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港內部一個高處,羅麥軍隊的指揮部內,阿卡多用望遠鏡看着遠處新加入戰鬥的獸人大軍,微微一笑說道:“這些獸人大軍果然是天生爲戰爭準備的殺戮機器,如果是一般的人類部隊遇到這樣的進攻,我想已經崩潰了。“
麥瓦隆也目不轉睛的看着那些從來沒有見過的獸人大軍,各式各樣的高大生物猶如魔鬼的軍隊一般,讓這個同樣高大的猛將心驚不已,他放下望遠鏡看了一眼阿卡多說道:“獸人動用了自己的主力,看來他們的這次進攻是主攻了。”
“看來獸人帝國的軍隊玩真的了,是吧?麥瓦隆?”阿卡多笑着問道。
麥瓦隆鄭重的說道:“是的,閣下,敵軍現在是全力進攻了,而且看起來如果我軍仍然動用現有力量守城會被擊敗。”
“那既然我們的對手動了真格的,我們也玩真的吧。”阿卡多陰笑着說道,彷彿這場死傷了數萬人的戰鬥只是他眼中的一場遊戲而已,他揮了揮手上的最高指揮權杖,緩慢的命令道:“命令全部軍隊按照預定計劃展開反擊。”
麥瓦隆高聲命令道:“打旗語,命令第一師,第二師,第四師出擊,合圍全部獸人部隊,不準放跑一個,新港守軍全線反擊,魯道夫總指揮的保密命令結束了,魔導炮瞄準對面的獸人新攻擊部隊齊射。”
“方向正前!”炮兵指揮官大聲的命令道。
“方向正前!”炮兵們大聲的迴應着自己的指揮官。
“射高800!”炮兵的指揮官接着大聲的確認。
“射高800!”所有的炮兵都迫不及待的喊道,他們原以爲這場戰鬥他們仍然是旁觀者,就像昨天一樣,可是現在傳來了進攻的命令,這讓他們趕到無比的興奮,自打誕生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向真正活着的目標開火,大家都想知道這些手中沉重的鐵管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目標獸人方陣!”魔導炮指揮官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心都已經被汗水溼透了,他很緊張自己的初次作戰的成績如何。如果他這次完美的展現了炮兵的威力,那麼他將成爲第一個有實戰經驗的魔導炮指揮官,這將讓他的名字永載史冊。
“瞄準完畢!”所有炮手都大聲的喊道。聲音裡充滿了威嚴,還透着一絲興奮。
城下的獸人看到頭上的鋼鐵管子不斷的上擡,指向遠方的獸人部隊,然後人類的士兵都在一遍一遍的重複着口令,瞄準什麼的命令不斷傳來,讓這些獸人士兵感到了一絲不安。但是他們實在想不出這些鐵管子到底有什麼作用,何況他們現在的狀態也確實阻止不了什麼,他們被弩箭壓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無法挪動一步。
突然間,濃郁的魔法能量充斥到了空氣中,壓抑得讓人透不過起來,接着就是一聲大吼:“開炮!”然後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所有城牆下的獸人都感覺到頭暈腦脹,他們被突如其來的巨響震得跌倒在地上,漫起的灰塵讓城牆上煙霧繚繞,彷彿是沙塵暴來臨的景象。
聲音彷彿在這一秒停止了,滿耳都是嗡嗡作響的奇怪鳴叫聲,周圍的夥伴們都迷茫的看着對方,大家都聽不清對方說什麼,更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努力的掙扎着爬起來,從身邊撿起破爛不堪的盾牌,遮擋住自己的身體,避免下一輪箭雨奪走自己的生命。
但是當遠方的一陣轟鳴聲傳來的時候,這些忙着自保的獸人戰士們全部都驚呆了,三百發魔導炮彈首次在陸地上開花,發出了耀眼的光芒,接着是騰起的巨大火花,然後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巨響,最後是灼熱的氣浪蕩漾開來。原本整齊的獸人大軍方陣中遍地開花,騰起了一團一團的黑煙。整個進攻的獸人大軍方陣裡,一時間飛沙走石好不壯觀,被掀起的灰塵和泥土讓人無法睜開雙眼,大部分士兵都被震得東倒西歪,整齊的方陣瞬間就崩塌了,哀嚎聲,哭喊聲,還有咒罵聲不絕於耳,但是很少有人能夠聽見了,活着的人耳朵都在鳴叫,死去的人更加不可能聽到了。
剛纔還面對弩箭似乎無所畏懼的比蒙軍團,現在一個一個倒在地上,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厚厚的脂肪和皮毛上佈滿了傷口,一大灘一大灘的血跡不知道從哪裡流出,滲入到以已經鬆軟的土地裡。一些靠近炮彈爆炸地點的比蒙巨獸屍體甚至散發出了讓人噁心的烤肉香味。
僥倖安然無恙的幾十只比蒙已經停下了進攻的腳步,他們躊躇不前,發出哀傷的嚎叫聲,那悽慘的聲音讓人停了都於心不忍,這些殺戮機器現如今變成了毫無鬥志的大型動物,他們跪在地上用手臂和頭觸碰自己曾經的同伴,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希望這些已經倒下的比蒙能重新站起來。
穿着鐵甲的熊人們此時此刻更加不堪,他們已經開始向後緩慢的撤退了,兩千熊人戰士現在只剩下不到一半,從這些熊人誕生的那天起,就不曾聽說過如此可怕的景象,死去的同伴的手指頭飛濺到同伴的盾牌上,眼珠子撞到盔甲上發出噹噹的聲音,腸子和內臟四處都是,唯獨不見的卻是本來應該存在的屍體,大部分同伴缺胳膊少腿的死在一個一個深深的大坑旁邊,數十人一起被一個巨大的爆炸帶走了生命,甚至有的已經成爲灰燼,他們無法想象這種武器擊中自己的後果,沒有人願意再向前一步,去惹怒那些天神一樣的對手。
一萬獸人步兵的方陣也好不到哪去,缺乏防護,擠在一團的他們損失更加驚人,那些鮮紅的血液彷彿都可以彙集成小溪,剛纔還氣勢如虹的進攻方陣,肩膀並着肩膀豪邁的前進的大軍,瞬間就變成了人間地獄,血腥的氣息充斥着人的鼻孔,讓人呼吸困難,同伴支離破碎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各處,活着的人不停的嘔吐,鳴叫的耳朵聽不清任何聲音,天知道還有多少人記得他們還在敵人的射程中。