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嗎?”王恬淡淡笑道,臉上的表情古井無波,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任漱玉面色一變,驚訝道,“重力規則、冰霜規則,我明明全部清除了。你爲什麼還能活?”
她清楚方纔的絕殺一擊,一定殺死了王恬,眼前的王恬,只有利用規則共生,才得以存活。
然而,她計劃了這麼多年,怎麼會留下這麼簡單的漏洞?
王恬領悟了兩種規則之力,而在她動手的那一刻,便已經以自己的毒之規則將此處空間的重力規則與冰霜規則盡數清除,王恬絕不該還活着。
彷彿看穿了任漱玉所想,王恬嗤笑一聲,“既然我都知道你可能對我不利,我爲什麼不能防着你一手?
你以爲我領悟的規則只有兩種。
那麼你的男人蘇沐,爲何這麼多年身重劇毒,而無法解?
“毒之規則?”任漱玉一驚,“他體內所中的毒,來源於你?”
王恬輕笑一聲,“怎麼,很難理解嗎?
你能夠領悟毒之規則,我爲什麼不能?你想要貪圖我手中的東西,我何嘗不想要你手中的東西?”
“很明顯,我手中的這一份地圖是殘缺的,而你手裡的,正是另外一半,是不是?”
王恬說着哈哈大笑,“同牀共枕這麼多年,你覺得誰是貓,誰是老鼠?”
任漱玉不說一言,到了這一步,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蘇沐扭頭,看向了戰僕,“若是不希望看到月娥的父母死在這裡,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戰僕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他雖然不喜任漱玉與蘇沐,但以兩人與霸刀的關係,他卻不能不管,這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噁心。
霸刀卻攔住了戰僕,說道,“他們的事,由他們自己解決,與你無關,哪怕他們今日死在了這裡,也無妨。”
“你!”蘇沐臉色大變,“好一個大逆不道的蘇月娥,這麼多年,真是枉我將你撫養成人!”
霸刀嘴角一抽,直接拉着戰僕飛向了遠處。
由於戰鬥爆發的地點,是王恬的屋子,這裡正好位於王家最大的交易場所的下方不遠處。
這就導致,此地的動靜,很快吸引了許多人的關注。
“那是,王家家主!他在幹什麼,爲什麼我感覺到了殺意。
還有那個不是王夫人嗎,怎麼好像要對王家主出手?”
“似乎真的是這樣,王家家主與夫人似乎要戰鬥,而且有很強的殺意,這種殺意不會有假,也就是說,他們都想殺了對方!”
“天吶,我看到了什麼?”
無論是前來王家的人,還是原本的王家人,此刻皆是無比震驚。
然而,容不得他們太過驚訝,戰鬥下一刻便開始。
來自於王恬的毒之規則蔓延而出,以極快的速度籠罩方圓百丈之地。
路過此地的人,大多數心中有了預警,所以瞬間移開,也因爲他們本就在百丈範圍的邊緣之地,再加上王恬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
所以這些人沒什麼壓力。
但蘇沐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是王恬主要關注的目標,且體內早就有王恬下的毒,這一瞬間,劇毒爆發,他便沒有了一點戰鬥之力。
任漱玉也無暇他顧,雖然同爲域主八重,但修爲相同,卻並不代表實力也相同。
她只領悟了一種規則,正是毒之規則,而王恬卻同時領悟了三種規則。
兩人的交手從一開始便註定了結局,任漱玉全程處於下風,最擅長的能力,對手也擅長,且對手還要多出兩種力量。
在其他方面沒有優勢的情況下,任漱玉的失敗,幾乎是註定的。
站在毒之規則籠罩之外,戰僕看了一眼戰鬥的局勢,便扭頭望向了霸刀,“你確定不管他們了?”
霸刀面色有些陰沉,顯然對於蘇沐兩人的行爲,非常不爽,爲了那份地圖無所不用其極的做法,讓她從心底感覺到了厭惡。
“管,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我的父母,哪怕不幫他們,至少也要保住他們一命。”霸刀沉聲道,隨後她擡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戰僕,說道,“我知道你心中一定也對他們很是不爽,但答應我,儘量保住他們一命。”
戰僕嘆了一口氣,“即便你不說,我也會傾盡全力保護他們。
至於你們之間的矛盾,可以以後再說。”
霸刀連連點頭,說道,“我就是這個意思!雖然心中無比憤怒,但家事回家再說。”
話音落下,戰僕便衝入了毒之規則籠罩範圍之內。
戰僕知道自己的修爲是絕對的弱勢,所以他沒有浪費時間,在進入毒之規則籠罩範圍內之前,便已經接過了霸刀手中的刀。
這把刀比之他過去的刀要好一些。
“呵。”
戰僕一聲輕喝,隨後大刀高舉過頭頂,緊接着力劈而下。
就是這簡單的一刀,戰鬥中的雙方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原本根本未曾將戰僕放在眼中的王恬,這一刻,突然愣住了,他看到了一道刀光,一道刀光之後,卻又是無窮的刀光,從天地八方,涌現了他。
王恬身周,豁然間涌現出成片的冰柱,將其團團圍住。
噼裡啪啦的聲音持續不斷的響起,每一次,每一道刀光的消失,王恬身前的冰柱便會在一陣顫動中,消失於無形,但下一刻,卻又升起。
無窮的刀光消失,只餘下了一把刀,正握在戰僕的手中。
“啪”
戰僕手中的刀,狠狠地斬在了冰柱之上,發出了猛烈的響聲。
一聲爆響之後,冰柱完全破碎,再也沒有復原。
而戰僕的刀,也因此直面王恬。
“嗤。”
王恬擡起手,迎上了這一刀。
他的手掌被域主八重的神力包裹,硬接了這一刀。
戰僕面色一變,連忙抽身而退。
王恬淡笑一聲,“域主四重,能有這種實力,還真是令人驚訝,只是,你的神力終究太弱了,後勁不足。”
戰僕將刀狠狠插在地面,他的右臂有些顫抖,但仍舊緊緊地抓着刀柄,不願鬆開。
他的修爲,還是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