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亂成了一團,槍聲和叫喊聲混雜在一起,還有子彈在到處亂飛,讓葉知秋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突然之間這麼亂了?這倒底是誰和誰在開火啊?他飛快的從剛纔被自己砍斷頸骨又刺了一刀的屍體上翻了過去,伸手去摘他身上的槍,同時眼睛瞄到大廳裡突然出現了更多的人,亂哄哄的正在對射。後出現的這些人明顯佔據了優勢,舉着槍四處射擊,身上穿的美國陸軍迷彩與馬庫斯手下士兵的防化服形成鮮明的對照。
有人注意到了葉知秋的動作,一串子彈飛了過來,打在身邊的士兵屍體上,發出噗噗的聲音,葉知秋來不及摘槍,抄起mp5直接掃了回去,結果沒打出幾發子彈就啞火了。葉知秋罵了一句,mp5射速太快,剛纔馬庫斯那一下子沒把所有的子彈都打出去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問題是現在的情況下,葉知秋也沒時間給槍換彈夾。
扔掉衝鋒槍,葉知秋向後跑了兩步,然後突然向前撲倒,果然向他開槍的人沒有想到這個動作,子彈歡叫着從他頭頂上飛了過去,擊中了牆邊的一個士兵,那個正在舉槍射擊的士兵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灰白色的防化服上噴出的一股股鮮血,身子被子彈的推力推着撞到了牆上,然後直直的摔了下來。正好向葉知秋倒了下來,葉知秋翻身跳起,從他的腰間抽出了m9手槍,然後立刻開始還擊。
身邊中彈的士兵摔倒在地上的時候,他已經一槍打暴了那個舉槍向他瞄準的士兵的腦袋。
這一下絕對是捅了馬蜂窩,至少有四支自動步槍向他轉了過來毫米子彈向暴雨一樣掃了過來,讓葉知秋很是感慨了一下,爲什麼要像暴雨呢?要像暴雪多好,暗黑3這麼多年了還光聽聲看不見影呢。
趁着幾支步槍還沒有形成默契的時候,葉知秋很勇敢的舉槍還擊,當然也沒忘記高速跑動,用手槍和幾支自動步槍對射的情況下還停止移動,絕對活不過一秒鐘。又打倒了一個人後,葉知秋扔掉手裡已經沒有子彈的手槍,一頭撞到了剛纔就已經看好的一扇門上。
那去m9的彈夾是滿的,如果在平時,他的成績絕不會這麼差,但是如果考慮到紛飛的彈雨和那些士兵們身上的重型防彈衣,也就可以理解了,就m9的9毫米手槍彈,打到防彈衣上估計只能讓人家感覺到撞擊,連行動都影響不了。
很幸運的是,那扇門是開着的,沒把葉知秋反彈回來,他一頭撞了進去,幾顆子彈追着他的屁股飛了進來,居然沒能打中他。他剛纔估計得沒錯,馬庫斯就是從這扇門裡出來的,只是那些身穿防彈衣的傢伙是從什麼地方出現的?
門裡是一個不大的房間,隨着房門的關閉,隔絕了外面的燈光,房間裡頓時黑了下來,葉知秋藉着壁燈發出的幽暗光線,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個人。他嚇了一跳,身子敏捷的跳了起來,向那人撲了過去,就叫到那人叫道:“是我。”
葉知秋手裡一頓,終於看清了那個躺在地上的人居然是“道因”,不禁吃了一驚,問道:“你中槍了?”“道因”的身下有一灘血,很明顯受了傷。
因說道:“打傷我的是馬庫斯,他向裡面逃了。”
“見鬼。”葉知秋說着,上前扶起他,自己的動作已經算快的了,沒想到居然還有比自己跑得更快的,“你能走嗎?”他問。
“能。”“道因”說道:“我們得離開這。”
“很好,你先跑。”葉知秋拉起“道因”,推了他一把。“道因”不明所以,順勢跑了兩步,就在這個時候,門又一次被撞開了,兩個士兵一前一後衝了進來,正好看到前方的“道因”,立刻向他射擊,早有準備的葉知秋從地上竄了起來,一掌砸在前面士兵的額頭,把他打倒在地,同時另一支手握住了另一名士兵手裡的步槍。
那個士兵發現有人奪槍,顧不得開槍,很自然的用力回奪,沒想到葉知秋立刻放開了手,士兵措不及防,踉蹌着退了一步,正好撞在門上,葉知秋飛起一腳蹬在他的胸前,然後聽到門外響了一聲,他立刻轉身,因爲重心不穩,身子重重撞在了門邊的牆上。
門外響起的是拉動槍機的聲音,葉知秋的身體剛剛撞到牆上,從門外射來的子彈就把房門和那個還沒緩過氣來的士兵一起打成了碎塊,大廳裡的光線一下子照射進來,隨着光線一起進來的還有幾枚手榴彈。
葉知秋罵了一句,如果只有一枚手榴彈的話,他還可以撿起來扔回去,這樣好幾個手榴彈一起扔進來,又不是玩cs,拆房子都夠了。
只是一瞬間,他就決定了自己的行動,“道因”逃跑的那扇門太遠了,他不可能在手榴彈爆炸之前衝出去,房門裡看起來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保護他,所以他選擇了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出路,他一頭又從被打壞的房門鑽了出去。
剛纔打爛房門的絕對不是自動步槍,事實上,小口徑彈藥幹這個活雖然有些吃力,但是並不是做不到,只不過無論是還是m4,都不會有這麼快的射速,葉知秋可以很肯定的說,射擊的是m249班用機槍。
一般情況下,掌握班用機槍的都是老兵,葉知秋最不願意對上的也是老兵,因爲通常情況下,老兵的反應都是出於本能的,在這一點上,沒有誰比誰更強,所以和老兵的每一次遭遇都是在死亡線上打轉。
無論是剛纔那一通掃射的彈着點還是開槍時機的選擇,都清楚明白的說明那就是一個老兵,而且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傢伙,至少他絕對不怕誤傷友軍,這樣的人在戰場上絕對是最危險的,無論是對戰友還是敵人。但是現在的情況下,他並沒有選擇對手的權利,想不被手榴彈很悽慘的炸死,他就只能有這一個選擇。
事實上,他是在賭,賭那個老兵開槍的時候離房門足夠近,近到他進行戰術規避動作的時候,不能把槍口對準房門,他又一次賭贏了。
當他從房門裡一頭衝出來的時候,五個士兵正齊刷刷在門外的牆邊站了一排,等着手榴彈爆炸,其中一個人居然只用一隻手提着步槍的提柄,用另一支手捂着沒有掛通訊器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