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們匆匆按照平日裡訓練時那樣站成了三排,這邊的動靜也引得嘉德利球隊的球員們看了過來,向着這邊張望。
“報數!”
“一!二!三……”
球隊一共二十二人,但報完二十二後,卻有一個突兀的聲音出現:“二十三!”
“哈哈哈!”
隊員們回頭看去,卻看到嘉德利球隊球員們笑作一團,葉秋在其間擠眉弄眼,方纔那一嗓子就是他喊的。
隊員們皺眉看了那邊幾眼,很是不爽。
費南繼續問:“我們的目標是什麼?”
“冠軍!”
“哈哈哈!”
嘉德利那邊笑得更大聲了,葉秋搭着隊友的肩膀,陰陽怪氣的嚷嚷:“他們要拿冠軍哎!好怕啊!”
他的隊友也跟着陰陽怪氣的附和:“他們拿冠軍,我們怎麼辦?”
“乾脆退賽好啦!”
“哈哈哈!”
“靠!”
愛丁堡這邊的學生們頓時便不願意了,衝那邊怒目而視。
淡淡掃了眼那個抱着胳膊坐在場邊,衝這邊瞅着的花白頭髮中年男子,費南暗自嘀咕:對面這教練挺專業嘛!還知道心理戰術,但恐怕效果會適得其反啊!
“我們的目標是什麼?”
費南又問了句。
“冠軍!”
這一次,所有隊員都吼出了聲。
“聽不到!”
“冠軍!!”
“聽不到!”
“冠軍!!!”
“很好!”
費南滿意的點了點頭,別的不說,起碼的精氣神是有了。
嘉德利那邊,葉秋陰陽怪氣的聲音又出現了:“哎呀!還以爲只是個瘸子,沒想到還是個聾子,喊這麼大聲都聽不到。”
“哈哈哈!”
嘉德利那邊又笑作一團,愛丁堡這邊的球員們頓時都怒了。
“閉嘴啊!撲街!”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
“是不是欠扁啊你?”
嘉德利那邊的球員們則圍在葉秋身旁,陰陽怪氣的嘲諷:“我們聊天關你們屁事啊?”
“那就是不打自招咯?”
“哎呦!我好怕啊!過來打我啊?”
Johnny抓起球杆,就要向那邊滑去,卻被費南伸手攔了下來。
“你是隊長,做好榜樣,有力氣用在比賽上。”
費南低聲衝Johnny說了句。
Johnny瞪了那個葉秋一眼,轉身回到了隊伍中。
“戰術安排。”
費南做了個手勢,球員們便將肩膀搭在一起,前兩排向左右滑去,繼而聚攏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環形,將費南包圍在了中間。
球員們儘量貼緊在一起,俯下身子,看着中央的費南。
費南也彎下腰來,小聲說:“他們想用心理戰術搞我們的心態,但他們打錯了主意。”
頓了下,他環視了一圈,問:“你們知道我爲什麼要選你們進入冰球隊嗎?林老師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想要把你們中的幾個人換掉,但我都沒有同意,知道爲什麼嗎?”
隊員們面面相覷,搖了搖頭。
費南衝Johnny擡了擡下巴,問:“Johnny,你告訴他們,我當初讓你挑選隊員的要求是什麼?”
Johnny想了想,冷聲說:“你要最能打的!”
“沒錯。”
費南點了點頭,笑着說:“你們,就是愛丁堡最能打的學生了。”
隊員們互相看了看,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
“玩技術,咱們是玩不過他們,但如果是打架,你們會怕他們嗎?”
“不怕!”
隊員們紛紛低吼出聲。
“很好。”
費南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誰還記得我第一堂課時講的話?冰球是什麼運動?”
Johnny主動開口了:“冰球是一項擁有高技術含量的衝撞運動,而不是一個帶有身體對抗的技術型運動。”
“沒錯。”
費南環視着隊員們,揮拳砸了砸掌心,笑着說:“冰球的核心,就是衝撞!”
這段時間以來,雖然費南沒怎麼管球隊的訓練,在學校裡,林老師接管冰球隊,對球隊的管理也比較鬆散,但每天放學後,Johnny和周星星都是雷打不動的帶着球隊在冰上皇宮這裡訓練兩個小時的。
而訓練內容,就是衝撞!
在籃球、足球賽場上會被判爲阻擋犯規的動作在冰球規則裡卻是合乎規範的,這也是很多人把冰球稱之爲暴力運動的原因。
無論什麼運動,身體素質都是第一,其次纔有資格談技巧。
在課後訓練的兩個小時裡,球員們在體能訓練過後,練習的是怎樣在身體對抗中站穩,怎麼判斷對方的運動軌跡,怎麼合法合規的將對方撞倒在地,其次纔是運球。
己方沒有太強的得分能力,又不想輸,該怎麼辦呢?
當然是讓對方喪失得分能力了。
“哇!玩這麼刺激啊?俄羅斯輪盤呀?”
“哈哈哈!”
葉秋等人的嘲諷聲愈發囂張,球員們面上都帶有怒容,但卻沒人再回身搭理他們。
“想罵他們,上了場再罵,小點聲罵,別讓裁判發現,要是對方想單挑,第一次直接拒絕,逼對面犯規……”
費南小聲傳授着損招,隊員們聽得興奮不已,恨不得馬上上場。
“記住,我們的目的不是得分,而是讓他們沒法得分,找機會衝撞,能幹下去一個是一個,但切記不要犯規……”
費南看着每一個球員的眼睛,強調說:“總之,在不犯規的情況下,給我搞死他們。明白嗎?!”
“明白!”
一個個小流氓們摩拳擦掌,氣勢如虹。
“運球訓練!”
費南起身,Johnny將冰球分發給隊員們,開始練習運球。
他們拿着球杆,左右撥動,沿着冰場右側繞圈,做着運球訓練。
“哈哈!原來是一羣菜雞,運球這麼屎,還想拿冠軍?”
葉秋等人還在出言嘲諷,但他們卻發現,愛丁堡這邊的球員們都不再搭理他們,一個個埋頭運球,只是會時不時的擡頭冷冷掃他們一眼,眼神森冷,殺氣騰騰。
葉秋幾人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縮了縮脖子,逐漸的閉上了嘴巴。
費南迴到了場邊,何敏趕忙將外套脫下來遞還給他:“你快穿上暖和一會兒吧!場上很冷的。”
“你穿着吧。”
費南搖了搖頭。
“我已經不冷了。”
費南將外套接過手,展開重新披在了她身上:“讓你穿着就穿着,剛捂出來的熱量都放跑了。”
何敏感激的看着他:“謝謝,賈老師,你人真好!”
“不,我不好……”
費南看着對面葉秋那一夥待宰的羔羊,感嘆說:“我可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