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後,土地招標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段時期,無論是戰氏還是律氏,雙方全都卯足了勁。Ⅴ?? 八一ⅥⅣ小 說ⅫⅥⅥ網
W W W . 8 1亻Z 其他幾家投標入圍的公司也都很清楚,自己這一次無異於是陪跑的,真正勝出的必然是這兩家公司的其中之一。
而這其中,最爲關鍵的,就是競標報價,以及各自的報價浮動範圍。可以說,這一點是中標的核心所在,不管是哪一家的競標者,都試圖用最合理的價格來中標,既不要錯失,但也不能白白做了冤大頭。
簡而言之,就是又要肯花錢,又不要花多餘的錢。
春節是在二月初,土地競標會則是在春節前的最後一個週五的上午。時間極其有限,戰行川不得不要求競標小組全員加班,他自己也每天在公司工作十五個小時以上,確保萬無一失。
戰睿珏幾次給他打去電話,戰行川都不得不推掉,他現在實在無法分心。而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一見了冉習習,就很難保持心平氣和的狀態,因爲這個女人總是有本領讓他心浮氣躁的。
倒是冉習習因爲難得的清淨,所以她買回來了一堆專業書籍,繼續啃,還不時地在家門口拍拍雪景,就連家裡的所有人都成了她的專用模特。
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對於二月份的那次進修,心裡還是很嚮往的。
這期間,網絡上依舊鬧得熱火朝天,很多之前被人們刻意忽略的信息都被翻出來,比如爲什麼兩個女人明明長着同一張臉,但卻有着不同的名字和身份;比如喬言訥當年在婚禮上忽然消失,他的私奔對象到底是哪一個;再比如她們兩個人是怎麼交替着出現的,究竟是誰陷害了誰。
種種猜測,種種爆料,衆說紛紜,甚至有不少人套上馬甲,在一棟棟扒皮高樓裡神出鬼沒,大水特水,樓越蓋越高,都快歪到外太空。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真實的信息,但更多的則是無關人等的猜測。而喬氏的尾牙宴上,喬瑞秋的正式亮相更是將整件事推向了頂點,她當晚挽着喬言訥的手,高調出席了公司晚宴。
喬思捷倒是徵詢過冉習習的意見,問她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出席,她隱約猜到了喬瑞秋一定會抓着這個機會大做文章,幾番猶豫之下,還是沒有答應他。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正確的,果然如此,幸好她沒有露面,要不然的話,想必又是一出鬧劇。
“我尊重你的意見。但是,你總要去面對她的存在,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雙胞胎的秘密,再也不是隻要你躲着她,就能不穿幫的時候了。”
事後,大概是對她的不爭氣感到一絲氣憤,特地打來電話的喬思捷扔下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冉習習聽着手機裡傳來的陣陣忙音,她很想對他解釋,但又不知道說什麼纔好,總覺得語言是蒼白無力的,而她的自卑卻無人能懂。兩個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女人,可骨子裡卻差了十萬八千里,她從小就沒有什麼抱負,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經商天賦,更沒想過做一個女強人。
就連跟在波尼·克爾斯的身後做事,她抱着的也是養家餬口的心理,起碼別餓死自己,而不是想要偷師學藝,以後單幹。
偶爾,冉習習也會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安於現狀,不思進取了。
“媽媽,爸爸不來,成績單要簽字。”
她正想着,戰睿珏沮喪的聲音傳來,他的小手上還扯着一張紙,上面印着一朵大大的紅花,顯示着成績優秀。
幼兒園的考試成績出來了,需要家長簽字,冉習習說她來籤,但戰睿珏不同意,非要她和戰行川兩個人都籤才作數。
他也是想要得到父母的認可,所以才這麼固執。
無奈之下,冉習習只好摸了摸他的頭,提議道:“那我去把成績單拿給爸爸,讓他簽完字,再拿回來給你,怎麼樣?”
說着,她準備打給孔妙妙。
戰睿珏一把抓住冉習習的手,哼哼道:“我們一起去找爸爸!喵喵也要去!”
