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黑暗的救贖

冰河還是站起來了,但是他根本沒辦法站穩,身上的每一塊皮膚,都紫得讓人害怕,也就只有偶爾滾落下來的水珠在詮釋着,覆蓋在他身上的雪花在一點點的融化。

“就憑你這樣如風中殘燭一樣的小宇宙,又能做什麼呢?”俄狄甫斯問道,“你完全不是我的對手。不,是你自己的。”

啪——冰河還是支撐不住,跪倒在了地上,他擡起頭,眼中充滿了疑問,但是他幾乎快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這樣刺骨的寒冷下,他感覺全身都是僵的。

俄狄甫斯和他對視道:“你好像很想知道吧,那麼我告訴你好了。其實,這個招式,完完全全是你自己的。”

……冰河緩緩地低下頭,眼中幾乎沒有一絲光芒:果然卡妙說的是正確的嗎?

“魂魄重,它確實能讓你看到幻影,只是你看到的,是你在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人,同時也是你心中覺得虧欠最深的,這就是你靈魂的罪惡了,白鳥座。”俄狄甫斯用手指了指他,“當然,你心中的懷念和愧疚越強,那麼魂魄重所發出罪之招式,威力就越強大。明白了嗎?是你被你自己的招式玩弄了罷了。”

“我……”冰河依舊跪在原地發呆,那呆滯的眼神,代表着他心中數不清的疑問。

但是已經死了很久的卡妙,爲什麼會知道這些?難道只是巧合嗎?還是說……冰河不敢再往下想:確實,我到現在依舊放不下我的恩師。

照理來說,普羅米修斯用了逆向復活,將地面上曾經死亡過的生物悉數復活回來。那麼,黃金聖鬥士應該也不例外。然而,沒有人在戰鬥開始前後見過他們。

“爲什麼……”冰河的喉嚨裡,開始發出了一絲絲微弱的聲音,“爲什麼你會……有這樣使用亡魂的力量?這種力量,只有神才……”

俄狄甫斯沒有回答他,而只是淡淡的笑過,笑得很隨意自在……

曾經,俄狄甫斯跪在漆黑得滲人的罪十字面前懺悔,表示願意用一切來贖清自己的罪過,因爲他殺了自己的父親,成了一國之王,並娶了自己的母親爲王后,這樣的罪孽,連神都不會原諒。

“究竟要我怎麼做!怎麼做才能得到救贖!!”俄狄甫斯絕望的對着天空嘶吼。

在他出手挖去了自己的雙眼之後,罪十字彷彿是吸了血一般,竟然出現了一股異常黑暗且恐怖的小宇宙,當然,俄狄甫斯看不到,但他知道,有什麼東西出現在了罪十字上。

“去解放更多罪惡的靈魂吧。”那股小宇宙發出了幽怨的聲音,“去解放更多人罪惡的靈魂吧

,這樣,你的罪行就能得到寬恕。”

俄狄甫斯對這樣的聲音感到十分不自在:“你到底是什麼人?!”

“呵呵呵呵……”那股小宇宙,竟然發出了恐怖的笑聲,“我是一個,可以讓你得到救贖的人啊,俄狄甫斯。”

話音剛落,俄狄甫斯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掐住了他的脖頸:“呃……!”

一時間,他只覺得呼吸困難,但是他已經不害怕死亡了,因爲死亡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但是正當他快要氣絕的時候,掐住他脖頸的東西突然鬆開了,那股小宇宙也變得越來越弱:“你正是我所需要的戰士……”說完,那股小宇宙便很快消失了。

在這之後,俄狄甫斯奇妙地發現,他多了一重能力,那就是使用罪十字,而無論多麼聖潔的人,在他的罪十字面前,都會將自己最大的罪過吐出來,最後,他們會在羞愧和痛苦中自己斷送性命。

這就是……救贖嗎?如果這樣能贖清我的罪過,我會一直走下去。俄狄甫斯對着罪十字發誓,然而不知是否是幻聽,他竟然在那一瞬間,聽到了罪十字再次傳出了可怕的笑聲。

俄狄甫斯曾經一度懷疑過自己被人利用,他曾想過罪十字裡的小宇宙是普羅米修斯。但是,短短几日的相處,他已確認普羅米修斯絕不是那小宇宙的主人,那麼,會是誰?

