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黛西猛點頭,連聲道,錢可比男人強多了,再說有了錢,要什麼男人找不到。卐??卐?八一小§卍??
倆人又閒聊了一會兒,顧黛西帶着刁冉冉去試衣服。
喬言訥的生日宴,少不得各類千金小姐們的爭奇鬥豔,尤其,喬夫人又明示暗示,這就是喬二的“選妃宴”,再加上前一陣子他那麼高調地去相親,想也能想得出那天該是多麼熱鬧。
少不得各類宮心計甄嬛傳似的戲碼,刁冉冉不想做炮灰,想來想去,她讓顧黛西先幫自己設計幾件簡潔大方低調又不顯得敷衍的晚禮服。
顧黛西扶額,表示這樣的要求完全是英國女王式的要求,自己要是能設計出來這種服裝,早就去爲皇室服務,而不是在中海賺這些女人們的錢。
不過,說歸說笑歸笑,最後,她還是依照刁冉冉的身材尺碼和穿衣風格,幫她記錄在電腦裡,等着晚上去趕工設計圖。
“走吧,看你這麼殫精竭慮地爲朕分憂,請你去喝一杯。”
刁冉冉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現現在回家太早,想着好多天沒去嬰寧的酒吧了,正好叫上顧黛西去小酌。
“謝主隆恩!”
顧黛西立即喜滋滋地把手裡的工作交待給助理,跟着刁冉冉走出“緋色”,一路上,她忍不住把最近聽來的八卦,一件件一樁樁,分門別類地講給她。
“喬二少一共相親了9次,都是在同一家餐廳,每次都是喬夫人親自陪着。據說,那架勢就跟中南海紫光閣接見外國腦一樣!相親對象層層選拔,堪比王室納妃。嘖嘖,要是我也能去就好了,我保證一分鐘都不浪費,上來一道菜吃光一道菜。”
顧黛西一臉嚮往地說道,刁冉冉無奈地搖頭,表示她實在太沒有宏圖大志。
“你以爲嫁給喬二少就算宏圖大志了?別逗了,他家的財政大權都攥在喬大身上,他一個紈絝子,現在爹孃在世,自然得寵。
?八卍◎一小說?網w、w、w`.`8`1-z-w、.-c-o`m`但是以後呢?喬大成了家,有了老婆孩子,當然要抓着錢不放,你以爲他還會顧着這個玩世不恭的小弟?嗤,有錢人家,親兄弟明算賬。嫁給喬言訥,搞不好還不如給他哥做情|人風光呢!”
繫好安全帶,顧黛西一臉認真地掰着手指,爲刁冉冉分析着喬家現在的狀況。
她沉默,顧黛西的話雖然直白,卻也有幾分道理。
“忽然覺得,我把和喬思捷的婚事推了,其實是件很明智的決定啊。別人家的渾水,我可不想蹚。吃不到肉,還徒惹了一身騷。”
刁冉冉嘆息了一聲,動起車子,開往酒吧的方向。
原本,在路上的時候,刁冉冉還在猶豫着該怎麼向顧黛西介紹酒吧的老闆娘嬰寧,因爲她現在的身份是附近一家學校的美術老師簡若,平時偶爾給學生上上課,其他時間則是自己一個人畫畫去畫廊寄售,開酒吧對她而言只是副業中的副業,不,刁冉冉甚至懷疑這家酒吧根本就不賺錢。
不過,她知道,嬰寧的男人神通廣大,是神龍見不見尾一般的存在。
沒想到,嬰寧和顧黛西兩個人竟然是認識的。
“怎麼說呢,她是我|乾女兒的媽的閨蜜,這關係比較複雜,一般智商的人大概聽不懂。我猜你聽不懂,沒關係,你只要知道我們兩個人是認識的就好。”
嬰寧一貫的語氣淡漠,揮揮手打了刁冉冉的疑惑,去酒窖拿紅酒。
顧黛西大笑不已,連說敢這麼和刁大小姐說話的女人,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一個。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此話不假,兩杯紅酒下肚,藉着微醺,刁冉冉把自己和喬思捷以及戰行川的混亂關係傾吐出來,想問問嬰寧和顧黛西,她現在應該怎麼辦。
當然,她沒有把對於自己身份的懷疑說出來,那件事,刁冉冉暫時還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怎麼辦?一個做老公,一個做情|人,一三五,二四六,等到週末,再叫上那個虞什麼薇,四個人開一桌麻將好了!”
顧黛西聳聳肩,一臉的欠揍表情。
嬰寧搖晃着手中的酒杯,凝視着其中的深紅色酒液,幽幽開口道:“你不就是想弄清楚,戰行川和那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還是她厲害,一眼就看穿了刁冉冉的真實心理。
刁冉冉臉色一紅,囁嚅道:“可我不想插足別人的感情……”
“是他先招惹你的,一開始你又不知道有那個女人的存在,憑什麼要你自責?”
