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秋總是給人一種很冷靜平淡的感覺,如今的修爲雖然也已經達到仙帝,但不過纔是下位仙帝,比之熊浩雲都稍有不如。
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動,並未看向血色披風的青年,而是僅僅看着自己懷抱着的硃紅色長劍。
青年冷笑,“有點意思,雖然修爲不高,但很有勇氣。”
硃紅色的劍光一閃而逝,青年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沒有看到拔劍出鞘,卻看到了劍歸鞘的畫面,那也是他人生中,最後的一個畫面。
“怎麼會,我纔剛剛恢復一點實力,就……”
他有些後悔,一時衝動付出的代價,大到了他無法接受的程度。
“咯咯咯。”
彷彿被人捏着嗓子,傳出來的笑聲。下一刻,他從空中栽倒,墜落於地面,無盡的血氣與殺戮氣息消散一空。
冷青竹看着朱秋,鄭重說道,“謝謝。”
朱秋淡淡說道,“雖然大師兄的腦子看起來不好使的樣子,但畢竟是我的大師兄,而你們又都是對他重要的人,我所爲是應該的,不必客氣。”
冷青竹第一次見到朱秋開口說這麼多話,微微有些驚訝的同時,卻也能夠感覺到一種親近。
朱秋很快離開,熊浩雲的傷勢在修養一天之後,也已完全恢復。
傷好之後的熊浩雲呆呆的看着天空,似乎滿是愁緒,過了許久才說道,“我那村長,會不會是個壞人?”
冷青竹搖了搖頭,“不知道,僅憑這一點還不能分辨是敵是友。
雖然未定城不知爲何突然消失,但這未必說明是他們要殺我們,畢竟以你那村長的實力,若真要動手,揮手間便可做到,我們根本不可能抗衡,沒必要多此一舉。
而且,朱秋出現的也太過及時,不排除他們自導自演一場好戲的可能。”
熊浩雲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有這種可能,不過,未定城爲何突然離開了?”
正當熊浩雲對未定城的離開萬分不解時,此刻的未定城已經來到了太玄界外。
熊浩雲的神秘村長,洪沉濤此刻走出未定城,進入了太玄界內。柳君安與陳秋雪兩人同樣也走出了未定城,卻並沒有進入太玄界,而是停在了太玄界外的一處山谷之上。
“如果不出所料,咱們的那位小師父,此刻應該已經得到黃昏島的星辰戰場碎片了。”陳秋雪笑道。
柳君安說道,“我想也差不多了,希望洪叔能夠壓住太玄界內的那一塊吧。”
陳秋雪說道,“洪叔一定也必須壓住,否則咱們的小師父,恐怕就要將我們當敵人了。”
柳君安說道,“你們的計劃,實話說,我並不看好,想辦法博得他的信任,讓他與我們站在同一陣營,遠不如直接殺了他來的方便。”
陳秋雪笑了笑,“直接殺了他,其實也並不容易,哪怕是在未定城內,他的靈魂深處,仍舊藏着一股可怕的力量,應該是那傢伙當年留下的後手,就是希望這一世能夠活到巔峰時期。
一個註定難以斬殺的敵人,將其拉入我們這一夥,難道不是最佳的解決辦法嗎?”
柳君安沒有再反駁,只是說道,“先不說他了,倒是血衣那傢伙似乎去往了黃昏島的方向。”
陳秋雪冷哼一聲,“這個不安分的傢伙,到底想要做什麼?”
柳君安想了想,說道,“這傢伙的想法向來簡單的很,腦子裡想的大概都是殺戮。”
陳秋雪揉了揉額頭,說道,“血衣的這羣傢伙總是如此,讓人頭疼。”
柳君安說道,“小師姐大可不必如此煩憂,血衣雖然做事不靠譜,但也沒有破壞整個計劃的能力。”
陳秋雪聞言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如此。”
洪沉濤走入太玄界,太玄界內的那些關卡根本不存在限制他的可能,幾乎只是瞬息的功夫,天空便已經來到了太玄界深處,站在了通天之路外。
“好久不見了,老朋友。”洪沉濤對着空曠無人的通天之路開口說道。
通天之路內,很快傳來一個聲音,“你的辦事能力,真是讓人擔憂,多少年了,仙域的屏障,連一個缺口也破不開。”
聽聲音是在指責洪沉濤的不是,但洪沉濤臉上仍掛着淡淡的笑容,他說道,“當年王上動用驚天偉力從外部破開一個缺口,但終究因爲消耗太大難以爲繼,只暗中送了我們這批人進來。
雖說仙域的屏障從內部破壞,要遠比從外部破壞簡單許多,但我們的實力,與王上卻也不能相提並論。
再者,你我在仙域這麼多年,還不明白嗎?
儘管仙域大部分人天賦普通,但這麼多年,還是出了兩個極度恐怖的傢伙,暗中搞死一個還是因緣際會,多種外部條件的前提下促成,儘管如此,還死的不徹底,更何況,還要殺另外一個?
我自認實力有限,不知老哥你可有能力殺了葉擎蒼那個老傢伙。”
通天之路內傳來了一聲冷哼,卻也沒有反駁。
洪沉濤說道,“若是我們的人進不來仙域,那麼在仙域內,能夠與葉擎蒼相抗衡的,也就只有當年被咱們搞死的傢伙了。
不過,想要完全將其抓在手中,並不容易。”
“我知道。”通天之路內冰冷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它動了嗎?”洪沉濤說道,“如果不出意外,來自於星辰戰場的召喚之力,應該快要來了。”
通天之路內的聲音再次響起,“早就來了,要是指望你,你那破計劃早就爛了。”
洪沉濤尷尬一笑,說道,“既然老哥一個人也能壓制住,那倒是不需要我在出手了。”
他說着,突然間通天之路內華光大盛,洪沉濤立時一驚,喝罵道,“艹。壓制不住早說呀。”
話音未落,他便已經衝進了通天之路,一口金色大鐘從他手中綻放光芒,一圈圈無形的光幕將沖天而起的華光再次壓制回去。”
“還好我們早有佈置,沒想到一個破碎的星辰戰場,都有這麼恐怖的威勢。”洪沉濤略有僥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