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看着有葉紫萱的神色,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這話,不知道此時應不應該讓葉紫萱去,老鴇知道,葉紫萱的狀態不是很好嗎,她向來都是堅強隱忍的女子,所以方纔那落淚的樣子,還真的是嚇到了老鴇。
“姑娘,要不我們明早再去吧?”老鴇也真的是體諒紫萱,看到她那麼難過,老鴇的心底就莫名的堵的慌。
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她越來越喜歡姑娘了。
“爲何,現在去不是正好,此時天色尚早,今夜是逍遙府裡的大喜日子,一定會玩樂到很遠的,叫上上官將軍和金鱗吧,我們四人現在就去,至於禮物,奉上城南地圖,以及美酒五壇。”
葉紫萱話剛說完,上官宇就迅速的推門進來了,“萬萬不可,千萬不要這樣。”
老鴇和葉紫萱同時回頭盯着難得慌亂的上官宇,不解的問道:“上官宇,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早跟我說了,這城南地圖交給柳長卿保管還是不錯的,我不過是找了個時間送過去罷了,怎麼就不可以了。”
“不不不看,別誤會,我說的不好不是這個,而是說那酒的事情,你這樣可就不公平了,我最近幫了你這麼多,無怨無悔的奉獻着自己,你也知道是爲了什麼,他柳長卿憑什麼,本將軍找了好久都沒找到的東西,憑什麼就這麼輕易的給了他這麼多,不可以不可以,要我說,直接送一箱銀子過去最好不過了。”
上官宇終究也是會受傷害的,聽到葉紫萱那麼說,他很難受。
葉紫萱和老鴇頓時十分無語,這上官將軍的腦子是被豬附體了嗎,這賬到底會不會算。
“姑娘你是不知道,上官將軍每次來飄香樓,都會找理由的去後院,然後踩踩這裡,按按那裡,我想啊就是一直想要找這酒來着。”老鴇附在葉紫萱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葉紫萱“噗嗤”一笑,有些無奈的看着面前的上官宇,“好了上官,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喜歡,放心,不會虧待你的,不過今天確實需要將這東西送去,因爲夢連天也在,當時皇宮宴會裡的很多人都在,我送去這酒,沒別的意思,只是告訴某些人,我葉紫萱,回來了,叫他們好自爲之一點。”
上官宇不懂,此時葉紫萱所說的某些人是指柳長卿和李清淺還是黎芷凝或者是誰?只是聽到不會虧待自己,嘴角才露出一點笑意來,隨即又不滿的,像個孩子一般的說道:“可不是我小孩子氣,只是你想想,你當時留下多少點東西,這一晚上的給了柳長卿那麼多,哪裡還有我的份,所以我在想,你答應我的會不會泡湯了。”
“你真的是想多了,你以爲這五年我就在鄉下什麼都不做?那我買那十畝田地種植那麼多的葡萄水果做什麼?還不都是釀造了各種東西,我告訴你除了這葡萄酒,還有桃花釀,梨花釀,反正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到的。”
葉紫萱故意的引誘上官宇,上官宇這態度立馬就變了,朝葉紫萱十分有禮的伸出手,“公子,上官知道了,我們現在就去逍遙府吧,對了我,要給豆豆帶個禮物,怎麼說也是乾爹,正好今天當着他親爹的面,越發的表現一下自己纔好。”
葉紫萱有種不好的直覺,盯着上官宇的有些遲疑的問道,“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教我兒子一些話或者一些事了?說不定此時豆豆已經叫柳長卿下不了臺了?”
