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時候她記得君百草一直沉睡不醒的妹妹似乎有了危險,所以這一切的離開還算是理所應當,也是命運使然。
前一世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什麼瘟疫,難道是自己的重生改變了歷史的軌跡?
“姑娘這要怎麼辦呢?”顏掌櫃很是着急。
“金鱗,小環你們去大量的購買艾草艾葉,然後一部分燒水一部分用煙燻,務必先控制好這裡情況的蔓延。”邊說便往後堂走去,那裡還有一些達官貴人,她必須先了解病人的症狀。
“是!”小環和金鱗急忙忙的跑出去了。
後堂並不比前面好些,只是有些看起來身份顯赫的人找急忙慌的踱着步子,看到他們走進來有人迎了上去。
“顏掌櫃到底有沒有請到君百草啊!”說話的是戶部尚書杜旻,眼神裡的焦急怎麼也掩飾不了。
“杜大人不要急,這位是剛剛請到的神醫,或許能救您女兒也不一定。”掌櫃很是委婉的說。
“一個女子如何救人,爲什麼神醫君百草不來,找了個女人騙誰呢。”杜旻立馬發飆,看來這個女兒對他來說很重要。
紫萱嘆息一聲,自己總是沒有這種好命。
記得不錯這個杜小姐可是和葉紫妍一樣,才貌雙全堪稱是傾國傾城的沒,只是沒想到卻得了瘟疫,若是嚴重怕是要毀容的。
“小女子卿萱,這位大人何不讓小女試上一試呢。”上前一步,輕紗擺動間她的容貌確實看不清楚。
杜旻住口了,看着她有些不確定的問:“你姓卿,你和卿萬青是什麼關係?”
卿萬青的大名當年是如雷貫耳,多少將士受過她的恩德,此女醫術高明對人對事更加是令人欽佩的緊,只可惜最後不知道和誰在一起了,據說是已經嫁人身死。
“正是母親。”微微低頭,這是第一次她和別人說了那個身份。
杜旻面色一變,“姑娘請!”
果真卿萬青的名頭很好用,微笑着走進了那已經有些灰暗的房間。
千金小姐的身體肯定不如那些百姓的,所以從這裡入手可以完全控制最厲害的瘟疫這纔是根本。
走進屋子的時候,裡面也算是窗明几淨到處都很好,只是空氣裡伴隨着絲絲藥香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走到牀邊,一旁蒙面服侍的婢女紛紛推開。
看向牀上人兒,絕美的臉上慘白一片,有些地方開始開裂,手腕處腳踝處已經開始潰爛,剛剛的血腥氣就是這些膿水的味道。
“去拿艾草將整個房間薰一下然後將艾草熬成湯水,拿過來。”簡單的吩咐,那些婢女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腳步不由的加快。
說這話她的手也不停歇,在幾處大穴上紮上銀針,等做完一整套動作眼前的美人早已經成了刺蝟狀,紫萱這才發現這瘟疫比她想象中的要厲害。
門外柳長卿匆匆趕來,剛剛聽說來了一個女神醫,所以他來看看。
北區那邊已經開始有了死亡,不能繼續耽擱下去了,他是負責那邊的治療的,所以片刻耽誤不得。
“杜大人,聽說有個女神醫來了。”他急切的問。
杜旻點點頭,“是啊,據說是卿萬青的女兒。”
柳長卿一愣,隨即想起了那人,在義父隨身攜帶的香囊裡只有一個女子輪廓的錦帕畫像,在他的書房裡也掛着一副女子的畫像,那人似乎就是卿萬青,義父一輩子最愛的女人。
只是當年不知道發生什麼,居然悄無聲息的消失了,然後在沒有出現過。
至於她的女兒……
“不管怎麼樣,這位神醫長卿希望見上一見,哪怕得到可以暫時緩解的辦法也是好的。”拱手示意,依他少侯爺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見禮,但是怎麼說此時情況緊急。
杜大人有些爲難,一旁的顏掌櫃卻急了,“杜大人,您的女兒自然重要,可是你要知道少侯爺也是爲了災民好的。”
最後不得以讓柳長卿走了進去。
一陣艾草的香味讓他的額頭腦清醒一片,外間一個女子靜靜的在寫些什麼,神情靜默淡然如世外仙子般看不清容貌卻有着熟悉的感覺,一旁婢女仔細的幹活並不發出任何的聲響,似乎害怕打擾到她似得。
“你是卿大夫?”他疑惑的問。
女子擡起頭,一雙眼睛如玻璃球般的美麗清澈,帶着絲絲的疲倦還有驚異。
紫萱看到來人不由得一頓,柳長卿!?
