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房間,楊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此時此刻的感覺好奇怪。
雖然心裡多少有些刺痛,雖然胸口還隱隱有些發悶,可是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一種自由的感覺。
是李萌變得現實了,變得也那麼市儈了?
是李萌的父親過河拆橋?是自己被人利用了?還是自己被人給耍了?
自己在愛情的面前被衝昏了頭腦,卻最終被愛情狠狠的蹂躪……
這一切的一切,隨着今天李萌的一句話,都變的不再那麼重要。
重要的是,這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金錢、女人、權力、地位。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很多人生下來就一生無憂,稱爲富二代、官二代,更多的人,生下來就註定一生要爲了吃喝發愁,稍稍好一些的就要爲了住大房子,買車而發愁,殊不知,同樣的兩個人,就因爲出身的不同,一個已經到了小康社會,另一個卻還在解放前。
同樣的兩個人,起跑線就是不同的,這就是人們苦苦追逐的緣由。
然而,這一切也都無可厚非,即使是官二代,富二代,那也是有上一代人的付出,子孫得到福廕,這自然也合情合理。
楊明很明白這個,也從來不因爲這些而埋怨,從這個角度來說,這也還算是一個公平的社會,而主要的是自己該怎麼做。
數數家譜上三代,都是貧苦人。
是貧苦人並不可恥,甚至貧苦人還有更好的心性。
但是絕對不能說貧苦人就甘願做貧苦人,他們從來沒想過變得富有,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一個人不想變得富有。
所以,到了楊明這裡,不論是爲了讓祖墳冒冒清氣,還是爲了自己的兒子孫子以後成爲官二代富二代,亦或是爲了自己以後權傾天下,呼風喚雨,提高生活質量,再高一些說,爲了幫老百姓做點好事,這所有的一切都要求他不斷的努力。
還是那句話,不做官則無權,無權則無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報復,爲了百姓做主,爲了窮人做點好事,那就等於是胡說八道,沒有絲毫的意義可言。
楊明一路走出了酒店,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卻不是因爲今天李萌提出了分手,而是前路茫茫,他想着這些,也在不斷的堅定自己的目標。
這一次,不光要替兄弟報仇,奪回歌舞廳,同時也要更進一步,如果一切順利,弄個一官半職,也該是時候建立自己的關係網了。
一條路,很漫長,楊明就這樣慢慢的走。
過了一會,他轉回身,遠遠的看了看方纔的酒店,李萌那
輛奔馳車好像還在那裡,楊明皺了皺眉頭,回憶一下,感覺今天李萌似乎有點怪怪的。
呵呵,人家要出國了。
估計,這以後也就要在國外定居了吧,到時候再找個外國老公,反正人家老爹有錢,等那老東西也退休了,帶着在咱國家弄的錢,去外國享福去,這實在太司空見慣了。
唉,想那麼多有什麼用?
楊明灑脫的轉回身,這才邁大步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走到紅星市場的時候,他也沒有直接回家,還是先去了一趟佳人足療店,這一次去,楊明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看得出來,這佳人足療店裡的小姐都收斂了不少。
看來一定是由於老包的事情,這些人都收斂了一些,自然也都是得到了老黑的命令。
見此,楊明不由得暗自心驚。
看來這老黑在本地還真是成了氣候,一句話下來,這些人立即就收斂起來,就和當天警察來的時候一樣。
還好,現在楊明已經混成了這裡的‘常客’,所以徐老闆對他到也不會很防備,他去自然就是找小芸的,知道小芸沒事之後,他也就安心了。
小芸無時無刻不在詢問楊明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儘管她並不知道楊明正在進展什麼事,但是她知道,楊明說要救她,這不是在誆她。
十天的時間,到今天已經過去了大半。
等楊明包她的錢用盡,那可就是噩夢的開始了,小芸必須要開始接客,而且是無選擇性的接客,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拿錢,都得接。
小芸想過,真要是有那麼一天,恐怕也就是自己生命的終結。
最近風聲比較緊,就是楊明包下了小芸,但是徐老闆也沒同意讓小芸跟楊明走,無奈之下,楊明只好在足療店裡向小芸瞭解一些情況。
此時,在足療店的間隔小屋子裡,楊明坐在小芸的身邊。
“小芸,我讓你辦的事情有進展麼?”
小芸輕輕皺起了眉頭,看着楊明說道:“嗯,有了點眉目,不過徐老闆也不可能跟我多說什麼,我只知道,和我們一起被抓來的人,除了我和小麗之外,其他人都在那個洗浴中心裡。”
“哦……,那你知道小麗現在怎麼樣了?”