上官宇不支聲,只是有些無辜的看着葉紫萱,想要否認,卻明白欺騙不了葉紫萱,她是那麼的瞭解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只是此時葉紫萱這表情,是不是心疼柳長卿了?上官宇心下懊惱的,看着葉紫萱一臉嚴肅盯着自己樣子,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話,老鴇夾在中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說話纔是,場面有些尷尬。
隔了十幾秒之後,葉紫萱才重重的拍了拍上官宇的肩膀,“做得十分漂亮,上官宇,走吧,既然我兒子給我打了前線,我怎麼着也得火上澆油才行,不然怎麼對得起這大紅大紫的日子。”
葉紫萱剛剛還是一副十分難受得樣子,這轉眼之間就雄赳赳的準備着去收拾人了,上官宇朝着老鴇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看來今夜這柳長卿的大喜日子,還真的是過得不一般。
逍遙府內,柳長卿在敬完一圈酒之後,就被人強行的推進了洞房內,這中間也不知道是那個不怕死的來了一句,“早點進去吧小侯爺,我們知道這五年來,你憋了很久了,難得今年找個人了。”
提到這件事,柳長卿輕微的皺眉,不過也不好發作,只任由被人推進去房間內。
李清淺坐在牀上,手指緊緊地纏繞在一起,柳長卿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對方要麼是緊張,要麼是害怕,不過他們早就見過面了,此時不應該是緊張或者害怕的,想起今天李清淺冰涼的手指,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便是出了事。
“現在沒人了,你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侯爺還沒掀開臣妾的紅蓋頭,我這個樣子,不方便說話。”李清淺小聲的說道,正是顧忌着這蓋頭,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往後會消失,所以一直等着柳長卿前來。
柳長卿只得上前,將李清淺的紅蓋頭掀開了,這才無奈的說道:“好了,說吧,到底是怎麼了。”
李清淺擡頭看着柳長卿,面前的男子是這麼的近又感覺是那麼遠,彷彿自己下一秒就失去他了,“今日臣妾在花轎上遭人襲擊,對方功夫特別好,速度極快,而且當時還拿刀子架在臣妾脖子上,說敢叫出來就毀了臣妾的容貌,臣妾害怕,沒有出聲,她就交給臣妾這一錦囊,要臣妾不得擅自打開了,而且必須到洞房前才交給侯爺。”
說完從袖口裡摸出鏡囊交到柳長卿的手裡,柳長卿掂量了一下,並不重,也沒及時的打開,只是問道,“對方是男是女?你從前可認識或者聽過這聲音?”
李清淺搖搖頭,“臣妾從前並沒有接觸過這個人,只聽得出來是個姑娘,年紀應該也不大。”
難道是葉紫萱來了?柳長卿看着李清淺蒼白的臉頰,莫名其妙的笑了笑,並沒有將李清淺的事情多放在心上,只是輕微的拍了拍李清淺的肩膀,“好了,沒事了,你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
李清淺不可思議的擡起頭看着柳長卿,他此時面帶微笑,十分平靜,拿着手裡的東西,似乎一點也不好奇,而且,他還說要自己早點睡?難道不知道這是新婚,是洞房嗎?
“侯爺,你讓臣妾先睡了,那你呢?”李清淺的聲音一些顫抖,不可思議的問着柳長卿。
“外面賓客還有很多,有些人是這會纔來的,戲班子也是,所以本王還需要出去應付一下,你就早點休息吧。”柳長卿淡淡的說着,這些話,在李清淺聽起來,那全都是藉口,他只是不想和自己在一起罷了。
“反正現在禮也行了,紅蓋頭也掀開了,臣妾此生便是侯爺的人了,如果可以,不如也帶臣妾出去看看吧,戲班子來了,應該很是熱鬧的,不然這會這房間裡冷冷清清的,臣妾也沒什麼睡意。”
李清淺心下想着,今夜無論如何,她都是要跟柳長卿在一起的,不管多晚,柳長卿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也好,不過過一會,你先吃點東西,空着肚子不好,一會本王再來接你。”
李清淺的嘴角這才露出一抹笑容,溫柔的說道,“好的,那臣妾就等着侯爺了。”
柳長卿拿着手裡的錦囊,嘴角帶着笑意的出了房間,紫萱,你還是出現的,始終是不願意看着自己娶了其他女子的,這賭注,自己是贏了。
走到走廊的盡頭,清淨點的地方,柳長卿纔打開,看看錦囊裡到底寫着什麼,不看還好,一看,這原本掛着笑意的嘴角,慢慢的收緊,十分的嚴肅,眼裡要悲痛,有後悔,要失落,總之沒有喜意。
跟着柳長卿的家丁見到這個樣子,連忙問道,“小侯爺您這是怎麼了?”
柳長卿不說話,只是死死的盯着手裡的東西,紅菱此時前來,準備告訴柳長卿葉紫萱和老鴇他們來了,看看需要做點什麼事,這靠近柳長卿的時候,才發現對方表情不對勁,紅菱看了一眼家丁,家丁指着柳長卿手裡的東西,並沒說話。
紅菱再上前了一些,這一看也是嚇了一跳,“主子?”
柳長卿手裡拿的是一條手絹,這手絹,從前紅菱也是見過的,因爲這是柳長卿特意的給葉紫萱買的,至今紅菱還記得,當時柳長卿買這手絹是臉上有些羞澀,有些喜悅的表情,而原本不愛帶着手絹的葉紫萱,卻時常將這東西帶在了身上。
那會,柳長卿和葉紫萱的感情正慢慢的變好着,旁觀者清,當時紅菱和綠翹還在暗地裡說起這事,可是現在,那白娟上寫着:柳長卿,此生此世,我都不會再原諒你,孩子還在,但我跟你之間,再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