從那以後他平靜的臉色來看,恐怕心裡早有了人選……

現在眼前的冰河,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一如之前俄狄甫斯所遇到的,被魂魄重攻擊的人一樣,想着自己的過去,和自己最虧欠的事情。

“那麼……要斷送這傢伙的性命,只差最後一步了。”俄狄甫斯邊自言自語,邊緩緩走到冰河面前。沒錯,他要讓冰河像那些前者一樣,在懺悔中結束自己的性命,而無需他動手。

一隻手伸到了冰河面前,此時的俄狄甫斯,已經完全息去了那攻擊性的小宇宙。

而冰河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依舊呆在那裡,就好像魂魄已經飄離了身體似的。

俄狄甫斯朝他微笑着說道:“我可以救贖你啊,白鳥座冰河。”

前額的金色頭髮,將冰河的臉遮去了一半,再也看不見他的眼神。但是他的手,卻在空中慢慢地擡起,如同被木偶線操縱了一般,漸漸移向俄狄甫斯。

很快這場戰鬥就將結束了,俄狄甫斯在心中暗暗地慶幸,只要冰河的手觸碰到他,那麼冰河的戰鬥,就將到此爲止……

啪!!冰河的手,竟然毫不猶豫地緊緊握住了俄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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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斯,而且,力道大得似乎有些驚人。

“結束了……”俄狄甫斯冷冷地笑了一聲,小宇宙在瞬間燃起。殊不知,他用這樣的方法,殺了多少人。

突然,俄狄甫斯感到手掌一陣刺骨的冰涼,再看向冰河的時候,他的嘴角,竟然掛着一絲笑容:“什麼?!”俄狄甫斯察覺到不對,想把手收回來,可是無奈不管他怎麼做,都以於事無補。

在那雪白的小宇宙之下,冰塊像是藤蔓一樣從俄狄甫斯的手掌向手臂上蔓延。冰塊更是厚實而堅固。

俄狄甫斯的髮際連連冒出汗珠:“白鳥座……你!”

“你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手啊,救贖者。”直到冰凍了俄狄甫斯的整條手臂,冰河纔將手拿開,猛地跳了出去,“我說的沒錯啊,你的手法,不亞於我之前碰到的任何對手。”

如果說米諾斯是一個身體的傀儡師,那麼俄狄甫斯,便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心靈的傀儡師,只是不知是誰,給了他這樣可怕的力量。

“呃……你!”俄狄甫斯無奈地向後退了兩步,被冰河冰封住的右手快要沒有一絲知覺了,他咬着牙問冰河:“你是刻意等待這樣的機會吧?”

冰河自以爲是地點頭:“啊,是啊。本來只是想知道你爲何會使用極光處刑的,但是現在看來解決了更大的麻煩了。你的右手被我冰封了,也就是說,你無法再用極光處刑了吧?”

俄狄甫斯細心地聽着,笑了:“呵,雅典娜的聖鬥士,還算有點腦子。本來我還以爲不過只是一羣沒頭沒腦向前衝的臭小鬼而已。看來是我太低估你了,冰河。”

但是,即使被逼到了這樣的絕境,俄狄甫斯周圍的那些黑色小宇宙,卻在不斷的增強。那樣黑暗的恐怖和陰森,就如同踏入了地獄的沼澤。真的,只有冥界纔有這樣的感覺,甚至比冥界更加可怕。

這種黑暗的恐怖滲透到了冰河的心境,一顆顆汗珠不斷地從額頭滑到臉頰。

那麼,你接下來會怎麼做?冰河強壓住心頭那點恐懼,暗暗地問着:右手被冰封,而且雙目失明,在這樣的狀況下,你也該用自己的看家本領,一較高低了吧?

“終究還是被逼到這種地步了嗎?”俄狄甫斯慘淡的笑笑,“不過這樣一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我所有的小宇宙啊!”

隨着俄狄甫斯的一聲高吼,地面開始劇烈的顫動,冰河被這突然的一震弄得差點沒站穩。

只見俄狄甫斯伸出左手的食指,直指着天空,這劇烈的顫動,竟然沒有動搖他分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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