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鬆瞥了眼心頭有些不爽的陳懷仁,示意他坐下。隨即看向了那三人,說道:“搬山境小輩中,我陳家的確是敗了,不過在這斷江境中,我陳家卻有一人不俗。”
陳家搬山境中,最優秀的兩人也就是陳橋與陳欣兩人,然而若是打架可能還有些勝算,符篆一道上,卻差的太遠了。
陳懷鬆也有些頭疼。陳家近三代似乎都沒有什麼符篆天賦,倒是在戰鬥上,個個都有些本事,戰鬥力強固然是好事,然而他陳家的立身之本,卻是符篆,所以符篆不能丟。
“哦?”那老者先是一怔,隨即撫須大笑,“這麼說來,你陳家是要用斷江境之人與我搬山境的弟子比試符篆?
哈哈哈,不愧是符篆世家,這臉皮倒也真不是常人可比的。”
陳懷鬆定了定心神,見陳懷仁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後,終究也是下定了決心,擲地有聲的說道:“你錯了,我的意思是讓陳家斷江境之人,與你一比!”
老者瞬間暴起,怒道,“好你個陳懷鬆,陳家果然沒人了啊,沒有把握勝我,竟用此等方式羞辱我!”
老者說完之後,還不待陳懷鬆迴應,那名年輕女子便巧笑嫣然的開口說道:“陳叔叔,你大可不必如此,即便陳家輸了也無妨,我們師徒三人可沒有能力搶了你們符篆世家的名頭,不過若是輸了卻不認,傳出去恐怕要貽笑大方了!”
陳懷仁有些生氣,驟然起身,說道:“誰輸了不認了,即便你們將比試的勝負昭告天下,我陳家也不會說什麼。
但對付你,我陳家一個斷江境便足以!”
“哈哈哈,斷江境,區區斷江境也想勝我,我若是真的連一個斷江境都不如,那不如真的死了算了,我倒要看看,你陳家哪個斷江境在符篆的造詣上能夠超過我?!!”
陳懷仁戲虐一笑,“眼在天邊,近在眼前!”
聽到陳懷仁這般說,老者的視線幾乎一下子便已經集中到了葉小爲的身上,那對年輕男女也是如此,只不過他們見了葉小爲之後,卻是發出一聲嗤笑。
“就你!”老者看着葉小爲,說道。
見老者這般說,以及陳家幾兄弟也正好將目光集中到葉小爲身上,葉小爲這時才反應過來,於是緩緩站起,向着老者說道:“那個,應該是我。”
“你覺得,你能勝我?!”老者面紅耳赤的問道。
葉小爲很認真的想了想,隨即誠懇說道:“我不清楚。”
“不清楚?”那名年輕女子嘲笑道,“好一個不清楚,人還是要有些自知之明爲好。”
聞言,葉小爲說道:“自知之明,我覺得我是有的。之所以說,我不確定能否勝你,主要是因爲,我不清楚你能夠繪製何種層次的符篆。當然,若是你只能夠繪製六階符篆,那麼我應該不會輸。”
葉小爲接的是年輕女子的話,但回的確實那老者。
老者短暫一怔,被葉小爲的從容鎮定稍稍一驚,但隨即他又反應過來,“這小子纔不過是一個斷江境,哪來的本事說六階必勝?”
陳懷鬆見那老者似乎又要發怒,便趕緊擡手說道:“誰強誰弱,咱們也別盡說些廢話,手底下見真章,怎樣?”
老者轉身,凝視着陳懷鬆,一字一頓的說道:“比試沒有問題,但那小子若是敗了,我要你陳懷鬆昭告整個滄海城,你陳家純屬浪得虛名,根本擔不起符篆世家的名頭,如何!“
陳懷鬆一下子便陷入了沉思中,答應了這種要求,若是真的敗了,那可就萬劫不復了!
就在陳懷鬆猶豫的片刻時間裡,陳懷仁一咬牙,說道:“好,我陳家賭了!”
陳懷鬆嘴角一抽,倒是一直沒發現,自己這個二弟在關鍵時候,做決定如此果決,不過既然陳懷仁已經開口,他這時候無論如何也不得反悔說不,那纔是真的讓人看了笑話,於是,他跟着說道:“按老二說的,我陳家賭了。”
陳懷鬆竟然讓自己看起來沉穩鎮定一些,既然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看結局便是。反正若是真輸了,即便他不去昭告天下,別人也會覺得他陳家浪得虛名。
所以,拼了!
“那麼,開始吧!”老者嘲弄的看了葉小爲一眼。
“取我御筆來!”老者一聲大喝。
年輕女子連忙遞上一張泛着金光的筆。
“符紙準備好!”老者又一聲大喝。
那年輕男子立馬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張符篆。
那老者此刻集中精神,體內的靈力匯入手中的金筆之上,金筆頓時大放光明。
下一刻,老者筆走龍蛇,一道無比繁複的銘文頓時在空中顯現出來,老者金筆一點銘文,他面前金色的銘文便盡數落在符紙上,老者擦了擦額頭的汗,笑道:“第一筆,已經完成!”
陳家幾人雖然在符篆造詣上不如眼前的老者,但是身爲符篆世家的人,眼力還是極好的。
僅僅只是這一筆,他們便已經感覺到了老者的恐怖,不由有些擔心葉小爲,然而,當他們看向葉小爲時,卻愣了一下,因爲葉小爲根本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站在那裡,愣愣的,好像在發呆。
“天吶,你瘋了吧!這個時候在搞什麼幺蛾子!”陳懷鬆內心大吼,但他清楚符篆在繪製過程中容不得打擾,所以他也只是看着,沒有開口,只是臉色有些難看。
“第二筆,成!”老者再次一聲大喝。
老者看着似乎還未有動作的葉小爲,雖然自己已經十分疲倦,但仍是開口嘲笑道,“我這符篆共分三筆,如今兩筆已成,第三筆也即將落成,到時你可就輸了。怎麼還不趕快動手?”
葉小爲看着老者,說道:“你說我嗎?我已經繪製完畢可以呀。”
看老者臉色一冷,心道:想用這種辦法來擾亂我的心神,真是幼稚!
他也不再搭理葉小爲,轉而專心的繪製符篆的第三筆。
陳懷仁看着葉小爲,仔細的想了想,但愣是沒想起來葉小爲到底何時繪製了符篆。
“難道,只是用來擾亂對方心神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