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汝陽王府,蘇清寧便派人給辰王府以及忠勇侯府送個口信,免得他們擔心。安排好之後,這才向內室走去,隨後便已經落入到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看着眼前那溫潤的眉眼,蘇清寧眼中閃過些許異色,對方難道一直在此處等着不成?若不是極致的擔心,一向淡定的他怎麼會如此!
君落塵一語不發,只是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只有這樣,他才覺得那種心慌感消失。雖然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那位林太妃不會隨便對付她,可依舊忍不住擔心,擔心若是那位太妃娘娘一時衝動該怎麼辦。直到此刻將人摟在懷中,他才發現原來後背上竟然冒出了不少冷汗。
“我沒事!”蘇清寧踮起腳,在他臉龐上落下一吻,這纔有些嬌羞的向後退了退。
見到眼前之人雙頰生輝,一雙美目明豔動人,再感受到臉邊殘留的溫潤,君落塵的眼中頓時火熱起來,隨後一臉苦笑道:“丫頭,不許誘惑我,唉!若是你已經及笄該多好,那樣我就可以將你娶回去了,如此也不用再受這等相思之苦了!”
被他這麼一說,蘇清寧臉上的羞意更濃了幾份,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坐在桌子邊,將盒子推到他的面前。
見她如此,君落塵眉眼間的笑漸漸綻放,猶如曇花閃現,完美的讓人驚豔,隨後將盒子再次推了回去道:“此物還是留在你這裡,忠勇侯府有自保的東西,不需要這個!”如此貴重之物,眼前之人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便推給了他,這份情他很喜歡。
“這個你留着,王府中有黃金戰鼓,若是連戰鼓都沒用了,這黃金剪也是浪費!”蘇清寧搖了搖頭,將東西再次推了過去,前世汝陽王府牆倒衆人推,那面一呼百應的黃金戰鼓,再也叫不來任何人,那種情況下,黃金戰鼓失去了它本身的意義。可這一世,她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只要她守住王府的名聲,有那面戰鼓便足夠威懾的了。
君落塵沉吟了一下,點頭道:“那就先放在我這裡,若是需要,你隨時可以拿去!”
蘇清寧點了點頭,隨後將脖子上的玉佩取下遞了過去,她雖不知道這玉佩的故事,卻從辰王的眼中看出些許端倪,想必這玉佩來頭不小,她已經有了鐲子,不需要再拿着玉佩了。
君落塵搖了搖頭,再次將玉佩幫她掛上,如玉的手指輕輕的摩挲着那光滑的玉面,低聲道:“這是每一任忠勇侯王府的東西,當年爹和幾位哥哥走了之後,娘將它給了我,說若是我日後遇到喜歡的人,便將玉佩給她,之後沒多久娘便去了,這些年來便是由它陪着我,不過如今我有你便足夠,至於它則應該到它的主人手中,而且它還有別的用途,日後你會明白!”
蘇清寧雙眼透亮的看着他,眼中滿是溫暖之色,隨後對着玉佩輕聲道:“日後我替你守着他,直到不能相守爲止!”她不知道兩人能走
到何時,但是她知道她一定會盡全力走下去。
君落塵的目光一亮,隨後漸漸火熱起來,在她眉間印上深深一吻,隨後將她擁在懷中,緊緊的,仿若嵌入骨髓!天地間漸漸暗淡,那燥熱的空氣被清涼所替代,只有房間內的溫度卻高的嚇人!
第二日皇宮中傳來消息,那位‘負責’傳話的教習嬤嬤畏罪自殺,信中表示她們乃是屬於一個神秘組織,如此做的目的,便是爲了毀滅大吳皇族,從而達到一統三國的目的。
有了這封信再加上蘇清寧的些許安排,將一切的事情都轉移到了已經去世的徐貴妃身上,使得林家順利脫險。慶豐帝雖然知道此事其中有詐,但是牽扯到林太妃,他並沒有深究,至於太子吳玉祁,爲了撇清關係,自然更加不願意招攬此事。這一場藥人風波便算過去,唯一有些難辦的便是蘇若離姐妹二人。
看着那滿是腐爛氣息的草褥上發呆的人,蘇清寧的目光越發的沉靜,慶豐帝雖然沒有明說,不過依照他的意思,便是打算殺一儆百,麝香之亂決不能在吳國發生,不過她還是希望能在那之前查出幕後之人!
