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戲弄了一下這對小情侶,看着他們二人一臉焦急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戰行川覺得自己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了些許的舒展。≧八一中≯文≯??W≤W≦W<.<8≦1﹤Z<
他一揚頭,將杯子裡的咖啡全都喝掉,然後擦擦嘴,起身準備繼續工作。
倒是容謙和孔妙妙兩個人還有些摸不到頭腦,生怕戰行川的心裡還沒有什麼妥善的安排,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太不夠意思了,我帶着老婆在這裡爲你加班,一分錢加班費都沒有,還要倒搭飯錢,結果你耍我!戰行川,把話說清楚!”
幾秒鐘以後,容謙也反應過來了,不禁向他低吼道。
戰行川簡單地活動着四肢,滿不在乎地說道:“加班費?你又不缺那幾個小錢,朋友之間幹嘛談錢,多傷感情啊。要不然,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把紅包包得大一些,就當是表達心意了。”
不等容謙開口,孔妙妙第一個出聲反駁:“誰要結婚了!我就是喜歡做單身狗!狗中的貴族!”
“你都答應我的求婚了,怎麼又反悔?”
“我、我願意!我恐婚!你再逼我,我、我就逃婚!我跑得遠遠的,讓你找不到我!”
“你敢?你試試,我今晚就把你綁起來!”
“你不要臉!”
“是你說話不算!”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戰行川重新坐下來,翻了翻手邊的文件夾,以手撐額,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帶着一絲掩飾不住的笑容。
他本以爲他們還會繼續吵下去,哪知道,沒到一分鐘,容謙就把火力轉移到了戰行川的身上。
“你這幾天都做什麼了?難得一家三口團聚,你和習習兩個人有沒有……”
容謙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容,就差把“嘿嘿嘿”三個字吐出來,孔妙妙雖然還記恨着他剛纔說的要把自己綁起來的話,但一聽到可能有八卦,也立即豎起了耳朵,一臉認真地等着戰行川的回答。
想了想,戰行川鄭重其事地回答道:“做了一頓午餐,做了一頓晚餐,洗了三次碗,給睿睿洗了一次澡,順便把有些失靈的馬桶沖水閥修了一下,嗯,差不多就這些吧。”
“什麼?你、你就……”
“不然呢?她切菜切到手,不能碰水,這些自然是我來做啊。難得見到睿睿,原本我還怕他不適應,結果這個小臭寶,吃得特別肥,我抱一會兒都覺得累,以後絕對不能再這麼讓他吃了。”
戰行川一邊絮絮說着,一邊皺了皺眉頭。
容謙和孔妙妙對看一眼,忘了爭吵,全都沉浸在戰行川所說的那些瑣事之中。原來,他一個人跑到國外,不是療傷,而是去做保姆!
正說着,戰行川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立即嘴角上揚,馬上接通。
“爸爸到家了嗎?”
睿睿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很明顯,他是一直在計算着時間,估計戰行川已經到了中海,所以特地來視頻邀請。
“嗯,到了,不過我在公司,不在家裡。”
戰行川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先出去,自己暫時不工作,要先和兒子聊天。
兩個人快地收拾了凌亂的桌面,將垃圾丟掉,然後輕輕走出辦公室,給他留下私人空間,讓他享受難得的親子時光。
容謙纏着孔妙妙,和她一起走進她自己的獨立辦公室,口中不停地問道:“你真的不想和我結婚嘛?可你明明都已經答應我了!妙妙,你究竟是對婚姻沒有信心,還是對我沒有信心?”
他一步不離,一路緊緊地跟着她,孔妙妙忽然一個轉身,不等開口,她的鼻尖就撞到了容謙的胸膛上,疼得她立刻飆出了眼淚。
“痛死我了!你幹嘛像只跟屁蟲!”
孔妙妙大怒,用手去推容謙,他怔了一秒,忍笑不已:“我還頭一次聽見有人自稱‘屁’的,這麼一比,我這個‘蟲’還挺好的。”
本就生氣的女人一聽這話,更是氣得要爆炸。
“好了好了,乖,女人不能總生氣,生氣傷肝會長斑,就不美了。你還沒嫁給我呢,千萬不能不美。是我不對,不應該跟得你這麼緊,那我怕你跑了嘛。”
容謙一語雙關地說道。
見四下無人,孔妙妙又捶了他幾下,這纔算是報了仇。不過,她還是心有餘悸地問道:“你該真的不會讓我馬上就嫁給你吧?我以爲,沒有那麼快的……”
她越說聲音越小,好像也有幾分心虛。
一聽這話,容謙哈哈大笑起來:“本來就沒有那麼快,就算是普通情侶,從準備結婚到舉辦婚禮,也得快則幾個月,慢則一兩年呢。再說,我連婚房都沒裝修,你以爲我會讓你和我睡在大馬路上嗎?就算你答應,我也不捨得啊。”
他這才弄清楚,原來,她不是不願意嫁,只是不想一切太快。
“等眼前這些糟心的事情都處理完畢,我們再說結婚的事情吧。現在真的太麻煩了,我只要一想到虞幼薇那張臉,就氣得想罵人!真的!她真是害苦了我小姨一家三口人!”