楊明問起了小麗,畢竟當時第一次來這的時候,他看到了兩個女孩子,就是小芸和小麗,後來知道小麗可能出事了,現在自然要多關心一些。
聽了楊明的話後,尤其是聽到了小麗兩個字,小芸的眼睛裡漸漸泛起了淚花。
“你別哭,慢慢說,她還活着麼?”
小芸勉強止住了哭泣,壓低了聲音說:“哥,小麗她可能已經死了。”
“什麼?你聽誰說的?”
“我,雖然沒有人和我說,但是那天我看到了,小麗被打的遍體鱗傷,然後被兩個人裝在袋子裡擡了出去,你說,她還有可能活着麼?”
啪啪!
楊明坐在牀上,一雙手攥的啪啪直想,聽着小芸的講述,他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一雙手上。
“這羣畜生。”
小芸說的是,楊明分析了一下,恐怕現在小麗的確是凶多吉少,這裡的治安本來就鬆懈,使一個人消失實在不是很困難,更何況不是本地人,她的家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來到了這個城市。
“小芸,放心吧,就這兩天,冤有頭債有主,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這兩天也是最關鍵的兩天,你可要堅持住,千萬不要功虧一簣。”楊明誠懇的看着小芸,堅定的說着。
小芸用手擦去了臉頰的淚水,聽了楊明的話後,點了點頭。
離開了佳人足療店,楊明直接給齊彪打了一個電話。
得到的是一個好消息。
有了老包的幫助,齊彪和龍一鳴兩人順藤摸瓜,已經開始收集老黑的罪證,效果是出奇的好,其實說起來,這老黑也不是什麼高科技犯罪分子,其實連正兒八經的黑社會都不算,頂多就是一個拉攏了一幫狐朋狗友,組成了這麼一個帶有黑社會性質的團伙。
平民小老百姓,爲了過個穩定的生活,沒人願意惹這種人,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
就是有時候吃了虧,也大都是認了。
時間一長,非但助長了這些人的囂張氣焰之外,還使得他們積累起來了不少錢,這一有了錢,很多白道的事情可以擺的開,一單間與他們接觸上了,雙方之間就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
久而久之,這老黑的勢力纔到了今天。
但是,他所做的那些事情,除非沒有人願意真查,但是如果真有人較真的查,漏洞其中是很多的,很不巧的是,他碰上了楊明,一個專門願意找到對方死肋,然後給予致命一擊的傢伙。
楊明聽到了齊彪的戰果,心裡挺滿意。
現在起碼掌握了老黑販毒、拐賣人口、逼迫賣淫等罪狀,而且都是又真憑實據的,就連老包都完全可以出庭作證,可以說是鐵證如山。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然就不動你,動就讓你永無翻身之日,楊明甚至精通法律,聽到齊彪收集到了罪狀,他甚至第一時間就知道老黑能被判什麼刑。
不過,這是他按照自己法律知識來算的。
事實上卻有很大差別,如果不籌夠材料的話,這小子疏通一下,搞不好就弄個死緩或者無期,死緩?無期?進了監獄,稀裡糊塗的幾次立功,恐怕有個五七八年就放出來了,那可不是楊明想看到的。
所以,雖然憑着現在的罪名,老黑已經夠槍斃了,但是楊明爲了保險起見,依舊讓齊彪繼續收集,而他則是給齊彪提供了一條消息,就是方纔小芸說的,小麗的事情。
小芸將當天把小麗帶走那兩個人的名字長相告訴了楊明,楊明再告訴齊彪,然後從這兩個人下手,如果小麗真的死了,再加上這麼一條罪名,老黑就算真的完了,已經到了那種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的地步。
掛斷了電話之後,楊明嘴角牽動了幾下,發出冷冷的笑。
“哼哼,老黑啊老黑,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的路算是走到盡頭了,是時候了。”
嘀咕了一句,楊明回了家。
就在楊明這一天忙碌的時候,劉雪妮在家可是有點呆不住了,尤其是聽了昨天妹妹的講述,她憑着警察的一種直覺,感覺到這裡面一定有事要發生。
甚至她在擔心,昨天晚上,在城外的廢棄工廠發生什麼了?發生火拼了?
那會不會有人死了?
最後,劉雪妮出於當警察的敏感,把這件事彙報給了陳所長。
然而,陳所長出警到了廢棄工廠,除了地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之外,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
重要的是,劉雪妮無意的驚動了派出所,卻使得消息直接傳到了老黑那裡,不僅使得楊明陷入了險境,就連她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再次捲入了漩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