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剛剛被點燃的火星,很快熄滅,我和王老師都不住地嘆息,這已經是第四次點燃又熄滅了。
“看來這些樹枝還是太溼了,另外山洞裡的氧氣也不充足。”
“算了,你別忙活了,坐下來說會話吧。”
我將那些樹枝丟在一邊,然後走到王老師的身邊坐下,那動作十分自然,就連我們肩膀挨着肩膀,都沒有感覺任何異樣。
“曉玲姐!”
“嗯?”
“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
“你長得這麼漂亮,又多才多藝,追你的人肯定很多吧,是挑花眼了?”
“倒不是挑花眼……”她笑了笑道,“其實我的眼界挺高的,我覺得看男生呢,不能只看長相。當然,長相也不能太差,就是那種看着不煩的就可以。最關鍵還是要看學識和人品。我是中文、哲學雙碩士,將來我的男朋友至少也要是個博士才行。”
“我的天,中文、哲學雙碩士,你是怎麼做到的。”
“呵呵,就是學習嘛,窮人家的孩子,想要出人頭地,只能靠學習。而且我的父母對我的要求也很嚴格,上學的時候不準談戀愛。”
“窮人家的孩子?你看着可不像是窮人家的孩子。”
“相對而言的。大學的時候,同寢室的女生,一個月的生活費都夠我花半年了。”
“嗯,女生愛美,花費自然就多。不過你雖不施粉黛,卻往往給人一種……就是那種大家閨秀的感覺,你明白吧。”
“你是想說我給人感覺有些高冷,孤芳自賞是嗎?”
“有點那個意思吧。”
“裝的,呵呵。用高冷來掩飾自卑,很多人不都是這樣嗎,每天戴着不同的面具,然後把自己僞裝得很好。”
“那你爲什麼和我說這些?”
“因爲可以消除恐懼,這是另外的一種掩飾,其實我現在害怕得要命,只有不斷地和你說話,才能稍微好些。”
“你怕黑?”
“不是,我怕孤獨……”
我們忽然沉默了下來,氣氛變得有些曖昧。
“你能抱着我嗎,我真的有些害怕。”
我稍微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伸出手臂,攬過她的肩膀。而她也十分自然地把頭靠在了我的懷裡。
“你有很多女朋友,是嗎?”
“嗯!”
“你爲什麼那麼花心。”
“也許是突然變得有錢了,你知道的,男人有錢就會變得很花心。”
“呵呵,沒有錢的男人也會花心,只是沒有花心的本錢罷了。”
“嗯,你說得有道理。”
“其實你不符合我的擇偶標準,我喜歡對我一心一意的,愛我比我愛他多的男人。”
“嗯。”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愛上你,我現在只是因爲恐懼。”她像是在對我說,又像是在給自己做心理暗示。
我沒有說話,而她又往我的懷裡蹭了蹭,甚至乾脆直接用手臂摟住了我的腰。
“救援什麼時候能到?”
“不知道,外面的雨很大。”
“那我們要困在這裡多長時間啊?”
“最多不會超過三天,因爲三天之後颱風就過去了。”
“嗯。”
沉默,再次沉默。
“嗚嗚……”
半晌,我發現懷裡的女人竟低聲抽泣了起來。
“怎麼了?”
“沒什麼。”
我有節奏地輕輕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會有事的。”
“嗯!”
漸漸地,懷裡女人的呼吸開始變得舒緩,我知道她是睡着了,於是將她的頭放在我的腿上,使她平躺下來。
看着眼前的女人,感受着她身體傳來的溫度,我也不禁想起愛妮、李穎她們。她們此刻在幹什麼,是否也在想我呢?
另外一邊,張雲戈正帶着留下來的教官搜山,剛剛他已經與濱海市武警大隊取得了聯繫,接到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我和王老師。
燕京某處軍區大院,電話一直響個不停,“喂,哪位?”
“老領導,出事了。”
許司令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一點睏意也無。“出什麼事了?”
“總隊有個叫周軒的,是您的手下吧?他現在和另外一個濱海大學的女老師被颱風困在了濱海市的金石島,目前我們正在想辦法搜救,可惜風浪太大,直升飛機和普通的海船都過不去。”
許司令沉吟一會兒道:“周軒我不擔心他,別說是颱風,就是天上下刀子,把他扔出去都死不了。我擔心的是那個女老師……哦,對了,颱風什麼時候能過去?”
“至少還要兩天吧,不過明天的雨應該會小一些。實在不行,您老跟海軍那邊打聲招呼,讓他們派條船過去?”
“派什麼船,派航空母艦?多大點的事。”老許一聽是我的事,也就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島上還有你的人嗎?”
“有,濱海市武警大隊的張雲戈副大隊長,原來是我們軍區的,這次他們的主要任務是給一批大學生軍訓,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當時情況緊急,那個小張和幾名教官自願留在島上搜救。”
“搜到了嗎?”
“目前還沒有。”
“嗯,要他們注意安全,我相信周軒肯定有辦法,那小子鬼精着呢。”
“是!”
“能搜到最好,搜不到大不了就是等兩天,也沒什麼。明天如果天氣情況好一些,再派幾艘救生艇去就行了。”
“是!”
“另外啊……”許司令語重心長地道,“這個周軒啊,可是我們總隊的心肝寶貝,現在既然在你的地盤上,你就多費點心,照看一下吧。”
“是,請老領導放心。一定當寶貝似的供着,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
“滾蛋,少跟我這貧嘴,快撂了吧,都幾點了,吵我老人家睡覺,多大點的事,還以爲是要完成祖國統一大業了呢。”
放下電話,上京軍區郭政委砸吧砸吧嘴,“老領導似乎對這個周軒很器重啊,但對於他被困金石島又表現的毫不在意,看來這個周軒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頓了頓,他忽然想起個事情來,於是拿起私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喂,猴子,幹嘛呢?”
“和朋友喝酒呢,啥事你說。”
“你是不是之前和我提過一個年輕人,叫周軒。”
“是啊,怎麼了,他惹禍了?”
“惹禍倒是沒有,是發生了點意外,讓颱風困在海島上了。”
“哦,那沒啥事,困他個十天八天的也死不了。”
“噗……你這語氣咋和老領導一模一樣呢。”
“老領導?哪個老領導。”
“許司令。”
“哦,哎,不對啊,周軒那小子怎麼和許司令又搭上關係了?”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那小子在勒馬貢弄了個翡翠礦,我現在都快成了給他打工的了,見他一面比見美國總統都難。”
“哈哈,你也有今天啊。不過說實在的,這個周軒可不簡單,我去調他檔案,結果你猜怎麼着,以我的權限楞沒調出來,絕密。後來問了老領導才知道,他現在是總武裝部飛龍特勤隊的高級顧問。”
“嗯,老領導還是有眼光。”
“猴子,就憑咱倆一起扛過槍這交情,你跟我說句實話,那小子到底有啥翻天的本事,讓你和老領導都這麼看重他。”
“唉,他的事,現在都是絕密了,我也不好多說。我就說一點,當初在緬甸,一顆C4就在他身邊爆炸,他竟然能毫髮無損,你就說他有啥翻天的本事?”
“我靠,那還是人嗎?”
“是不是人等你見到他就知道,行了,不和你說了,我忙着和人吹牛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