孔妙妙靠在容謙的胸前,跺了跺腳。
她自小在小姨家長大,幾乎把王靜姝當成了媽媽,眼看着虞幼薇一個小孤女,竟然有了把別人家上上下下鬧得雞犬不寧的本事,孔妙妙自然恨得咬牙。
“彆着急,她的好日子沒多久了。你要相信行川,他一定會有自己的打算。”
容謙輕聲說道,安撫着未婚妻那顆不安的心。
他向窗外看了看,孔妙妙辦公室的門斜對着戰行川臨時辦公室的一扇窗,隱約可見裡面的燈光,想必,戰行川正在忙碌着。
“但願如此。”
孔妙妙低着頭,蹭了蹭臉,也抱緊了容謙。
當晚,戰行川沒有離開辦公室,幾乎徹夜未眠。
他原本的辦公室被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已經沒法再進去,孔妙妙索性就讓人鎖上,又在旁邊開闢了一間新的,抓緊時間購置了新的辦公用品,趁着戰行川這兩天不在,按照原樣佈置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賀佳雯和陳浩揚一起趕來,還好心地給他帶了早飯和咖啡。
戰行川不顧形象地大口吃着,他熬了一宿,現在餓得能吃掉一頭牛。
“外面都在傳,說你逃到國外去了,戰氏恐怕要換人易主了呢。好多人還私下說,虞幼薇有了劉氏兄弟做靠山,再加上戰氏的很多老人擁戴她,在她女兒成年之前,估計都是她來坐鎮吧。”
賀佳雯坐在椅子上,來回轉了兩圈,閒閒說道。
遞給她一杯咖啡,陳浩揚笑道:“你啊,和孔小姐一樣,專門會給人拱火。”
她瞪眼:“你敢背後說妙妙的壞話,小心我去告你!”
兩個女人忙裡偷閒,喝了幾次下午茶,又相約逛了幾次街之後,很自然地就熟稔起來,一聽見陳浩揚居然一口氣說了她們兩個人,賀佳雯自然要討回公道。
“我好怕。”
陳浩揚舉起雙手,同時面向戰行川:“我老爸說了,非常時期,叫我少管閒事,悶聲大財。”
他忍着笑意,把最後五個字咬得很重。
戰行川點點頭,眼中流露出讚賞的目光:“陳叔叔一向都是穩重的人,我很敬佩他。十多年前的金融風暴,多少人輸得連一分身家都不剩,而他卻能穩中有賺,單這一點,就不是誰都能做得到的。”
聽了他的溢美之詞,陳浩揚倒有幾分不好意思:“不過,我爸的風格的確有幾分保守,我和他偶爾也會起爭執。但在這件事上,我肯定會聽他的,不管戰氏內部怎麼樣,我不會選擇做一個小人。”
更不要說,戰行川可是拿了一大筆錢,投資給賀氏,讓賀佳雯度過眼下的經濟危機。
對此,賀佳雯就更不需要選擇了,她既然敢和虞幼薇當面嗆聲,就自然不可能再去舔她的屁股,做出令人不齒的事情來。
“還有三天,我倒是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
陳浩揚端着咖啡,深深地嗅了一口。
風捲殘雲一般地吃過了早飯,戰行川喝了一大口咖啡,剛要說話,他的臉色一變,馬上放下紙杯,把頭向後揚起來,伸手在桌上摸索着。
“需要什麼?”
賀佳雯見狀,急忙上前問道。
“給我幾張紙巾。”
戰行川有些甕聲甕氣地說道。
她馬上抽了幾張,塞到他的手上。戰行川捂住鼻子,紙巾一下子被染紅了,他看了一眼,起身去洗手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裡面傳來了嘩嘩的水聲,陳浩揚看了一眼桌面上,那裡有一兩滴血。
“看,我說什麼來着,熬夜不好吧?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再加上一大清早酒和咖啡,你以爲我們是西方人?”
他搖頭說道,順手一把奪下了賀佳雯手上的咖啡,不許她再喝。
很快,戰行川出來了,他應該是洗過臉了,手和臉上都是水,**的。
“沒事吧?”
陳浩揚輕聲問道。
戰行川搖搖頭:“沒休息好而已,我下飛機之後,又通了個宵,體內很燥,流點鼻血,現在腦子反而清醒多了。來,坐下,我們商量一下具體的細節。”
聞言,陳浩揚拉着賀佳雯在戰行川的對面坐下來,三個人立即投入到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