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刁冉冉的神色不對,戰行川感到一絲古怪。八一中№文網??w、w`w、.`8、
按理來說,在餐廳裡吃飯的時候,巧遇了自己的父親,絕對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纔對。不過,看她現在的表情,似乎根本不想在這裡見到刁成羲似的。
“這麼巧,沒想到岳父大人也在這裡吃飯,不如我們把他叫過來,大家一起吃吧,人多也熱鬧一些……”
說罷,戰行川作勢要站起來,似乎還想要伸手,招呼刁成羲和羅正良過來。
不等他說完,刁冉冉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抓得死死的,絕對不許他這麼做。她強迫他坐下,向他搖了搖頭。
很快,兩人用餘光瞥見,刁成羲和羅正良已經走進了電梯,往樓上的包房裡走去了。
確定他們走了,刁冉冉才鬆了一口氣,把手收了回來。
戰行川喝了一口水,眯着眼,仔細地看着她臉上多變的表情,試探着問道:“你不是說自己很久沒見到你爸了嗎?怎麼見到了,還故意裝作沒看見呢?”
她一滯,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總不能和戰行川實話實說,她一直懷疑刁成羲和阮梵之間有什麼問題吧。說來也蹊蹺,阮梵是冉天澤後娶的老婆,和她結婚沒多久,冉氏就遭遇了破產,徹底倒閉,而冉天澤也因爲承受不了打擊,跳樓自殺。
這一切,難道都只是巧合而已麼?!
刁冉冉只好搪塞道:“難得我們兩個單獨一起,有他在,你肯定也不自在,吃不好。改天專門約他一起吃飯,不是更好嗎?”
戰行川伸手幫她把茶杯蓄滿,笑着一挑眉:“難得?你是在暗示我,婚後陪你的時間太少了嗎?”
她趁機撅撅嘴,哼道:“你知道就好。對了,你和洛克研究的那個什麼火山公園的項目,談得怎麼樣了?怎麼回國之後就沒聽你再提起過,難道是泡湯了?”
他頓時露出一個十分無奈的表情,在一旁的點菜機上逐一地輸入自己要吃的東西,笑道:“剛說完我整天忙不陪你,現在嘛,又來主動問我公司裡的事情。八一中文網??w-w、w`.`8、1、z`不說,我偏不說,免得你說我出來吃飯的時候,腦子裡都要想着生意。”
戰行川十分機智,纔不上當。
一聽這話,刁冉冉比他還無奈,她只好也拿起菜單,把自己要吃的一樣樣念出來,讓他全都輸入進去。
她眼睛是看着菜單,可心裡想的卻全都是刁成羲爲什麼要來這裡見阮梵。
刁冉冉唯一確定的是,他走進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絕對不是那種來吃飯的表情,倒是有點兒像前來與人談判似的。
而且,就算是他和自己的司機相處得好,也不至於單獨帶着他,一起進包房吃飯吧。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帶着羅正良,上樓去找阮梵。
“還要什麼,夠了嗎?”
見刁冉冉半天沒說話,眼神愣愣的,戰行川不由得主動問了一句。
她這才如夢初醒:“好了好了,就這些,不夠再點。”
雖然,刁冉冉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是她之前的一系列反常表現,已經全都被戰行川收進了眼底。
既然她不明說,那麼他也暫時不問。
這一頓飯吃下來,兩個人似乎都很有幾分心不在焉的感覺,其實他們都各懷心思,只是故意不去戳破罷了。
快吃完的時候,戰行川叫刁冉冉陪自己去一下洗手間。
不料,一樓的男洗手間門口,立着一塊塑料牌,上面清清楚楚地標明“清潔中”,三個字的下面,還有一排小字——“請您移步其他樓層的洗手間,爲您帶來的不便,我們深表歉意。八一?中§?文網??w-w、w、.`”
戰行川一臉爲難,他剛纔喝了不少水,估計是憋不到回家了。
“沒事,我們去二樓。”
刁冉冉十分善解人意地說道,和他一起進了電梯,攙扶着他去了二樓。
正好洗手間那裡站着一個男性工作人員,對方見戰行川架着拐,熱心地走來主動幫忙,刁冉冉就站在外面等着,讓他們不要急,慢慢來。
她走出來幾步,抱着手臂,在走廊裡等着。
忽然,一陣女人的說話聲從旁邊傳來。刁冉冉皺了一下眉頭,分辨了一下,立即認出來,說話的人就是阮梵。
洗手間是在走廊的一轉彎之後,屬於一個死角,刁冉冉站在洗手間門口,而走廊拐彎那一邊的人,自然看不到這裡站着的人。
她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確定沒人看見自己。
“當初你讓我做的事情,我可是一樣不落地全都做完了。現在我們孤兒寡母,一個月沒有十萬塊怎麼活?養一個小孩子要那麼多錢,奶粉尿布保姆,哪一個不需要錢?你無情無義,可我怎麼能忍心讓我的寶貝女兒受苦?”
