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暫的喜悅之後,虞幼薇還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她拉緊肩膀上的披肩,沉吟了一會兒,向裴子萱小聲叮囑道:“劉醫生那個人喜歡錢,你要時刻注意,他能被我們收買,說不定也會爲了錢,被別人收買。最好,我們手裡還能有一些什麼能讓他忌憚的東西。”
裴子萱笑了笑,向前走了兩步,同樣也壓低聲音小聲回答道:“虞小姐你放心,每次我去見劉醫生,都會在口袋裡放一個小的攝像頭,所以我們每次的對話都有錄下來。如果他真的……”
聽她這麼一說,虞幼薇嘴角的笑容再次露出,也笑着輕點了一下頭,徹底放心了。
“只不過,戰先生如果真的娶了那位刁小姐的話,怕是以後不能經常來這裡了。虞小姐,你要不要再勸勸他……”
裴子萱不太明白,爲什麼虞幼薇不打算趁熱打鐵,自己嫁到戰家做少奶奶,那纔是真正的鯉魚躍龍門,一朝飛上枝頭做金鳳凰。至於現在,她畢竟沒名沒分,也得不到什麼大的好處。
虞幼薇懶得同她解釋,在她的眼中,裴子萱這種人拿來利用一下,讓她出面做做事跑跑腿還可以,和她討論自己內心的真正想法,則是完全的多此一舉。
她根本不稀罕嫁到戰家,去做戰行川的老婆,在虞幼薇的眼裡,戰家,是一個雖然表面光鮮,但內裡極度骯髒醜陋的地方。戰家的男人一個個全都是爲富不仁的僞君子,而女人,更是毫無憐憫之心,也毫無廉恥之心的婊|子!
儘管,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但只要眼前一浮現出王靜姝的那張臉,虞幼薇就忍不住渾身顫抖,兩隻手握得緊緊的,恨不得隨時衝上去和她撕扯一番,以泄心頭只恨。
就是這個女人,侮辱了自己的母親,又多次在人前侮辱自己,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子彈一樣,能夠射穿人的心!
如果時光能夠重來,她說什麼也不會讓母親到戰家去做事,哪怕自己不讀書,也不要她活得那麼卑微。§§№ 卐八§一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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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小姐,你不舒服嗎?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裴子萱見到虞幼薇的臉色有些白,垂在身側的手也不知何時握緊了,她擔心她在外面站久了,身體不適,連忙出聲,伸手扶了她一把。
虞幼薇沒有抗拒,轉身走回客廳,試着讓自己平靜下來。
忍了這麼多年,她不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簣。
戰行川一回到公司,孔妙妙就直接走進他的辦公室,順便把門也關上了,甚至還把百葉窗全都拉下來,防止其他員工看見辦公室裡面。
“幹嘛,大白天的,你要對我做什麼?”
他嬉皮笑臉地把外套脫下來,掛在一旁,一見到桌上積壓成小山高的文件,戰行川不由得皺皺眉頭,但還是快地把兩隻袖口挽起來,準備先挑緊要的過目。
孔妙妙快步走過來,一把推開那些礙事的文件,氣沖沖地質問道:“戰行川,你想玩玩可以,不要太過分了!刁冉冉和你結婚的話,你以爲你想離婚就能離婚?你們的個人財產需要在婚前做好登記和公示,甚至連離婚的時候怎麼分配也要有雙方的律師事先草擬好文件,再拿去公證。就算她想不到這些,她爸爸和刁氏的律師也不是吃素的,你……”
她越說越氣,總之是完全不贊同他們兩個的婚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孔妙妙比誰都清楚,戰行川從十幾歲開始就喜歡虞幼薇。虞幼薇現在的衣食住行都歸他來負責,戰家沒有人敢對這件事說個不字,就連一向跋扈的王靜姝,沒有戰行川的允許,她別想踏上中海的土地。八?¤一中¤?卍文網???w、w-w`.、8、1`z`w、.com就算是戰行川自作主張要迎娶虞幼薇,依照如今的情形,也是沒人能夠阻攔。
但他偏偏不這麼做,而是竟然把目標放在了刁成羲的女兒身上。
“我怎麼我?就能准許刁成羲吞掉別人家的生意,不允許我吞掉他的?等刁家破產,我倒要看看,那時候還有哪個律師跑來跟我打離婚官司。或許,我看在他是我老丈人的份上,還能給他留個千八百萬做養老金,已經很夠意思了。”
戰行川一臉的滿不在乎,推開孔妙妙的手,拿起其中一個文件夾,翻開看起來。
她當即驚愕得說不出來話,沒想到,戰行川居然已經有了這樣的心思。
“你、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有這個想法的?”