顧黛西忿忿不平地替刁冉冉抱屈,她見過一次戰行川,因爲他曾去過“緋色”,買了兩條日常款式的長裙,現在想來,那尺碼並不是刁冉冉的尺碼,當然也就是給其他女人買的,虧她當時還熱臉相迎!
他要是還敢再來,她誓一定把他轟出去,寧可不賺這份錢。
“一張白紙的人是不存在的,唯一重要的是,他現在是不是還愛着她。你總不能要求自己的伴侶從沒有愛上過任何人,你是第一個,是不是?”
嬰寧保持着獨有的冷靜,幫刁冉冉分析道。
她握着酒杯,許久沒有開口。
自己已經淪陷了,不,其實是從那一次看見他的文身,她就淪陷了。
刁冉冉的心中還是有些傳統因子,她偶爾也會有“從一而終”的想法。曾經她無數次後悔過自己年少輕狂,做出過那樣離經叛道的事情。而今,她居然現了一個靈與肉可以做到高度統一的機會,她怎麼能夠輕易放棄呢?
她曾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那個男人,當然也想着恰巧就和他共度一生。
“那我應該怎麼辦……”
她還是猶豫不決,咬着嘴脣茫然地開口問道。
“表白吧。”
嬰寧站起身,直接拿起刁冉冉的手袋,從裡面掏出她的手機,快地撥號,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刁冉冉還來不及反應,對面的嬰寧已經用她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戰行川的號碼。
頭頂是流光溢彩的水晶燈光束,一束一束,溫柔如水地照映下來,手機殼似乎都在熠熠生輝,晃瞎人眼。刁冉冉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手機已經貼在了她的耳畔。
“嘟……嘟……”
他那麼驕傲,連彩鈴都不屑去用,覺得那是女人和小孩子纔會用的東西,固執地堅守着這種機械的單調聲音。
她本能地想躲開,但嬰寧抓着手機,按在了刁冉冉的耳邊。
“不問問永遠不知道真實的答案,與其在這裡抓着我們喝悶酒,還不如親口告訴他,你愛他,你想要他。問問他,他愛不愛你,想不想要你。他如果愛你,想要你,那麼,什麼乾姐姐乾妹妹前女友女下屬,統統都是浮雲,叫她們給老孃滾蛋。”
嬰寧的氣勢太足,就連在一邊看好戲的顧黛西都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果斷地伸出大拇指來表示讚許。
等她說完,另一端的戰行川也接起了電話。
他和虞幼薇正在一家郊外的私人葡萄酒莊園,信號不太好,接起電話來似乎有些斷斷續續的雜音。
“那個,我……我有話跟你說……”
刁冉冉想要拒絕已經來不及,只好結結巴巴地開口說道,同時忍不住拼命地向着嬰寧瞪眼睛,對方卻視而不見,繼續握着手機,放在她耳邊,以免她臨陣脫逃。
戰行川那邊聽不大清楚,他只好走開了幾步,走到沒人的地方,又問了一聲:“你說什麼?我聽不太清楚!”
不遠處的虞幼薇正在和酒莊的老闆在聊天,她想選幾支紅酒帶走,比較在意口感和年份,所以難免要花費時間挑揀一番。
聽見戰行川在講電話,虞幼薇朝這邊看了看,但她沒說什麼,很快又低下頭看着手中的紅酒。
掙扎了一下,刁冉冉面露猶豫之色,瞟了一眼嬰寧和顧黛西,咬了咬嘴脣,張嘴問道:“我問問你……我、我對你……我想問你……”
實在是太難以啓齒了!
刁冉冉一句話在嘴裡翻來覆去顛倒了四五遍,感覺像是一口牛筋死活咽不下去似的。
最後,她再也忍不住,心一橫,閉上眼問道:“你現在的心裡還有別的女人嗎?”
嬰寧和顧黛西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兒:這算什麼問題?!說重點,快說重點啊,你不先表白,你讓別人怎麼回答你!
現代社會,爲什麼一定要等着男人先表達自己的感受,女人也一樣可以先把話說清楚,是還是不是,痛快給個明確的回答。何必拖拖拉拉,曖|昧不明,耽誤彼此的時間和感情。
很顯然,戰行川從來沒想過,刁冉冉會這麼直白地向自己問出這個問題。
他愣了一下,本能地朝虞幼薇站着的方向看去,抓着手機的手心,忽然間變得汗津津的。
一時之間,戰行川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刁冉冉。
他一直覺得,騙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這女人一看便知,過了二十多年養尊處優的日子,衆星拱月的大小姐,只要自己稍微諂媚一些,討好一些,她就會被迷得不辨東西南北,乖乖嫁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