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別人怎麼看,都不會對此刻的葉小爲造成任何影響。
數百萬把靈劍橫於天際,葉小爲淡淡一笑,望着秋林說道:“來吧。”
秋林點頭,從最開始紅姑令他出來之時,他便已經清楚葉小爲應該是自己人,並且看紅姑隱隱間望向葉小爲的目光,秋林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師弟。
有了這樣的想法後,秋林註定不可能對葉小爲下重手,不過該給的教訓,還是要給的,就當是提師父管教了。
秋林手中刀擡起之時,空間有如平靜的水面上突然落下了一塊石頭般,波紋緩緩盪漾出來。
隨着波紋盪漾於四方天地,距離秋林較近一些的兩名小圓滿修爲者,突然如遭重擊,瞬間被轟向了遠處。
紅姑眉頭一皺,擡手設置了一道屏障,她有些不開心的望着的秋林,說道:“控制好你的力量!”
修士之間的戰鬥,並非完全依照實力的強弱來看威勢的強弱。
斷江境者便已經有了翻江倒海之能,而修爲到了斬靈境,卻漸漸地開始追求於返璞歸真。
出手之間,威勢反倒未必有多大。
這自然不是說,斬靈境甚至更高修爲的證道境、小圓滿之人的手段威力不足,而是因爲修爲越高,越是懂得控制自己的力量。
聖境修爲者,理應已經能夠將力量掌控到極致的地步,而方纔的秋林似乎因爲剛剛進入聖境,短時間內並不熟悉自己的力量,正是由此,他的力量逸散了一些。
儘管逸散出來的力量極其微小,但已足夠恐怖,幾名在藍光的洗禮下,距離聖境不過一線之隔的小圓滿強者,竟然完全抵擋不了這樣的力量。
秋林看着紅姑,鄭重點頭,雖說他的天資極爲強大,又加上修爲本身便很高,所以掌控力上不應該有什麼問題,但究其根本,還是聖境所能動用的力量實在太強。
聖境初期與小圓滿巔峰的差距,遠遠勝過聖境以下的任何的修爲差距。
一步之差,天地之隔。
哪怕是小圓滿巔峰與淬體境初期之間的差距,似乎也沒有如此之大。
秋林小心的控制着自己手中的力量,長刀緩緩擡起,直到刀尖與自己視線等高之時,驟然下劈。
沒有刀光,有的只是一道無形的波紋,頃刻間波紋便來到了葉小爲的身前。
因爲想要試試秋林對於聖境力量的運用到了何種程度,故而葉小爲沒有提前出手,直到那道波紋來到自己身前時,葉小爲這才動手,緩緩揮出了一劍。
這一次,劍光並未瞬間佔得上風,但卻也不落下風。
兩股力量在空中陷入了僵持中,短暫的僵持後,劍光的力量突然在削弱,雖然削弱的速度並不明顯,但葉小爲還是敏銳的感知到了。
葉小爲的目光落在了劍光之上,隨即又看向了黑色的波紋。
他能夠感覺到,就在那黑色波紋中,正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吞噬之力。
這股力量並不強大,但卻全方面的作用於葉小爲的劍光之上,劍光的力量在被吞噬,而作爲吞噬的收益方,那波紋的力量倒是越來越強大。
葉小爲微微有些詫異的看着那道波紋。
秋林淡淡一笑,衝着葉小爲說道:“好厲害的劍法,區區證道境巔峰的修爲,斬出的一劍竟然能夠與我相抗衡,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
恐怕你成小圓滿之日,我的實力便已經不如你。
不過,今日我倒是佔了一些修爲上的便宜,否則我未必能勝。
但,今日的你,終究還是不如我的。”
秋林所言非虛,而這也正是此地大部分弟子的想法,甚至就連老烏龜與紅姑也是如此。
紅姑點點頭說道:“如此戰鬥力倒也說的過去,雖然比之聖境稍有不如,但僵持一會的能力還是有的,而且秋林那小子的刀有些特別,若非那把刀上所帶有的吞噬之力,秋林未必能勝。”
老烏龜晃了晃大腦袋,跟着說道:“短短十幾年的時間,做到這種地步,便是當年的老主人與之相比都要稍遜三分。
見老烏龜如此說,紅姑笑了笑,擡手道:“既然如此,便算了吧。”
她看着葉小爲淡笑着喊道:“葉宗主。”
紅姑的這一聲葉宗主無疑是非常直接的點明瞭葉小爲的身份。
然而,許多人愣是沒反應過來,有云天門弟子狐疑的看着葉小爲,詫異道:“葉宗主?哪個葉宗主?除我雲天門之外,竟然還有其他宗門有如此實力之人,倒也不錯。”
“嗯,而且我看這葉宗主從最開始的出手一直到現在都拿捏的非常好,應該沒有與我雲天門爲敵的意思,我看倒是很有可能因爲他知道了我雲天門如今的恐怖,所有有結交的意思。”
紅姑笑吟吟的聽着衆人的議論,秋林想了想撤去了方纔一刀,隨即有些愣神的看着葉小爲,與尋常弟子不同,作爲雲天門四堂其中之一的副堂主,很久以前,他便知道,雲天門還有一位宗主。
只是這位宗主行蹤頗爲神秘,整個雲天門各堂之間,似乎只有蘇家把持着的煉丹堂之人瞭解的比較清楚。
此時,紅姑這一聲葉宗主說出來,秋林當即想到的便是雲天門宗主。
他看着葉小爲,沉默片刻後很認真的問道:“雲天門,宗主?!!”
葉小爲淡淡一笑,說道:“是。”
原本秋林還打算讓葉小爲證明,但忽然想到,這可是自己師父親口喊出的身份,哪裡需要證明?
不過秋林沉默,夏海卻有些耐不住了,他銅鈴大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葉小爲,脫口而出道:“你要如何證明?”
看着夏海一臉認真的樣子,葉小爲沒有直接爭辯,而是展顏一笑,反問道:“若我確實能夠證明,你又該當如何?”
夏海腦子直,即便成了聖境,依舊如此,他直說道:“若你能夠證明,以後我全憑你驅使。”
葉小爲搖頭,“我既是宗主,你聽命於我,似乎本就是你分內之事,這怎麼能當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