“呵呵,看到我狼狽的樣子是不是很開心?”見到是她,蘇若離的目光中滿是恨意,若不是眼前之人將她送進皇宮,若不是眼前之人讓太醫過來,她怎麼會落到如此境界,她所有的悲慘都是因爲眼前之人,可眼下她卻只能在這裡等死,沒有別的辦法。
蘇清寧挑了挑眉,她雖從未小看過眼前人,卻也從未將她當回事,一個普通的世家小姐,即便能蹦躂幾下,能夠造成的傷害有限,而她最擔心則是對方背後,一個可以拿出已經消失的丹藥的人,輕易設計她的人才是最麻煩的。
蘇若離看着眼前之人,那一身鵝黃收腰長裙以及琉璃玉帶將眼前之人襯托異常高貴,而在她面前,自己幾乎卑微到了塵土,這種強烈的對比讓她難受的同時,恨意也更加的強烈。思緒一轉,蘇若離忽然慢慢靠在牆上,低笑道:“你來無非是想知道我背後之人的信息吧,呵呵,你認爲我會告訴你嗎?”
蘇清寧揮了揮手,便有兩個獄卒將擡來一個擦拭乾淨的紫檀木椅,然後默默退了下去,只剩下她們二人。見此情形,蘇若離眼中的恨意更甚。
慢條斯理的在椅子上坐好,蘇清寧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神中雖沒有輕視,卻好似無所謂一般,淡淡的道:“堂姐若是想活命,除了告訴我,似乎沒有別的辦法。若是你不想說便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既然可以設計你,自然也可以將你身後之人拔出來!”
蘇若離眼神一變,隨後不可置信的道:“若秋的事情也是你設計的,是不是?還有我被徐晴兒打,然後被抓到這裡來,都是你的設計,目的便是想從我們口中套出你要的信息,是不是?蘇清寧!你好狠!”
蘇清寧沒有否認,此事也沒有否認的
必要,對方不是笨人,稍微想想便會明白。再說眼前之人也活不了了,既然這樣,讓她知道也沒有關係。
見她如此,蘇若離的眼中滿是瘋狂之色,整個人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直接向她撞去,只是尚未接近,人便直接軟了下來,如此情形,讓她眼中驚懼不已。
蘇清寧輕笑一聲,諷刺道:“堂姐在恨本郡主嗎?你們本只是普通的財主之家,若是安分守己,那本郡主自然會拉你們一把,可你們都做了些什麼。拼命肖想不屬於你們的東西,甚至還要陷害本郡主和王府,如此白眼狼,你說本郡主應該怎麼對待你們?說起來本郡主真是好奇,你們的恨意到底是從何而來,說起來本郡主之前一直待你們不錯,凡是你們想要的,都會買來給你們,從未虧待過你們半分,你們的良心莫非被狗吃了?”說完,用那金絲繡制的蹬雲靴踢了對方一腳,將地上趴着的人翻過來,烏黑沉靜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
蘇若離嘿嘿冷笑了幾聲,這才陰狠的道:“同樣是人生父母養的,憑什麼你就可以擁有一切,而我們便只能等着你的施捨。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樣子,也收起你那廉價的憐憫,本小姐不需要。你可還記得你見到我們第一句話說了什麼,你說這兩個人是小姐嗎?怎麼穿的還不如丫環,隨後還將你的舊衣服送給我們,哼!你可知當日爲了見你,我們姐妹專門打扮過,那是我們姐妹最好的衣衫,卻被你那般諷刺,你說我們不該恨你嗎?”
蘇清寧目光一沉,臉上的冷意加深了許多。因爲王府只有她一個孩子,雖然有兩個義兄,可相處並不親厚,再加上男女有別,自然不好事事都說,因此見到她們兄妹二人時,她極爲高興。見面之後見她們穿的寒酸,便讓人從王府的綢緞鋪子裡挑選了兩身上好的衣服送來,至於那番話,她本意只是心疼她們,卻沒想到好心當成驢肝肺。即便開始她們有所誤會,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她事事爲她們準備,總能感受到她的善意吧。
“呵呵,是不是想說你後來對我們那麼好,我們不知道感恩呀?若是那份憐憫也能算是好的話,我也希望可以對你好!”蘇若離恨恨的道。
蘇清寧勾了勾脣角,臉上的諷刺更甚,原來她的一番好心,到了對方眼中居然是如此含義,當真諷刺,只是看向地上人的目光變得越發鄙夷,“既然你覺得那是憐憫,你可以不收呀,你大可以讓人將那些東西通通送回來,既然將東西收下,卻又表現的一份傲骨,和那些立牌坊的***又什麼區別?”若是一開始便將東西退回來,或許她還會佩服她們有風骨,眼下貪了她的東西,卻還要說她的不是,除了諷刺,她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表情。
蘇若離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臉色微變之後,冷笑道:“眼下你怎麼說都可以了,不過想要從我這裡套出消息,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