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還沒等賈國棟將擡起的手腕放下,就看見小樹林裡一陣雪霧由遠至近翻騰而來。伴隨着樹木的折斷聲,還有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幾十只黑影沖天而起,徑直撲向了尚在泥地裡緩慢前行的車隊。
“不好~喪屍追上來了。一營,掩護車隊!”賈國棟擡頭看着竄上半空的黑影,隨着印入瞳孔的黑影越來越清晰,一把舉起手中的81槓,衝身邊都有些愣神的士兵們嘶吼道。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賈國棟率先扣動了扳機,兩隻前臂如鐮刀般的喪屍從空中應槍而落。
“嘎~嘎~”竄到半空中的喪屍們怪嘯着,在空中展示着自由落體。一道道青灰色的屍影從天而降,揮舞着如同鐮刀一般的前肢,襲向了地面的士兵。
“噗噗噗~嗤~”幾個士兵還來不及扣動手裡的扳機,就被撲上來的喪屍撕成了碎片。將活生生的人體撕開之後,喪屍們瞪着血紅的眼珠子,半蹲在地上將前肢送到嘴邊開始tian食起沾染在上面的血液來。對於地上那些尚且冒着熱氣的碎屍塊兒,反倒是不屑一顧了。
“姥姥~”看着自己的戰友被那些披着青灰色人皮的怪物分了屍,一營的戰士們頓時紅了眼。大罵着舉起手裡的武器,對着那些眼神帶着陰狠狡黠的喪屍們就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子彈打在喪屍身上帶起了朵朵黑色的血花。“嘎嘎~”喪屍們被這一陣密集的射擊打得連連後退。看着身上被打出的一個個血洞,那些喪屍赤紅着雙眼揮舞着前肢一蹦丈餘高,衝着那些士兵們就衝了過去。
“互相掩護,邊打邊退。姜遲兵,帶着那三個娘們兒去追車隊,讓他們別回頭!全體都有,死戰!”賈國棟一按卡筍退下空彈匣,從胸前的彈匣袋裡抽出一個新的彈匣插進槍支的卡槽裡對身邊的姜遲兵大吼道!
“拼了~”士兵們發現一通射擊之後,並沒有如同預料之中那樣撂倒喪屍。而眼前的這些喪屍似乎有越戰越勇的態勢,心知今日恐怕是難以全身而退了。就算身陷死境,這些士兵也沒有一個後退的。互相掩護着裝填好新的彈匣之後,大吼着對那些不停跳躍着的喪屍們展開了新一輪的射擊。
“老薑,幹起來了?這種好事怎麼能少得了我們三營?你小子可別想吃獨食啊!”三營營長遊鋒手提一挺81式班用輕機槍,懷揣着4個彈鼓叮鈴哐啷的帶着十來個士兵跑了過來。端着機槍一邊壓制着那越跳越歡的喪屍,抽着空對賈國棟擠眉弄眼道。
“媽的,你他媽跑來做什麼?護着政委趕緊走,未必老子還頂不住這些雜種?”賈國棟一擡手,噠噠噠一個短點射將只喪屍爆了頭,側過臉來衝遊鋒吼道。
“特麼的,你小子真是狗咬呂洞賓。沒見着人家來援軍了麼?怎麼樣,要不比試比試?看看是你一營殺的多,還是我三營殺的多?”遊鋒說着話兒,調轉槍口對着路邊搖曳不停的樹林子裡就是一通射。
“嘎~啊~”伴隨着一聲長嘯,從林子裡涌出了不下百多隻喪屍。對着苦戰之中的賈國棟和遊鋒部就衝了過去。
“還成,運氣不錯,總算來的不是那些跳蚤。既然你們不會跳,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三營長遊鋒瞅着那些猶如競走般移動着的喪屍羣,陰陰一笑扣動了機槍的扳機道。
“姆嗚,姆嗚~”一顆顆子彈打在那些行屍身上,帶走了一塊塊的爛肉,然後又打進了它們身後的樹幹裡。雪地上那些厚厚的積雪,已經被喪屍體內的黑血給染得如同墨水一般漆黑。
“特孃的,還真經死。”遊鋒打空了一個彈鼓,眼瞅着那些行屍才倒下去兩三個,罵罵咧咧的換着彈鼓道。
“媽的,不信弄不死你們!三營的弟兄,扔手雷!”遊鋒將輕機槍往腳下一放,從武裝帶上拿下一顆手雷來,拉掉保險環就往喪屍羣裡扔了過去道。
隨着他的一聲吼,十來個三營的士兵紛紛摘下了別在肩頭的手雷,拔掉了保險環就衝喪屍們仍了過去!
“轟,轟轟轟~”十幾個小香瓜先後在喪屍羣裡炸開了,一時間殘肢斷臂四處亂飛。一輪手雷過後再看那從林子裡涌出的喪屍,僅僅剩下不到20只。
“嘿~這些貨真蠢!”遊鋒端起地上的81式班用機槍,吐了一口唾沫對着剩餘的10幾隻喪屍就是一通亂射。很快,三營的士兵在遊鋒的帶領下就將那些行屍幹了個乾乾淨淨。
三營打行屍自然是打得爽了,可賈國棟的一營面對那些跳屍卻是傷亡慘重。20多號人打到現在,已經先後犧牲了6個戰士了。而跳屍,也僅僅只損失了6只。雙方傷亡比例達到了1比1。更爲嚴峻的是,一營的彈藥已經不多了,平均下來每人還有一個彈匣。而那些跳屍,目測最少還有30只上下。短短的幾分鐘,一營的每個戰士平均打出去了一百多發子彈,合計起來就是兩千多發子彈。兩千多發子彈只幹掉了6個敵人,而且己方居然也犧牲了6人,這在一營的戰史上是從來沒有過的。
“喂,老賈!咱們團,就你小子一直壓在老子頭上。怎麼的?沒子彈了?哈哈哈!老子不佔你這便宜,趕緊追上車隊拿彈藥去。回來咱們繼續比,不過目前看來,好像是老子的三營殺的喪屍比較多啊?”看着賈國棟胸前已經癟下去的彈匣袋,遊鋒怪笑着說道。
賈國棟哪裡不知道遊鋒的心思?這是戰友準備用生命,來掩護自己撤退啊!賈國棟知道,只要自己一撤,憑藉着遊鋒的那10來個人,最多也就抵擋個10分鐘就會全軍覆沒。可是如果自己不撤,用不了一分鐘一營的彈藥就要告罄。到那時候,死亡的人會更多。一時間,賈國棟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