阮梵尖着嗓子,嚷個不停,一開始她還能壓抑着聲音,到後來,她越說聲音越大。
“你喊什麼?要不要我找個記者給你做專訪啊!”
一道男人不悅的聲音響起,是刁成羲!
刁冉冉懵了,雖然她之前已經猜到了,刁成羲是來這裡見阮梵的,可是如今眼看着他們兩個之間果然有秘密,她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做就做,我怕嗎?冉老頭已經死了,公司也沒了,我有什麼豁不出去的?一個月十萬,一年也才一百萬出頭,你就對自己的親閨女吝嗇到這種地步!你怎麼不去看看,白諾薇穿什麼,我穿什麼?你到底還要讓我憋屈多久!”
阮梵似乎已經喪心病狂了,大聲喊起來。
刁成羲一把捂住她的嘴,緊張地四下看看,沒有見到其他人,他這才放下心來,鬆開手,壓低聲音怒道:“你別胡說八道!別忘了,要是讓冉家的人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冉天澤的,他們可不會放過你!白諾薇還不知道我和你的事兒,你嘴巴嚴一些,不然,你生了孩子,她的讓我打掉了,她一定會去找你麻煩的!”
話音剛落,一旁的羅正良也立即勸道:“是啊,刁先生最近很忙,特地抽空過來看你和孩子,你就不要鬧了,有什麼事坐下來好好說。刁先生,我們先進去吧,走廊裡人來人往,被人看見了就糟了。”
刁成羲皺眉不語,點點頭,率先走進了包房中。
見他已經走了進去,羅正良瞄着四下無人,無奈地對着阮梵搖搖頭,伸手拍了一下她的翹臀,小聲訓斥道:“你呀你,真是的!和他翻臉有什麼好處?我養得你這個小妖精嗎?”
阮梵順勢握住他的手,輕哼了幾聲,聲音太低,躲在牆角拐彎處的刁冉冉豎起了耳朵也沒聽見她到底說的是什麼。
很快,那邊安靜下來,沒有聲音了。很顯然,是他們三個都已經離開,進了包房。
刁冉冉靠着牆壁,用手捂着嘴,生怕自己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正想着,戰行川已經出來了,走到盥洗池前洗手。
她急忙走過去,裝作什麼都沒生似的,還拿起毛巾遞給他。
兩人下了樓,結過賬,準備回家。
“你怎麼看上去不太開心啊?是剛剛沒吃好,還是覺得跟我這個傷殘人士一起出門多有不便啊?”
戰行川見刁冉冉好像興致不高似的,所以逗逗她。豆撈坊旁邊就是一家大型商場,他原本還以爲她會順路去買點兒什麼。
“哪有,我是怕你太累了。”
刁冉冉趕緊解釋道,垂下頭看了一眼戰行川的小腿,上面的石膏已經拆掉了,只等着裡面的骨頭自己慢慢長好,不過,他現在還是不能經常走動。
要是可以,戰行川真不想架着一支柺杖到處走,可他更不想以後兩條腿不一樣長,所以現在必須忍耐。
“要不我陪你買衣服去吧?反正你們女人買衣服要不停地試不停地換,我坐在一邊只要欣賞就可以了。”
他想了想,從意大利回來之後,自己似乎還沒有正正經經地陪老婆逛一次街,說起來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刁冉冉本來就有些心動,被戰行川這麼一攛掇,自然也萌生了去買東西的想法。
目前屬於各大品牌的淡季,因爲還有一個月纔會上新聖誕季新品,所以專櫃前的客人並不怎麼多,商場裡也比較清淨,播放着悅耳的音樂。
兩人到了商場一樓,刁冉冉直奔幾個熟悉的品牌的專櫃櫃檯。
她正在試指甲油,忽然聽見兩個專櫃櫃員在一旁竊竊私議:“是她是她,我剛看見了呢,在三樓,身邊只跟着一個女助理,還挺低調的……”
另一個櫃員則是小聲笑道:“什麼呀,要我看那是沒什麼錢了,最近半年也沒接到什麼戲吧,估計原來的金主也不要她了。現在的娛樂圈呀,那年輕小姑娘就跟割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全都是大眼睛尖下巴,一個模樣刻出來的……”
兩個人笑作一團,只不過礙於有客人在場,她們只能小聲嘀咕,不敢太過大聲張揚。
刁冉冉幾乎一個字不差地聽進了耳朵裡,她倒是很好奇,她們兩個剛纔說的是哪個小明星小藝人。
她迅地買了幾樣彩妝,然後也帶着八卦的心情,和戰行川一起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