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亞洲盃男子足球錦標賽在泰國舉行揭幕戰,由東道主泰國隊迎戰伊拉克隊,結果竟然是出人意料的1:1,算是爆了個不大不小的冷門吧。隨後華夏隊在面對另一個東道主馬來西亞隊時,踢出了一個5:1。但由於馬來西亞隊本來實力比較弱,因此這個成績也沒有什麼可喜的。
而就在這一天,我離開燕京,飛回了久違的濱海市。
於教授的辦公室裡,一陣沉默。半晌,於教授道:“我看休學大可不必。像你這樣,爲學校做出過貢獻的學生,學校也會給予一些特殊照顧。你可以向系裡申請集中授課,這樣你每學期末,回來考試就可以了。”
“謝謝老師!”同時我又不免有些愧疚地道:“只是辜負了您對我的殷殷期望。”
於教授笑道:“你已經很優秀了。我聽說你還爲山區的孩子們建了很多希望小學,這個事情功在社會。所以我現在覺得,把你綁在學校,未必是一件好事。不是說學習好,將來就一定能做大事,能做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你有能力,即便沒有系統的學習,只要能發揮自己的所能,爲國家創造更多的價值,那比留在學校死讀書不是更好?”
“老師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做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
“嗯!”於教授點點頭,“你回來,去見過姜院長嗎?”
“還沒有來得及去。”
於教授板起臉來道:“怎麼這點規矩也不懂?”
“這……我一會兒就去。”
“快去吧,最近學校在擴建,姜院長在一些事情上很爲難。如果你能幫着他一點的話,就幫一點。其實他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最起碼,他心裡是裝着學生的。”
我點點頭,如果於教授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還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的話,我豈不是白混了?
從於教授的辦公室出來,我便去四樓,敲響了院長辦公室的門。
“進來!”辦公室中,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出來。
我推門進屋,只見姜院長正在講電話,他見是我,便揮手讓我先坐在沙發上。
“老劉啊,你說的這個事,我能理解,但我心裡就是不平衡嘛。咱們人文學院好歹也算是大學院吧,怎麼就給三個樓?還不是我這個院長無能,沒有給大家爭取到更好的待遇。”
“樓?”我聽着姜院長的話裡提到了樓,再結合於教授說的學校正在擴建的事情,一下就明白了姜院長爲何爲難了。
過了一會兒,姜院長頹然地放下電話,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喝了口茶水,才注意到我,“小周啊,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
“嗯,在燕京大學一年,感覺怎麼樣啊?”
“燕京大學的校園很漂亮啊,聽說咱們學校也要擴建了?”
“唉,別提了……”一說到擴建,姜院長就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我這個院長啊,明年就要改選了,再進一步的希望也不大。現在不爭一爭,等將來新院長上來,大局已定,黃花菜都涼了。可是啊,官場上就是捧高踩低,我就算豁出去這張老臉,也就要下來三個樓。你看馬克思主義學院才幾個人,就弄四五個樓,我心裡能平衡嗎?”
“院長,您先消消氣!”
“嗯!”他也似乎覺察到自己的失態,穩了穩心神。
“我剛纔在樓下遇到於教授了,她對我說,院長您現在遇到點麻煩。我當是什麼麻煩,不就是幾個樓嗎?”
“哦?”姜院長一愣,“小於和你說的?”
“是啊!”
姜院長會心地笑了笑道:“你們倆啊,搞得什麼名堂?”
“哪有什麼名堂,不過是我最近賺了點錢,又想回報母校了。”
“怎麼回報?”
“我打算出資六個億,將咱們學校後山的那塊地買下來,重新規劃一下。不僅是教學區,就連宿舍區,我看也該翻整翻整了。”
“六個億?”姜院長吃驚到合不攏嘴,“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不多,不多!”我笑道,“當然,我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我要在校區建一座俱樂部,一座包含大型商超,以及餐飲、健身、洗浴、電影院等娛樂設施的大型俱樂部。”
姜院長道:“這些配套設施,本來就該引進的。何況錢是你出的,樓是你蓋的,這也算不得是什麼條件。”
“既然您都表示支持了,那麼就勞煩您和學校的有關部門談一談了。”這等於是白送了姜院長一份超大政績,他自然領我的情。下學期,我集中授課的事情,估計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只要錢到位,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必我去操心了。後山那塊地,是農學院的,買下來肯定用不了六個億。說白了,這就是我變相給學校送錢的。擴建的工程,由於老爸還在冀州,便沒有讓他參與。既然把錢都給了學校,就讓學校自己去搞好了。至於姜院長,有了這樣一份政績,下次改選,至少要弄個副校長噹噹。繼任院長的人選,八成是於教授。而在這次擴建中,人文學院自然獲利最大,不但合併了馬克思主義學院,還增設了新聞系、國際政治系等新專業,儼然成爲了濱海大學最大規模的學院了。
做完了這些事情,我便再次返回了燕京。我現在是越來越離不開我的小心肝了。她很愛笑,醒着的時候,就會衝我們笑,那樣子可愛極了。李穎在外地拍戲不方便,有時候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通過視頻,才能看一看小靜宜,有幾次還忍不住掉眼淚。
愛妮從美國回來了,可以休息好一陣子,於是我們每天就是逗弄小靜宜玩,愛妮現在儼然也把小靜宜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寵愛得不行。而小靜宜現在和愛妮的關係也很好,甚至超過了李穎,這讓李穎也忽然有了危機感,生怕女兒被愛妮搶走,因此就算拍攝再忙,也會每個月抽空回來看小靜宜。
好在包括導演和製片人在內的劇組都是自己人,李穎背後的人是誰,大家心知肚明,因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次李穎請假回燕京,王立國導演只會笑着囑咐她路上小心,然後一轉身,去拍那些沒有李穎的戲。
沒有了學業的壓力,我便開始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面。首先是美國方面,艾新不斷地傳來好消息。美股的三大指數不斷下跌,意料之中的金融危機,終於全面爆發了。
7月2日,德國工業銀行宣佈盈利預警,預計出現82億歐元的虧損。因爲其旗下的一個規模爲127億歐元的“萊茵河基金”大量參與了美國房地產次級抵押貸款市場業務,從而遭受到了巨大的損失。
7月6日,美國第十大抵押貸款機構——美國住房抵押貸款投資公司正式向法院申請破產保護,成爲繼新世紀金融公司之後,美國又一家申請破產的大型抵押貸款機構。
7月8日,美國第五大投行貝爾斯登總裁沃倫•斯佩克特宣佈辭職。同一天,該公司宣佈受次貸風暴影響,目前已有兩支基金倒閉。
7月9日,法國第一大銀行巴黎銀行宣佈因投資了美國次貸債券而蒙受巨大損失的三支旗下基金已凍結。當天歐洲股市遭遇重挫。
7月13日,日本第二大銀行瑞穗銀行的母公司瑞穗集團宣佈與美國次貸相關的損失爲6億日元。而根據瑞銀證券日本公司的估計,日本九大銀行持有美國次級房貸擔保證券已超過一萬億日元,未來的損失難以估計。
……
美國、日本和歐洲三大世界金融中心的股市幾近崩盤,而我們卻因此前做空股指的行爲而大賺特賺。秋田還不無後怕地打來電話說,他也投資了不少次級房貸擔保證券,好在之前聽我的,全部賣掉了,否則這次恐怕要跳樓了。我笑着對他說:“那上次的人情,算是還了啊!”
秋田道:“如果說人情,也是我欠周君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