那條拉布拉多幼犬長得特別快,幾乎是三天一變樣,能吃能睡,而且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去衛生間解決大小便問題,令家中最愛乾淨的李姐都說不出什麼話來。
兒子的話令冉習習無比頭痛,她既不能阻攔他們父子的見面,又不願意頻頻面對前夫。也許,只有暫時離開一段時間纔是最好的選擇。
“好吧,去穿外套,我帶你過去。”
她想了想,沒多久就要過春節,春節之後,距離進修班開課的時間就更近了。冉習習的內心是不想放棄這個機會的,而如果她真的離開,還是需要戰行川來照顧孩子,兩個人勢必要坐下來,好好地談一談。
說穿了,這一次是她求人家,不是人家求她。
想通這一點,冉習習也覺得心裡沒那麼不痛快了,既然是有求於人,她自然不可能像串炮仗似的,一點就炸,多多少少都得做出一副應有的樣子。
兩人上了車,司機一聽說去戰氏,非常高興,把車子開得飛快。
冉習習在路上打給孔妙妙,確定戰行川在公司,沒有外出。
老闆連續加班,下屬的日子也不好過,孔妙妙的聲音聽起來都是有氣無力的。不過,戰行川已經許諾過,只要競標會一結束,她就可以一口氣連休一個月的假期,這期間,他保證絕對不拿公事來騷擾她和容謙。
但戰行川偷偷玩了個文字遊戲,他說不拿公事來騷擾他們,可沒保證不拿私事。至於公私之間怎麼界定,當然由他本人來做決定,所以說,一切其實還是他來主宰。可惜,孔妙妙被“休假”這塊巨大的餡餅給誘惑得智商暫時爲負,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一見到戰睿珏,戰行川自然是極爲開心的,他差不多一週的時間沒有見到兒子了,連元旦都是在公司加班的。
冉習習站在一旁,看見他把睿睿舉到頭頂,又讓他騎在自己的脖子上,在辦公室裡跑了兩圈,這才停下來。
“怎麼想到來找我?”
戰行川放下兒子,讓他坐在辦公桌上,然後看向冉習習。
她愣了一下,馬上回過神來,從包裡掏出成績單。
“給你,睿睿非要讓你親自過目,還要簽名。他說給你打過電話,但你不肯過去,所以我就帶他過來了。”
說完,冉習習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戰行川是真的很忙,他原本不怎麼喝含有咖啡因的飲料,但此刻,辦公桌的一角已經堆了好幾杯外賣咖啡,上面還標註着“特濃”字樣。
戰行川正在專注地看着那張單子,幼兒園的考試分爲幾個科目,包括繪畫、音樂、算術和古詩背誦等幾項。總體來說,戰睿珏的成績還不錯,處於中等偏上水平,他最擅長的是算術和繪畫,但在語言方面還要比喬慕靈那樣的孩子稍遜一籌。
“不錯,而且這只是第一個學期,我們還是小班的小朋友呢。等睿睿下半年讀了中班,一定會有更大的進步。”
他一邊說着,一邊在“家長簽名”一欄裡鄭重其事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說來有趣,這麼多年來,戰行川簽署過無數重要的合同,但他從沒有如此緊張過,甚至連筆尖都是有些微微顫抖的,三個字寫出來,筆畫稍顯歪斜。
他看了一眼,冉習習的簽名已經簽好了,就在下方,母親一欄那裡。
兩個人的名字就這麼挨在一起,看上去竟然有一種奇怪的和諧感,以至於戰行川簽完了名字,還呆呆地看了半天。
“爸爸,媽媽不讓我帶着喵喵來找你!那你也不來看我,喵喵見不到你,它很難過,我也很難過。”
戰睿珏扭着小手,吭哧吭哧地表達着自己對爸爸的思念之情。
他的話逗笑了戰行川,他把成績單遞給冉習習,又去將兒子抱在懷裡,不停地用下巴上還沒有來得及刮的鬍子扎着戰睿珏的臉,惹得他又叫又笑。
“到底是喵喵想爸爸,還是睿睿想爸爸?說不說,說不說?”
戰行川逼問着,戰睿珏被扎得受不了,小手胡亂地拍在他的臉上,眼珠一轉,他大聲喊道:“是媽媽想爸爸!”
“呃……不要亂說。”
一直狀況外的冉習習被迫加入這段談話,她十分尷尬地擺了擺手,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你別聽小孩子的胡言亂語。”
說完,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實在太此地無銀了。
幸好,戰行川沒有戳穿她,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冉習習一眼。
氣氛正尷尬着,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
因爲知道冉習習帶着睿睿過來,戰行川特地提前告訴了孔妙妙,若非是重要的事情,就先別來找他,退後處理。
所以,電話一響,他就知道,可能是有孔妙妙也無法解決的問題,只能來找他。
“什麼事?”
戰行川騰出一隻手,接起電話,另一隻手上還抱着戰睿珏。
只聽見孔妙妙氣喘吁吁地說道:“有個女人要見你!她說,她是瑤瑤的養母,她知道很多關於瑤瑤和虞幼薇的事情,一定要見到你本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