一同前來與皇上商議關於金鱗的事情。皇上簡單的把紫青堂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將這北國的舊臣子,如今的困境說了一番,這才問其他人的意思。
“紫萱的意思,無非就是給他們一個名分,如今這北國的臣子都是隱姓埋名到底生活着,臣覺得這件事沒什麼妥當,不如叫那些北國的子民回了故土,而將北國封爲一方之侯,不放兵權就行。”先開口的是上官宇,他心下尋思着,皇上大概也是這麼個意思。
“丞相大人,你認爲呢?”上官宇說完問着葉俊仁,葉俊仁輕輕的嘆氣,“原本這樣的事情,臣是萬萬不會參與的,但是此時既然是紫萱引起來的,臣也贊同上官將軍的意思,紫萱與皇上素來交好,她一定沒有要慫恿北國謀反來害皇上的意思,只不過是放不下親人罷了。”
“這件事,臣也覺得上官將軍所說的甚好,北國的子民不少,長期叫他們隱姓埋名的生活着,難保日後產生怨念,不如趁着這個機會,藉着紫萱的名義,處理了這件事,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逍遙侯隨即說道,另外的兩個大臣也同意這個觀點,整個過程,一句話都沒有說的是柳長卿,他沉默的聽着大家的商議,似乎很擔心,又似乎不關自己的事情。
“小侯爺,你沒什麼話要說?”等事情商議得差不多了,上官宇才問着身邊的柳長卿,柳長卿木然的搖搖頭,“她,真的很幸福。”
“那,如衆愛卿的處理了,等明日朝堂,便萱金鱗進來,這件事,朕還要聽聽他自己的意思。”
金鱗是被上官宇從紫青堂裡帶到皇宮的,一路上上官宇反反覆覆的交代他,一會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千萬要注意,金鱗只是笑着聽着,並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好。
朝堂上,金鱗跪在那裡,聽着皇上發佈消息,最後說道將北國以封侯的名稱存在,而金鱗則是這侯爺的時候,金鱗微微的擡起頭,看着面前等到天子。
曾經,他多恨這個人,但是現在想想,那麼多的恨意充斥着自己,又有什麼用,父王母后,不是死於這皇上的手裡,而是被自己的皇叔所害死,國破家亡,其實最大的原因是內戰罷了,就算他要爲自己的父王報仇,那也是找潛逃在外的皇叔。
“金鱗,你身爲前北朝的太子,對朕的這些的話,有何話要說沒有?”
這問題的答案,上官宇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教了金鱗,就是生怕他會亂說,事實上,金鱗還真的亂說。“回皇上的,金鱗不願意做這侯爺之位置。”
一時間,殿內衆臣喧譁聲一片,這金鱗好生放肆,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不願意做這侯爺,還想謀反還是繼續做他的布衣不成?
“金鱗,你此話是什麼意思?”見到這小毛孩,當場拒絕了自己的話,皇上的語氣裡已經帶着怒意了,站在金鱗後面的上官宇一直用眼神提醒金鱗,不可,亂說話,可是金鱗卻是充耳不聞一般。
“皇恩浩蕩,如今皇上要我北國的臣民迴歸故土,這是好事,金鱗感激不盡,不過,這侯爺的位置,金鱗是不願意再做了,皇上也不用將北國封爲封侯之地,將那裡,作爲村落小鎮一般的地方吧,我想,大家都願意接受的,只要往後沒有戰爭,軍民和諧,而金鱗,回皇上的話,金鱗想要出去,浪跡天涯,找到一個人,餘生陪她終老就夠了。”
金鱗嘴裡所說的這個人,其實是小環,自然,他要跟小環在一起,也是要跟葉紫萱在一起的,他們三個人,一起和和睦睦的多好。
但是此時的這話被人聽起來,卻是以爲他要去找最近出逃的逍遙王妃,喧譁聲再次響起,皇上嘴角輕微的笑了笑,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若是金鱗接受這侯爺的爵位,皇上還會在心下擔憂,難保出了什麼事情,但是此時金鱗這般反應,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葉紫萱,你還真的是沒有保護錯人呢,雖然面前的少年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這該有的情誼,卻是一點都不少。
“既然金鱗有意如此,那朕便成全了你便是,下旨,所有北國子民均可以回到故土,另外,所有會宮廷園藝的人,要負責這傳播技術的責任,往後,這國家的園林建設,均由他們來負責.........”
儘管還是有遺憾,但卻是最好的安排了。
柳長卿在宮外堵住了金鱗,從他剛剛所說的話裡,柳長卿敢肯定,金鱗一定知道一些情況。
“說,紫萱在哪裡?”
金鱗絲毫不畏懼的看着柳長卿,蠕動了一下嘴脣,說出來的一句話卻是:“我也不知道,金鱗剛剛想胡亂選幾個地名,然後以抓鬮的行事挑選來着,侯爺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