怎麼會在這裡見到他,只是他似乎沒有認出她,也罷不認識是最好的,“是的,閣下是?”
“柳長卿。”
“哦,少侯爺的身份來這小姐的閨房怕是不好。”低頭繼續寫些什麼。
“北區災民已經開始有死亡的人數,還請姑娘生出援手。”誠懇的到,這個人倒是能屈能伸。
“有幾人死亡?”擡眸,眼中有了驚慌之色。
醫者仁心,她最見不得無辜之人因爲無所謂的事情死去。
“三個,幾乎全身潰爛而死。”有些不忍的說,那樣的場景就算是他經歷了戰場所有的殘酷也難以接受。
“稍等,我將這個姑娘穩定下來便和你一起去。”她淡定下來,做出最好的決定。
柳長卿點頭同意,走進去裡屋這本是不好的事情,但是他就是想要看看治療的情況。
牀上的人依舊被扎的像是刺蝟,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那些流膿的地方流的更加厲害,可是臉上開裂的皮膚卻已經慢慢癒合,臉色還不是死灰的顏色了。
一旁有婢女拿着巾布將那些膿水全部放到一旁的艾草湯裡。
“這些膿水是不能碰的,只要一碰就會感染,而且是直接潰爛,這必須要用艾草沸水煮過纔可以保證安全,我猜的不錯那些死去的人膿水是怎麼也擠不出來的吧,只是稀稀拉拉往下淌吧!”身後女子身上艾草的清香讓他驚訝。
點點頭,“確實如此。”
“那就是了,那些膿水其實滯留在體內,這樣只是加快了死亡的時間罷了,要是不及時排出膿水那麼會死的很快,膿水爬不出去就會在身體不同一個地方找突破口,等皮膚全部潰爛之後這些誒膿水就會腐蝕內臟,加快死亡。”
淡淡的敘述着一切的殘忍,她卻是面不改色。
柳長卿愣了愣,轉頭看向眼前朦朧的美人,那雙眼睛那般清澈如一汪泉水卻又有着不明所以的幽深,這個女子神秘誘惑卻也帶着一絲絲的危險。
他不是個貪圖美色的人,眼前的女子甚至連面目都看不清楚,但是他就是肯定這個女子就是那般的絕色,無關於容貌只因爲她的一個眼神。
“姑娘是否已經想到了解救之法?”他從來不會因爲外在的原因遲疑太久,所以他很清楚現在要做的是什麼。
災民已經出現死亡,要是不能得到及時的救治那麼接下來迎接他們的便是毀天滅地,他的仇還沒有報,怎麼可以讓這一盤棋子散掉。
從裡屋走了出來,紫萱淡淡的說:“說真的,這次的瘟疫很特殊,我暫時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壓制住病情,等穩定下來再尋找結局的辦法。”
不是她不做,而是現在除了盡力壓制別無它法,有好幾味重要的藥材此時根本拿不到。
柳長卿無語了,但是救人才是最重要的,“那還請姑娘救一救北門的災民。”
帶着幾分懇求,紫萱驚異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柳長卿爲人雖然容貌堪稱極品但是性子高傲幾乎看不上什麼人,這些年在外打仗據說因爲受傷他早已經不能人道了,這樣的事情卻沒有損害他一絲一毫的銳氣,依舊我行我素,雖然是逍遙侯的義子但也有了逍遙侯當年的風範了。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此時此刻他心甘情願的對她這個甚至連姓名都不知道的人求情,只是爲了那些不相識的災民,她的意圖本就是重在救人可是現在她看着這個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忽然明白了什麼事高傲。
“放心,作爲醫者救治病人本就是義不容辭。”微笑着收起自己的包袱,“走吧,杜小姐這裡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這裡只要按照我說的做這裡的人應該問題不大,我跟你去北門那邊。”
不等他說話,女子已經往門口走去。
“敢問姑娘芳名?”問出這一句就連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紫萱頓了頓,“卿萱。”淡淡的說,然後往外走去。
將小環留在了這裡,她跟着她已經不短時間,簡單的防護還是沒有問題的,這段時間她一定可以找到辦法的。
北門的情況確實比想象中的嚴重,從剛剛死亡三人已經擴展到了十人,而且越來越多的人失去了生命體徵。
“金鱗趕緊的,將帶來的艾草安排下去,讓大夫先用這水清洗化膿的地方,一定要快。”說完一把扔下手中的藥囊,不顧地上的髒亂,她找了一個最嚴重的老人救治。
一旁的柳長卿看着這個雷厲風行的女子,他有種感覺這個女子可以將這些人都救活。
跟上她的腳步,他不懂醫術但是希望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