孔妙妙有些瞠目結舌,她現在甚至已經弄不懂了,戰行川究竟是爲了吞掉刁家纔去接觸的刁冉冉,還是先認識了刁冉冉纔有心思想要搞垮刁家。
“不知道,我也說不好。只不過,刁成羲那老傢伙又貪又蠢,我看着心煩,不如讓他趁早回家,儘快過上退休生活,這樣比較好。”
戰行川看完了,隨手抓起一支簽字筆,在落款處簽下名字,又拿出印章。
“說正經事,這幾天我不在,你把公司的事情,挑些重點的說一下。然後通知下去,二十分鐘以後,各部門負責人到小會議室開會。”
他沒擡頭,快地吩咐着。
孔妙妙說不上來此刻自己的心情,她只是覺得有一些悲哀,見過刁冉冉幾次,對她的印象還不錯。可是,一想到戰行川要娶她,根本不是出於愛,而是藏着不欲人知的目的,同樣身爲女人,她頓時有一種窒息感。
“我想休假。這幾年來,我從來沒有過過三天的假期,我覺得很累,我想休息一段時間,你先給我批一個月的假吧。如果一個月後,我覺得還沒休息夠,提前三天我會給你打電話,要求延長。”
戰行川原本正低着頭,等着孔妙妙向自己彙報工作,沒想到,她居然要求休假,還是在這種時候,公司正忙,需要人手。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說可以,然後拿起電話,和人事那邊說了一聲。
“那好,我去和秘書處那邊的朱迪說一聲,她做事比較穩妥,對公司的情況也很熟悉,等把手頭的工作交接完畢,我就休息了。”
孔妙妙的臉色有些嚴肅,說完之後,轉身就要走。
“妙妙,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在公司裡,戰行川從不這麼稱呼她,可是現在,他忍不住脫口喊出她的名字。
“沒有,在這裡你是戰先生,不是我表哥,我不會對上司生氣,起碼在公司裡不會。還有,你們的婚禮我可能不會參加了,容謙一直很想去意大利,我這次一定要陪他,食言好多年了。”
孔妙妙回頭看了他一眼,說完後,走得乾淨利索。
戰行川忽生煩躁,把手裡的筆狠狠一摔,惱怒地抓了一下頭。
他沒覺得自己哪裡做得不對,又或者說,沒覺得自己哪裡做得讓一向對自己百依百順的表妹都起了反對自己的心思。
刁冉冉不算大家閨秀,充其量是個暴戶的女兒,又不是什麼貞潔的女孩兒,身邊不只有律擎寰律擎宇兩個,就連喬言訥和喬思捷都和她不清不楚的,自己願意接手,給她個名分,已經算是仁至義盡,還有哪裡有問題?
戰行川百思不得其解,反而一個人生起悶氣來。
沒想到,虞幼薇那邊很好處理,反倒是本應該和自己站在一條戰線上的孔妙妙讓他不爽了。
他正想着,內線電話響起了,是朱迪幫他接進來的,沒想到孔妙妙走得這麼急,交接完手上的工作就離開了公司。
“戰先生,已經通知好了,二十分鐘之後開會。對了,這兩天刁先生找過您幾次,好像是約您去打球,您看要不要回個電話。”
朱迪的聲音甜美,說話做事也很清楚明白。
戰行川嘴上應了一聲,掛了電話,想了想,他還是撥通了刁成羲的私人電話。
打了兩遍,都是關機。
戰行川冷笑一聲,這就不怪他了,既然關機,那就直接等到簽字儀式那天再見吧,反正也都是表面寒暄,刁成羲那老狐狸打的什麼算盤,他比誰都清楚。
而刁成羲此刻確實是有“要事在身”——他在中海市郊的一處高級度假會所裡,和新歡珍妮弗正在享受着快樂的二人世界。
白諾薇尚在手術後的恢復階段裡,自然沒法同他同牀共枕。而且,她因爲流|產的事情,憎恨刁成羲,已經沒法|像平時那樣虛與委蛇,懶得應付他,也就給了珍妮弗有機可乘的大好機會。
珍妮弗有刁冉冉在背後做靠山,放心大膽地勾引着刁成羲,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完全豁出去了,嫵媚至極,直把刁成羲迷得七葷八素,偷偷叫助理給自己買了昂貴的進口藥物,只盼着恢復雄風,好好地享受一下這漂亮年輕的美人。
刁冉冉之所以這麼放心珍妮弗不會成爲第二個白諾薇,是因爲她很清楚,珍妮弗是個聰明人,她只要錢,只想在年輕的時候多撈一筆,讓自己的後半生有個着落,不再貧窮。
但是白諾薇不一樣,她不只是想要錢,她還想要更多。這種女人,更加危險,必須儘快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